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2 / 2)

陸久安從善如流的登上馬車,小孩兒跟著鑽了進來。

小孩兒名叫陸起,陸久安的書童,中年人叫梁定,陸久安的車夫。一路隨行的還有7個護衛。

要說原主陸久安,被稱為少年天才確實不為過。

生於江南一帶的鐘鳴鼎食之家,14歲參加鄉試奪得頭榜解元,第二年因為服喪錯過了三年,待到18歲參加會試又奪得了會元,殿試時一鼓作氣被點得探花,那時候的第一名第二名皆已過不惑之年。

18歲的探花郎,身著一身靛藍色的進士服,麵如冠玉,豐神俊朗,如一枝挺拔的雪鬆般長身玉立在大殿中央,皇帝宋德宗當堂誇道:“陸卿將相之才!”

然而朝堂風雲瞬息萬變,探花郎還未施展一二,其師大閣老被彈劾陷入焚琴之案,這樣一個將相之才還沒風光多日,就被迫卷入這黨爭渾水之中,被輕飄飄一道聖旨,打發到了眾人避之不及的江州之地。

陸久安啊,進入江州,縱你才情過人,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些記憶模模糊糊,猶如走馬觀花,他隻知道了原身之大概。

休整不多會兒,就聽旁邊叢林裡窸窸窣窣的,幾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陸續從裡麵鑽出來。

陸久安挑簾看去,見來人皆身軀凜凜,燕頷虎須。

為首之人身材偉岸,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剛毅。瞧見陸久安身體見好,大吃一驚,隨即露出驚喜的笑容:“陸大人,卑職還去尋了一些草藥來,沒想到你已經醒了。”

陸起道:“大人吉人自有天相。”

隊伍隨著陸久安的醒來,氣氛也不再低迷,眾人收拾妥當,風塵仆仆,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驛館。

這處驛館往前再行10公裡就能進入江州地界,進入江州地界之後,一般當地官員會派人迎接。以免新官上任,還沒上班呢,就在自己管轄地界出了事情。

驛館官舍因為地處偏僻,所設簡陋,到地的時候陸久安因為身體原因,還吐了一次,把陸起等人嚇的連夜去尋驛館駐地的大夫。

大夫是個脾氣暴躁的,從被床上拉起來開始,衣服都沒收拾妥當,一路急行趕來官舍的路上還在小聲念念叨叨。等看到陸久安麵如菜色,唇色發白,也嚇得趕緊上前診脈。

一通診斷下來:水土不服,加上身體虛弱連日趕路,風邪入體了。

隨行當中沒有丫鬟侍奉,陸起和護衛首領江預一手包攬了所有的貼身活。又是煎藥又是擦身,足足在官舍折騰了三日,陸久安才從病床上下來。

陸久安大病初愈,暗自下定決心,到了江州後,一定要加強鍛煉,這才勘勘19歲,身體怎麼虛成這個樣子,這也太不像話了。

陸起端著飯菜進屋,陸久安早就餓的咕咕直叫,看端進來的菜都是綠色的素菜,沒有多少油葷,寡淡得很,不滿道:“你陸大人餓得能肚束三篾了,能不能有點肉?”

陸起麵對自家大人的時候,又溫和又耐心,像麵對耍脾氣的弟弟一般,循循善誘:“大人,我們要遵循醫囑的,大夫可是特彆交代過了,這段時間禁油葷,要不然大人又有苦頭吃。”

陸久安瞬間想起前兩日喝的中藥來,嘴巴裡仿佛還殘留著黃蓮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諾諾道:“行了小管家婆,你就拿著雞毛當令箭吧。”

“大人!”

“好了好了,你彆嘮叨了,大人耳朵都要起繭了。”

被21世紀美食好吃好喝的刁養了二十多年,這菜不光看著沒半點胃口,吃起來也讓人難以下咽。陸久安邊吃邊在心裡哭的淚流滿麵,這穿越來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回到現代。偏偏穿到這等倒黴人身上,在古代生活太受罪了。

在官舍一連調養了幾日,算著到任時間不過半月,陸久安苦不堪言地登上馬車。

要說那馬車,陸久安也是不願意坐的,沒有安裝防震係統,顛簸得猶如波濤裡的一葉扁舟。

連陸起也在悄聲抱怨:“這還是走的官道,路況都成這樣了,其他地方不得更破。”

可不是嘛。

要致富,先修路。怪不得說那江州窮,能不窮嗎。

在馬車上沒待個半天,陸久安胃裡就開始翻江倒海。陸起看他難受得眉頭都皺到了一起,急得嘴巴上起了一圈的泡。

馬夫梁定這車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憨厚的漢子手裡緊緊抓著趕車的馬鞭,生怕陸大人又暈厥過去。

陸久安看了看護衛的馬匹,說:“這樣吧,江預,你來坐車,我來騎你那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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