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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魁深吸一口氣,沉聲回道:“屬下一定辦好此事。”

第029章 第 29 章

翌日。

“大壯, 有你一封信。”

張壺頭趁著空閒過來送信,一進鬆落院就碰見了人,他舉著信喊了一聲, 叫住了要進書房的祁遇詹。

等了半天的信終於到了, 也就代表著他自導自演的這場戲可以開幕了。

祁遇詹麵露疑惑, 問道:“信?給我的?”

張壺頭點頭,“靖州來得信,我記得靖州是你老家吧, 說不定是一封家書。”

聽到家書二字,祁遇詹著急得走過去,手指剛碰到信就收了回去,“張壺頭,我不識字,需要你幫個忙讀下信。”

“好說。”張壺頭利落地拆開外封展開信,仔細讀了出來。

祁遇詹高張壺頭半頭, 輕鬆瞄到信的內容, 確認他讀的和信中一致, 聽完急切道:“我爹怎麼摔斷腿了!地裡的糧還沒收完, 這事情怎麼都趕到一起了!”

張壺頭完全沒看出來演戲,勸道:“彆急, 你離得遠著急也解決不了問題,慌亂最容易出岔子,先冷靜下來才能想辦法。”

“不著急……離得遠……”

“吱——”

書房門開了, 時未卿走了出來,在裡麵也聽到了急切的聲音, 語氣平和問道:“發生了何事?”

祁遇詹低頭眼神頃刻柔和了下來,按計劃他會告知時未卿, 但沒想到他聽到了會主動問。

時未卿跋扈狠辣,但對待自己人也會真心和善,否則也不會有肖掌櫃、眷娘、張壺頭等人死心塌地追隨。

這份獨屬於他的人格魅力,讓祁遇詹心動又多了一分。

這時張壺頭已經重複完信的內容,祁遇詹接著請求道:“主子,小人實在是放心不下家裡,想告假回老家瞧瞧,請主子恩典。”

“去吧,安頓好再回來。”時未卿轉頭對張壺頭道:“富貴,給張侍從支些銀兩帶回去。”

張壺頭痛快應答:“是。”

拎著包袱從林園出來,祁遇詹正式開始了計劃。

他已經提前讓樊魁宣揚張三的藏身在福來客棧的消息,這消息不止給聞風樓,還會稍晚一步放給了孔府。

這樣戲演得才能更真。

到了晚間宵禁之後,祁遇詹換上了張三標誌的夜行裝備去了福來客棧。

還沒到房間,他就聽見了四道微弱的呼吸聲,儘管他們隱匿身形,還是被發現了位置。

不著痕跡將四人查看一遍,認出其中一人是墨蓮居見過的紀大,祁遇詹確定是時未卿的人,才踏入房間。

為了打消四人疑慮,祁遇詹進門之後特意將屋內仔細檢查個遍,儘職儘責地扮演一個江湖獨來獨往的大俠。

配合四人儘快把他擒住,祁遇詹檢查完直接倒床就睡,四人也確實抓住了機會,各種藥粉煙霧連番上陣。

閉住氣息等得無聊,祁遇詹眼睛悄悄掙開一條縫,借著月光看清了房間內霧氣繚繞,如同仙境一般。

祁遇詹:……

他很好捉的,倒也不至於如此。

等了一會兒,試探著發出聲響見祁遇詹沒了動靜,四人才挨個現身。

紀四比較莽撞,拿出繩索就向祁遇詹靠近,紀大看見立馬攔住他,小聲提醒道:“彆忘了咱們出來之前特意吩咐過得事。”

紀四一臉這還用你說的表情,推開紀大道:“我記得,不許少一個頭發嘛,大哥你放心,我下手肯定輕點。”

紀大再次攔住他,“三妹你去。”

