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西聳聳肩:“阿倦曾經對我說,你能使他平靜下來。他應該也這樣對你說過吧?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他的話。”
裴與樂一針見血地說:“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他昨天為什麼又差點失控?”
如果他真的能使他“平靜”下來的話。
見鬼。
他怎麼知道霍倦昨天又差點失控了。
難怪那家夥一定要用U型藥,原來X輔劑竟然連一天的時間都維持不了嗎?
徐宴西眉毛挑高,他盯著裴與樂,實在百思不得其解。
橫看豎看都是一個Beta。
隻是一個Beta而已。
怎麼就有那樣的本事,使得霍倦頻頻失控?
不過想來也說,如果他知道這個人有什麼魅力能讓一個頂級Alpha頻頻失控,說不定他也得栽。
還好不知道。
徐宴西念頭幾轉,他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決定不和霍倦兜底了。說真的他並不讚成霍倦的做法,但他阻止不了霍倦的決定,有些事,大概隻有裴與樂才能做得到。
“具體我不能告訴你太多,阿倦會生我氣的。”
徐宴西伸手推開裴與樂,避免二人距離過近,讓他染上自己身上的信息素,霍倦是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什麼的,他可不想和他起矛盾。
把人推開了幾步,他繼續道:“我建議你直接問他。”
如果他會回答的話。
裴與樂也是在煩一樣的事:“他不會告訴我的。”
如果他願意說的話,就不會佯裝無事人一樣。
徐宴西眼珠子一轉,突然問:“有些事,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裴與樂一愣,沒想到他會這樣問,他想了一下,回答:“雖然知道了是不能怎麼樣,但那樣肯定被什麼都蒙在鼓裡要好。”
比如說,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話,那麼他對霍倦就要采取另一種態度了。
徐宴西搖了搖頭:“如果我是你,才不會管那麼多,反正有事的人隻是霍倦,你隻需要在他找上你的時候借出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根本不需要你去理會。”
裴與樂沒好氣地道:“正因為我不是你,所以我做不到。”
更何況,已經對他造成困擾了。如果霍倦每次都這樣失控,他也得考慮一下二人之間的約定,不管是為了霍倦還是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
還有一點……
他不太想要看到昨天那樣冷淡臉打抑製劑的霍倦。
哎呀。
很敢說嘛。
徐宴西卻沒生氣,反而覺得很有趣。裴與樂總是時不時就給他驚喜一下,他手指蠢蠢欲動,突然很想揉一把裴與樂的頭。
然後,他不止這樣想,他也這樣做了,抬起手伸向裴與樂的腦袋,喃喃:“不過是個區區Beta……”倒是很敢說。
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扣住他的手腕。
二人吃驚望去,看到霍倦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麵無表情地站在旁邊,因為沒有釋放出信息素,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霍倦的到來!
霍倦慢吞吞地放開徐宴西的手,漆黑的眼眸掃過二人,嗓音徐緩地問: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說你的事唄。
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發小嫉妒,徐宴西啼笑皆非,內心充滿了一種活見久的感概。
眼看被談論的對象都來了,他決定不再摻和這兩個人之間的事,管他們愛乾嘛乾嘛,他可不想霍倦吃他的醋,那真的太滑稽了。
“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他!”
不過既然霍倦現在已經醋了,徐宴西乾脆頂風作案,當著霍倦的麵故意湊到裴與樂的耳邊飛快地說了一句話:“如果你覺得答案是你承受得起的話,我支持你直接問!反之你就假裝不知吧,那對你是最好的。”
不等霍倦反應過來,他已經迅速拉開距離,往旁邊一退,朝二人灑脫地揮揮手:
“我不陪你們玩了,你們自便。”
他留下一句,爽快地轉身走了。
……不走,他怕被霍倦揍。
留著裴與樂和霍倦,一時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會兒,霍倦轉過目光凝視裴與樂片刻,緩聲說出和徐宴西一樣的話:“你有什麼想問的,直接來問我。”
不要找彆人。
也不要和人靠得太近。
如果那個人不是徐宴西,而是其他人……
也許,他不會表現得這麼冷靜。
看著霍倦比平時要沉鬱一些的表情,莫名地,徐宴西的話閃過裴與樂的腦海。
如果他真的問了,答案……
是他能承受得起的嗎?
如果不能的話,又該怎麼辦?
徐宴西的話告訴他,沒有回頭路。
他如果知道了答案,是不是需要承受起霍倦告知的一切?
這一瞬間,裴與樂退縮起來。
如果他真的承受不起的話,那還是不要知道了。
也許徐宴西說得對,什麼都不知道,也許對他是最好的。
然而就在他打算粉飾太平,打著哈哈把霍倦的問題帶過去,突然地,裴與樂又想起昨天看到霍倦在臥房的那一幕。
散亂在地的針管和藥丸,神色漠然冰冷的Alpha,動作機械地把抑製劑打進手臂……
以及那個帶著安撫、些許虛弱、十分難得的微笑。
裴與樂咽了咽唾沫。
心臟突突突地開始亂跳起來,他深吸一口氣,沒讓自己遲疑太久,問出了他想知道的問題之一:“霍倦,你為什麼要服用‘U型藥’?”
不等霍倦回答,裴與樂便一鼓作氣地繼續說下去:“——是因為我嗎?”
潘多拉之盒被他親手打開。
接下來,是選擇共沉淪,還是抽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更晚了。
大家放心,很快就成年了,我也想讓他們親親抱抱舉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