走出小劇場的門,宋聲聲就嘮叨了起來,“你找不到退燒藥,為什麼要來學校裡找我?你可以去醫院裡讓醫生給你開藥,非得我陪著你才行嗎?”
傅城低低咳嗽了兩聲,嗓音還有點沙啞,聽起來悶悶的,幾分脆弱幾分可憐。
“一個人不想去醫院。怪可憐的。”
他說這話,一點都不像隨口的玩笑,還挺認真。
發燒生病也做不了假。
傅城前兩天身體就不太舒服,喉嚨有些痛,大概是被人給傳染了。
這點小感冒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
他身體素質好,不吃藥也能自愈,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這次他也是如此。
沒打算吃藥,就準備撐過去。
甚至在有了發燒的苗頭,還去洗了個冷水澡,後半夜一下子燒了起來。
人不舒服,也沒休假。
處理完公事,想了想,正好用這個借口來看看她。
傅城不太擅長利用苦肉計,但也不是不會,甚至這會兒用起來還是挺順利的。
宋聲聲聽到他這樣子講話,也有點不好意思再當個刻薄的毒婦。
她停下來,默默看向傅城,望著男人略顯蒼白的臉,眉眼透著病後的懶倦,有幾分孤寂。
這樣看著,是還挺可憐的。
孤零零的,好像沒人管一樣。
宋聲聲有點於心不忍,畢竟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她仰著臉看向傅城:“難不難受?”
傅城還抱著兒子,轉過臉來,目光直勾勾盯著她,“難受。”
嗓音喑啞,卻又好聽。
傅城垂著眼皮,薄唇抿起淡淡的弧度,疏離淡漠的氣質,在她麵前就柔和融化了很多。
他看向她的目光,永遠都多了彆人沒有的柔情和寵溺,藏在眼底深處,藏在那些潤物細無聲的細節裡。
“聲聲,真的很難受。”他低聲說:“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宋聲聲哦了哦,“我知道了。”
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些軟化了,“你先把兒子放下來。”
說著,宋聲聲又望著兒子的眼睛,“小池,你下來牽著媽媽的手走。”
傅落池乖乖點了點頭,在父親的懷裡扭了扭身體,迫不及待的要下來。
比起父親的懷抱,他確實更喜歡母親的手掌裡的溫暖。
傅城把兒子放了下來。
男孩兒自己就走到媽媽旁邊,主動抓住了媽媽的手。
宋聲聲也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接著她看向傅城,小聲嘀咕:“都生病了就不要讓自己累到了。”
傅城心裡暖暖的,身體裡的血液都像是被燙過一樣,四肢百骸都有那種被舒舒服服蒸騰過後的溫暖。
他嗯了嗯,“下次不會了。”
傅城趁她沒注意,在她的眉心落下稍縱即逝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