紀三是四人裡的女娘,心思細膩,這段時間下來也意識到了主子對張三的不同之處,她聞言後一臉驚訝,指了指自己鼻子,然後猛搖頭道:“我?我力氣比老四還大,傷了他怎麼辦”

原本還在製造霧氣的紀二聽了,立即收起工具,擠上前道:“我來我來,我手穩。”

紀二也是哥兒裡的另類,平日喜歡研究配藥,練得手穩。

紀大道:“就二弟來,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快點,三妹四弟去外麵放風,注意孔府的人。”

幾人各司其職,無驚無險將祁遇詹帶走了。

不過路上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四人正在屋頂快速趕路,紀二紀三在前麵開路,紀大紀四扛著祁遇詹跟著後麵。

“啊呀!”

紀四突然驚叫一聲,其餘三人立刻警惕四周,搞得祁遇詹也一驚以為出現了阻礙。

紀大發現沒情況,皺眉小聲訓斥:“老四,沒事你亂叫什麼!”

紀四想起剛才的承諾,一邊跑一邊哭喪著臉,“大哥,我把張三的頭發揪下來幾根,這可怎麼辦!主子會不會怪我!”

祁遇詹:……

原來不止他一個人的手下這麼活寶,時未卿也一樣,這可能就是緣分。

紀大一瞬間怒氣上升至頭頂,氣得開始口不擇言,“你說怎麼辦!害怕你就把頭發呈給主子!”

紀四一想,覺得此舉可行,便沒再說話,安靜下來之後,三人沒再理會紀四,一路通暢地到了采院。

自從祁遇詹送過紙條後,時未卿便開始防備林觀,月歸院外也是由方頭領親自守著,選擇將人關在采院也是因為如此。

幾人一進院,時未卿便聽著聲響走出來正房,後麵還跟著肖掌櫃和張壺頭。

紀大將肩上扛的腿放下,讓紀四扶著人,上前回複:“主子,人已安全帶回,可否是張三。”

時未卿見人昏迷著,蹙起眉頭,“沒錯,是他,他怎麼了?”

紀二拿出兩個小瓷瓶,回道:“主子,張三中了軟筋散,聞了這個藥就會醒,這一瓶是解藥。”

收下瓷瓶,時未卿把視線重新放到祁遇詹身上。

一直執意要抓得人就在麵前,觸手可以碰得到的地方,心裡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比以往得到想要的東西時多了百倍。

時未卿這時候沒心思注意心裡的感受,直接忽略了過去。

他現在想看看那個騙子長得是什麼模樣,抬手想要摘下祁遇詹的麵巾,他猶豫了一下又放下了手。

祁遇詹身材高大,要裝作身體軟弱無力的模樣靠在身材中等的紀四身上實在有些費力,時未卿似乎看出了這個問題,道:“先把人送進去。”

抬人時誰也沒發現紀四身體僵了一瞬,將祁遇詹放下後,本應該離開的他背著手躊躇在原地,手裡好像藏著什麼東西。

紀大看出來了他的異常,用眼神看過去:又怎麼了?

紀四滿麵愁容,看過去:大哥,我完了!

紀四收回視線,心裡自行安慰,一個俘虜的頭發而已,這樣的俘虜他沒抓他們沒少抓,沒準主子不在意呢。

他深吸一口氣,噗通一聲跪在了時未卿麵前,雙手舉起手裡的頭發道:“請主子責罰,這是張三被我無意中扯掉的頭發。”

紀四手心有一大團淩亂纏繞在一起的黑發,看著很多不過是頭發長了顯得,祁遇詹本人都沒有發現被扯了頭發,不過他再次被紀四震撼到了,他的腦回路程度遠超活寶四人組。

肖掌櫃最先反應過來,訓斥道:“胡鬨……”

“肖叔,無需斥責。”

話沒說完被時未卿打斷了,他見到那些黑發心中莫名升起了不悅,但為這看似是微不足道的事責罰下屬,隻會讓人離心。

他低頭看著黑發,對張壺頭道:“富貴,取個香囊來。”

