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病床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小壇子。
每天晚上,他都會抱著這個骨灰壇,一起睡覺。
沈在眼神執拗:“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嗎?父親。”
他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走出病房的時候,他的手有些不受控的抖,他看見了被驚動的、奔走過來的醫生護士。
他覺得他的父親,在剛才那一刻,沒有絲毫的痛苦,隻有平靜。
好像專門在等著這一刻。
沈在走出了醫院,看見了他生平最討厭的那個人。
他同母異父的兄長。
他看著他的眼神,就好像他已經瘋掉了。
他被一拳打在地上,被人揪著衣領提起來,“你是不是瘋了?”
他被打得滿嘴都是血,他躺在地上,瘋狂的大笑了起來,眼淚和笑容,讓這張精致的臉龐看起來多了幾分瘋癲。
他說:“我沒有瘋,哥哥。”
他甚至是笑著說出這句話的。
他看著兄長,很認真地說:“She'll?fOrgive?me。”
她會原諒他的。
會的。
沈在的記憶裡,從母親死在他麵前的那天起,他其實也死掉了。
回到此刻,眼前的父親看起來和十幾年後也沒什麼變化,看起來很年輕,很冷靜。
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夠影響到他。
哪怕在他死去的那個瞬間,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失控。
少年沒有再往前,而是如陌生人一樣,錯開視線,若無其事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