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1 / 2)

盛夏的叢林鬱鬱蔥蔥,隻見遠方雲霧縈繞,山巒疊翠,俯視山下,綠樹成片,藤蔓如茵,騎馬行走在山間,風習習而過,花香四溢,馨香撲鼻。如果不想那些未到的煩心事,就這般縱情與這片山水之間,卻是好不愜意的。

翻過幾座山,視野一下明亮開闊,從高山變成了丘陵,其上或有幾顆不認識的果樹,掛著黃澄澄的果子。

官道肉眼目極之處,立著一個石碑,待走的近了,刻著江州二字。

梁定喜道:“太好了大人,前方就是江州地界了。”

陸久安摸著界碑,也是吐出一口濁氣,把連日來的勞頓一起吐了出去。

他朝江預招招手,江預不明所以,待走的近了,陸久安就著江預的手翻身而下。

護衛的馬沒有上馬鞍馬鐙,這麼騎行了一段路,雖然速度不快,陸久安還是感覺大腿內側被磨破了皮,這突然的一個動作,疼的陸久安倒吸一口涼氣。

陸久安原身一個養尊處優的文弱書生,平時偶有騎藝,什麼時候騎馬行過那麼長的路途,從馬車裡解放不多久,便又齜牙咧嘴的被扶上了馬車。

陸起摸出一管膏藥要給陸久安上藥,被他細長的手指奪了去。

陸起驚呼:“陸大人,江護衛說你被擦破皮了,得上個藥。”

小少年稚嫩的麵孔微微漲紅,明亮的眼睛望著陸久安,盛滿了擔憂。

陸久安捂住他的嘴:“噓,小聲一點!咋咋呼呼的。”

“你出去,我自己上。”陸久安還是要臉的,張開大腿讓人在內側上藥這種事,想想就渾身不自在。

陸起像個陀螺一樣轉了個身,被陸久安推出了馬車。

陸久安剛把褲子脫掉,四周異變突起。

一夥舉著武器的山匪從叢林中竄出,陸家護衛皆是訓練有素,敵人剛一露臉,幾人就擺出防衛的姿態將馬車齊齊圍在當中。

“馬車圍得這麼結實,裡麵怕不是住著一位美嬌娘吧!兄弟們,想不想要媳婦兒啊?”

“想。”山匪們哄堂大笑,一個個摩拳擦掌。

聽到這聲音,陸久安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遇到山匪了。

這不就是電視劇裡那些王公貴族每逢微服私訪必定遭遇的狗血情節嗎,陸久安暗道倒黴:他一個縣令而已,這上任上得跟西天取經似的,路途顛簸水土不服不說,還要設置一個攔道妖怪以示磨練?

陸久安藥也不上了,褲子趕忙提起來,暫且不管來人目的,總之先擺出一副笑臉相迎:“各位好漢,我一月前家逢變故,錢財散儘,現在已經無以為繼。聽聞江州人傑地靈,人人都樂施好善,故此前來投奔。”

“真他娘的,是個美嬌娘啊。”

山匪猛然見到馬車裡走出一個芝蘭玉樹一樣的少年人物,他對著你溫潤一笑,便如清風佛麵,朗月入懷。

山中待了那麼多年,何時見過這樣的清貴之人,山匪們都下意識地屏息凝視,瞪大眼睛直愣愣得看著陸久安。

再聽他這麼文縐縐咬文嚼字的亂說一通,一個個都雲裡來霧裡去的,差點忘了來時的目標。

雙方就這麼大眼擠小眼看了兩分鐘,隻見山匪當中有人突然仰頭大笑:“人傑地靈?你怕是投奔錯地方了,要真像你這樣說,老子還用在這兒打劫?早就回家種地去了。”

另有一人猛喝一聲:“你他娘的一副好口才,我們這些粗人聽不懂你那一套,不過你說錢財散儘便散儘?還是等我親自看了才知曉!”

說完就要上前查看,梁定手握韁繩如臨大敵,江預幾個大漢不著痕跡地摸向腰間的武器,陸久安則與對方繼續周旋:“我們乃是逃難而來,車上都是衣服掛落之類的,多的也就隻有部分乾糧。你看不如這樣,我勻一半物資給你們,還請好漢高抬貴手。”

陸久安想得清楚,物資倒是其次,如若被這群人翻到任命文書,知道了他們打劫的是一群做官的,怕是性命難保。

山匪嗤笑一聲:“你這細皮嫩肉的公子哥倒是狡猾,三言兩語就想把我們兄弟打發了去,今日不把物資全部留下,那就人留下吧!”

陸久安暗自罵娘:等我上任後,看我不找人抄了你的土匪窩!

江預刷得抽出手裡長劍往身前一遞:“公子請回車廂。”

這些護衛都是家中調派的個中好手,雙方一交手,山匪便知道不好對付。那些護衛個個身手矯捷,力大無窮,武器一相交,虎口被震得微微發麻。

他們隻是災難發生時的流民,日子過不下去了落草為寇,平時飯都吃不飽,哪能跟這些經過長期訓練的護衛相比。

不過因為山匪人多勢眾,時間一長,江預幾人便有些後繼無力事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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