張壺頭有隨身攜帶香囊的習慣,立即取出了一個。

時未卿接過香囊,在眾人驚詫的眼光中將黑發裝進香囊收了起來。

結發為夫妻,交換頭發在大魏朝是隻有成親才會做的事,代表著兩人結成了夫妻。

時未卿此刻的舉動顯得尤其親密特殊,肖掌櫃擔憂他年齡小不懂其中含義,讓房內其他人出去後提醒道:“收藏男子頭發代表傾慕之情,主子拿著張三頭發總歸不太合適,不如交給我處理了。”

時未卿一怔,做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現在知道這意味什麼,突覺手心的香囊有些微燙,燙得他耳朵也有些發熱。

他捏緊香囊任由熱意向麵部漫延,看向肖掌櫃,“不必,我處理即可。”

肖掌櫃回道:“是。”

見他的模樣就不會處理,肖掌櫃心裡歎了一口氣,看樣子主子還沒意識到他的變化,他怕再說反而點破。

左右張三他人已經在這裡,若是他同意入了主子麾下,他與主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轉圜。

時未卿轉身看向內間的床,囑咐道:“肖叔,讓他們都回去,留方頭領守在院外,任何人不得靠近。”

肖掌櫃有些擔憂,“主子,張三武功極高,我怕傷了你。”

“他傷的我機會多,要傷早傷了。”時未卿心中有一種感覺他不會傷他,“我是要將他招入麾下,不是審問犯人,不必多說,肖叔你也離去吧。”

祁遇詹被放到內間床上,外間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得。

他沒想到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他還沒有試探,時未卿的態度就漏出了一半。

不過幾跟頭發而已,時未卿也不願扔掉,偏要用香囊收起來。

祁遇詹也非常清楚,在古代尤其是大魏朝,一個哥兒留著一個男子的頭發代表著什麼。

不過,畢竟沒有親眼看到時未卿的表情,他的實際態度還需要再試探。

第030章 第 30 章

趁著無人靠近內間, 祁遇詹眼睛睜開一條小縫打量四周,看到了眼熟的鐵條。

似乎是肯定他的猜測,一陣亂嚎的聲音從窗外飄了進來, 那是王觀金的聲音, 幾乎每天都要聽一遍, 祁遇詹不會認錯。

關他的地方已經不言而喻了——

是采院,而且還在馮六和吳商頭的隔壁。

祁遇詹:……

“吱呀——”

一道開關門聲想起,緊接著又有腳步聲靠近, 結合方才聽到的對話,知道出去的是肖掌櫃,那麼留下的自然就是時未卿了。

腳步越靠越近沒有任何停頓,細聽還加快了一些。

時未卿腿部抵著床邊,伸出的右手,手指不自覺在空中動了動,手在空中懸停了片刻才落了下去。

布巾係的不緊, 他還是扯了幾下才扯下來, 布巾下的臉也終於暴露出來。

內間燭火明亮, 將祁遇詹的臉照得清清楚楚。

劍眉斜飛入鬢, 鼻子挺拔銳利,臉部線條利落淩厲, 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

即使時未卿沒見過祁遇詹,但他下意識覺得這張臉就該是這個模樣,豐神俊朗, 氣度不凡。

這張臉此時閉著眼睛顯得冷漠無情,但隻要他一睜開眼張開嘴, 就是個讓人羞惱生怒的模樣。

流氓!混蛋!

