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1 / 2)

即是混淆視線,把水攪渾,當然不能說真話,但演也要演得像,時未卿奸詐狡黠他可不好糊弄。

祁遇詹輕輕一跳坐上窗台,右腿屈起放在窗邊,右臂支在膝蓋掌化為拳撐著頭側,眼神瞬間冷峻凜冽,散發出迫人氣勢,無端生出了一股壓迫感。

祁遇詹開口:“石幫你可知道?”

時未卿冷笑:“區區一個石幫,我怎能不知。”

梧州有一個名聲很大的石幫,幾乎網羅全梧州地痞流氓,同樣,這個名聲也不是褒義的。

石幫頭子人皆稱為舵把子,專為官員豪紳解決陰私或不便出麵的事,石幫也因此被默認存在梧州,可以說石幫是靠著官員豪紳為生,他們並不把石幫舵把子放眼裡,隻當做一條隨意驅使的狗。

觀時未卿態度語氣,顯然他對此也十分清楚,這也是祁遇詹編造石幫身份的原因。

原因其一,梧州官員皆屬權相一係,自詡身份尊貴,完全不會想到藩王之子會屈尊紆貴混到下九流之中。

原因其二,時未卿也沒把石幫放在眼裡,很容易對他卸下防備,畢竟誰會防備腳下螻蟻。

原因其三,今天過後,以時未卿的性格很大可能會遷怒石幫,找人泄憤,若如此石幫勢力受打擊,豈不方便搶奪勢力。

祁遇詹故作沒聽出他的語氣,繼續胡謅:“我乃石幫吳商頭座下第一心腹。”

馮碼頭和吳商頭是石幫左右護法,地位僅在舵把子之下,祁遇詹剛剛穿越時,圍觀打群架的兩方便是他們二人所領。

時未卿眼中帶著審視,“你在吳商頭座下?我怎麼沒見過你?”

他從來沒在吳商頭身邊見過他,以這人的無賴他見過不可能不記得。

“你知道吳商頭?”祁遇詹同樣以懷疑的眼神看過去,先發製人:“你一個小郎怎會識得吳商頭?”

“我……”時未卿一驚立即頓住,他不能暴露身份,又要繼續套話,隻得被迫認下環采閣逃跑哥兒的身份,他臭著一張臉聲音僵硬:“我在環采閣外出,去過石幫。”

時未卿握拳,這個混賬,若他真是石幫的人,最好祈禱他脫身後不會從石幫裡把他找出來。

祁遇詹跳下窗台,沉下臉靠近,時未卿猝不及防,以為被看出來要報複他,慌亂後退幾步。

祁遇詹斂去嘴角惡作劇得逞的笑意,佯作關心問道:“小郎被哪個欺負過?隻管告訴我,我去找他們算賬,我未來的媳婦可不能隨便被人欺負。”

時未卿瞪他一眼,眼底還藏著什麼情緒一閃而過,側過頭薄唇輕啟,吐出一個人名:“馬長富。”

這小反派果然狡詐。

這個名字明顯是時未卿在詐他,為何如此說,隻因馬長富長是吳商頭真正的心腹,不過時未卿一貫覺得與他們沾邊都是拉低身份,他賭他不了解石幫。

祁遇詹譏諷道:“馬長富算個什麼東西,吳爺忍他久矣,提我做心腹便是為了除掉他。”

祁遇詹又道:“竟敢欺辱我未來媳婦,小郎莫氣,我早晚給你報仇解恨。”

時未卿又問:“之前去怎麼沒見過你?”

祁遇詹道:“小郎莫不是想早點認識我?都怪吳爺怕打草驚蛇,讓我隱在暗處,若提早見過小郎,或許我們現在已經成親了。”

時未卿抬眼,直直看過去,又說了一個人名:“還有葛保慶。”

“葛保慶?”原身記憶裡石幫排的上號的,沒有這個人,祁遇詹再賭一把:“小郎沒記錯?吳爺手底下可沒有什麼葛保慶,隻有一個葛大海。”

時未卿尚有一絲疑慮,理直氣壯道:“我記錯了,叫葛大海。”

看來他猜對了,石幫沒有葛保慶,葛大海這個名字是他隨口胡謅的,更沒有這個人,沒人規定隻有時未卿能詐他,他不能反詐回去。

“石幫沒有叫葛大海的人。”

勾起嘴角藏在麵巾,祁遇詹靠回窗口,沐浴在明媚陽光下,雙目微闔懶洋洋地倒打一耙,以退為進:

“小郎也學會耍人了,我從不強人所難,也罷,既不信我,我還是送小郎回去的好。”

時未卿顧不上猜疑,驚訝地上前一步:“你當真要放我回去!”

“當真,我可不會言而無信。”祁遇詹略微停頓一下,意味不明地說:“小郎就在環采閣,我若想去隨時都可以去,放小郎回去也無不可,隻是不可泄露吳爺計策,若被我知道,小郎隻怕再也回不了環采閣。”

話畢,祁遇詹手臂一撐躍出窗口,關窗前見時未卿唇色不再蒼白,恢複了一點血色,嘴突然不受控製,說道:“好好喝藥。”

晚膳用完,天色已黑。

祁遇詹招來樊魁:“備好晚膳和藥,讓三樹送去。”

樊魁並未應聲,而是抱拳道:“少爺,三樹四人早早用完晚膳出府去了。”

祁遇詹驚訝道:“這麼晚出府做什麼?”

“他們四人用完膳過來說過,差事辦砸了今晚去將功補過,屬下剛要和少爺稟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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