睨著這張臉剜了一眼,時未卿打開讓人清醒那瓶藥湊到祁遇詹鼻下, 起身站在遠遠離開床的位置,背對著沒轉身。

聞到刺鼻味,祁遇詹知道他需要醒了。

“唔……”

裝作軟弱無力的模樣睜開眼睛,一眼便看到了時未卿的後背。

見人不轉身,祁遇詹眼神肆無忌憚起來,不放過一絲細節打量了好幾個來回,才把視線落在了發絲間隱隱漏出的微紅耳尖上。

祁遇詹一頓,停下了起身的動作。

聽見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人已經清醒,時未卿還記著自己的目的,但還是忍不住譏諷道:“吳商頭座下第一心腹,彆來無恙。”

猛然被翻舊賬,又看不到人表情,祁遇詹該心虛慚愧的,但他天生就沒有那東西,而且臉皮薄可追不著老婆,他厚著臉皮地虛弱笑道:“承蒙小郎掛念,在下安好。”

時未卿暗罵一聲無賴,語氣沒有波動,“掛念?你說得很對,確實掛念,當初騙我是石幫之人,可是讓我好找,現在怎地不說了,我看你這大俠張三的名字也是假的,你姓甚名誰?”

祁遇詹一直盯著後背,沉黑的視線凝視著發絲間耳尖紅的消退漏出原來的白皙,他手指摩挲著,略一沉思後,避重就輕地笑著,“名字不過一個代號,真的假的有何區彆,不如小郎回答我一個問題……”

話還沒說完,時未卿直接打斷,還記得被擄走時那晚怎麼騙得他,他雙手抱胸轉過身,冷笑道:“怎麼,這種伎倆用一次不夠,還想用第二次,你當我還會中計不成!”

心理學上人抱胸是防禦的狀態,察覺有把人惹毛的苗頭,祁遇詹立馬調整計劃,做作的歎了一口氣,惋惜道:“小郎果然聰慧,看來我是騙不了了。”

時未卿心道,果然還想騙他,至於為何要騙他左不過是要逃跑,意識到此,他冷下臉告誡道:“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進了我這裡,除非我同意,否則沒有人能站著離開。”

祁遇詹沒回答,而是動作緩慢地起身,因雙手被綁故意剛抬起身就摔回床上,來回折騰幾次,時未卿終於看不下去,一把將他拽了起來。

祁遇詹低頭嘴角掛上得逞的笑意,慢騰騰地挪動靠到床邊將腳著地。

抬頭後發覺人又站回了距離床很遠的位置,祁遇詹擰起眉心,放任虛弱又喘息的聲音,低低的語氣有種說不出來撩人,“小郎莫不是怕我?”

說不清是手中捏的香囊還是什麼,不知不覺又紅了耳尖,時未卿麵上鎮定,“你在我的地盤,要怕的也該是你。”

見人順利被他帶跑,祁遇詹戲謔道:“若不是害怕我,為何離我這麼遠,難不成害怕我這被綁之人能傷了你?”

心緒早不知飛向何處,時未卿一時忘了對祁遇詹設防,激將法一激一個準。

聞言時未卿沒說話,卻用行動表示了出來,他走到離床兩部遠的位置,站在祁遇詹麵前居高臨下睨著他,眼神似乎再說:我會怕你?

對著這個距離還是不太滿意,但祁遇詹隻得忍下,眼睛看了過去,直截了當道:“不知小郎為何執於找我?”

說到正事,時未卿緩和表情換了神色,側身端起了身份,微揚下巴驕矜地回答:“我欲招納你入我麾下,為我所用。”

祁遇詹一愣眉頭緊皺,這個回答出乎他意料,相識到現在,他和時未卿之間的恩仇已經說不清楚。

原以為時未卿找他不是要報仇就是要報恩,這兩種情況不管是哪種,他根據回答都能試探出態度,然而事實讓他失算。

目光不著痕跡地緊緊盯著時未卿的表情,祁遇詹意味不明問道:“小郎找我就隻是為了招入你的麾下?”

時未卿轉身,眼底劃過一絲情緒,快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然如此,我欣賞你的品行和武功,隻做一個江湖人屈才了,跟著我才能不埋沒了你。”

仔細觀察時未卿的表情,沒錯過快速閃過的情緒,祁遇詹舒展眉心,眼神深邃了起來,漫不經心道:“若我拒絕呢。”

即使做好了準備,時未卿親耳聽到拒絕的話,還是不願接受,他瞬時神色複雜,抿了抿唇,問道:“為何?”

再次捕捉到他的神色,終於意識到了時未卿的矛盾之處,祁遇詹頓時笑了。

懶洋洋地將頭後靠抵著床壁,他目光暴露出來不再遮擋,直直地盯著時未卿,“我從不屈居人下。”

笑聲讓時未卿心生惱怒,同時心裡還升起了一種陌生的不舒服,但他可不是什麼隱忍的好脾氣,立即瞪了回去,“你在嘲笑我?”

祁遇詹嘴角掛起了笑意,語氣虛弱地說:“怎麼敢。”

這樣的語氣似乎在情人耳邊呢喃,時未卿不懂,卻心湖泛起了漣漪,一層層一圈圈蕩漾著。

他對上了祁遇詹幽深似要把人吸進去,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剛冷卻的耳尖熱意再次上湧,甚至有向臉頰漫延的趨勢。

他轉頭避開,“孔府已對你全行省通緝,除了我敢收留你,你以為你還有其他藏身之處嗎,隻怕你剛回客棧便被孔府發現了。”

祁遇詹目光越來越放肆,口中卻道:“真是無情,我是為了誰才被全城通緝。”

時未卿眼睛微眯,想起車夫也沒說清的疑點,問道:“為了誰?”

祁遇詹懶洋洋笑道:“當然是為了我自己,小郎以為是誰?”

時未卿一噎,臉頰頓時變得微紅,語氣帶了些羞惱:“當晚發生了什麼?”

祁遇詹怎麼可能讓齷齪的孔行鏡汙染時未卿耳朵,聲音懶散地回答,“我看那孔家少爺不順眼,欺壓百姓橫行一方,見了怎麼能不懲治一番。”

這種話一聽就是糊弄人的,時未卿並不會相信,他眼神懷疑,“我的名聲比他更盛,怎麼沒見你懲治我。”

祁遇詹看過去的目光已經肆無忌憚,“小郎是我未來媳婦,我怎麼舍得。”

時未卿對上後一怔,這樣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眼神,他完全無法招架,立刻又轉回身:“滿口胡言亂語,休得胡說,誰是你……是你……”

時未卿越說臉頰越紅得不行,心不受控製地怦怦亂跳。

手指不由收緊,再次想起手中握的是什麼後,時未卿再麵對床上之人時莫名地慌亂無措。

完全不習慣這種無法掌控的場麵,他硬撐著一身氣勢,匆匆留下一句話便推門離去了。

“都司指揮使不是輕易善罷甘休的人,隻有我能庇護你,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明日給我想要的答複。”

望著明顯落荒而逃的人,祁遇詹嘴角弧度彎到了極致,眼中確是點點溫柔的星光。

他真可愛。

簡直直擊他的內心,讓他忍不住想要逗弄,又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裡,把世上最珍貴的東西都捧到他麵前。

見人不會再回來,祁遇詹倒回床上,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慶幸時未卿沒有因為糟糕的相遇而厭惡他。

其實他也想留在時未卿身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若答應以時未卿的多疑,最開始一段時間必定不會讓他單獨離開。

張大壯的身份尚未處理完,人直接消失必會引起時未卿懷疑。

這件事隻能互相信任之後坦白,若在時未卿對他信任最薄弱的時候發覺,隻會覺得受騙留有心結。

感情最初就留下縫隙,終有一天這道縫隙會變大,變成裂痕傷了兩人,他不願時未卿受到一點傷害,寧願開始時多費些時間,多些麻煩。

他也心有僥幸時未卿對他有同等的感情,不會介意此事,但祁遇詹不敢賭。

肆意多年,他已心有顧忌。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再欺騙時未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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