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黎父黎母提供銀子,原身為了繼續混日子,不僅將他的田地賣了,還因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
即便如此,原身依舊想吃好的喝好的。
前天,原身嫌黎糧也就是原身大哥家的雜糧饅頭摻的野菜太多喇喉嚨,鬨著想吃肉,為此將他那份饅頭給扔了,氣得黎糧這個最為疼愛原身的大哥都不肯再管他吃飯了。
沒人管飯,在村裡借了一圈也沒借到糧食,於是原身今天就上山轉悠看能不能踅摸到什麼吃的,結果一腳踩空,腦袋撞樹上死了。
回憶完原身活該跌死的一生,黎蕎已經來到了山腳,手裡也已經撿了一大捆乾柴。
剛才一路下來,沒有看到任何獵物,而原身家裡窮的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於是他沒有回原身所在的三柳村,而是沿著山腳去了繞村而過的小河。
三柳村的這個小河有十米來寬,裡麵有不少魚,但因為河水湍急,所以這魚不太好捉。
但黎蕎不擔心。
他的水係異能跟著穿越了,雖然八級被壓成了一級,但捉魚肯定沒問題。
過了午時,河邊空無一人,一級的水異能操控不了自然界的水,於是他在河邊蹲下,大手伸到了河水中,一個水球出現在掌心。
水球搖搖晃晃的向著河裡正遊來遊去的草魚飄去,撞上草魚之後,迅速變大,將那條一尺來長的草魚包裹住了。
然後水球又晃晃悠悠的來到了黎蕎身邊。
靠著這種手法,不到十分鐘,他便捉了十條魚上來,每條都有一尺多長。
用草繩將十條魚串起來,他一手拎著魚,一手拎著乾柴進了村子。
現在是麥忙天,家家戶戶都忙著收麥子,小孩子也得去麥地裡撿麥穗,所以整個村子有些靜。
原身家在三柳村南邊,三間土坯正屋,東西各兩間廂房,原身懶惰,所以小院生著雜草,瞧著有幾分荒涼。
原身把家裡能賣的全賣了,包括他讀書時所用的書籍和筆墨紙硯,因此幾間屋子不僅臟兮兮,還光禿禿。
廚房裡鐵鍋、菜刀都沒了,案板上隻有個缺了一個刃的破剪刀,旁邊有幾個陶罐陶盆陶碗。
好在還有一點點鹽巴,可以讓黎蕎做烤魚,他沒有用鏽跡斑斑的破剪刀,而是打算凝出一把水刀收拾這幾條魚。
但水刀剛出現在他掌心,門口就傳來了輕微的推門聲,緊接著腳步聲響起:“小蕎,你在家麼?”
黎蕎將水刀收起,從廚房走了出去。
入目的是一個麵孔黑紅、帶著皺紋但一看就很樸實的農家漢子,正是原身的大哥黎糧。
黎糧一看到黎蕎,臉上便顯出了內疚之色,他趕緊晃了晃手中的饅頭:“小蕎,餓壞了吧,快來吃饅頭,中午剛蒸的,你大嫂今天去縣城割了五斤豬肉,這裡麵夾著兩片肉,可香了。”
說完這句,又歎氣道:“昨天不借給你糧食,是想讓你挨挨餓,好長長記性。你彆怪大哥,你這樣,大哥實在是沒辦法了。”
這一番話,可謂是語重心長。
這種淳樸又真摯的兄長愛,黎蕎彆說是自己碰上了,自打末世來了,他連見都沒見過了。
在心裡罵了原身幾句,黎蕎正準備開口,但院門卻是被突然推開,一個有些富態的中年婦人氣勢洶洶的闖了起來。
“黎糧!老娘大熱天蒸的饅頭,你竟然拿來給這個敗家子,你就是喂狗都比給他強,狗還能給你搖搖尾巴,他能乾啥?”
“他能欠五十兩的賭債讓你這個冤大頭還!”
不是旁人,正是原身的大嫂王桂花。
王桂花吼完,爆發出與她體型不相配的速度,幾步就衝到黎糧跟前,敏捷的伸手去搶那兩個夾著肉片的饅頭。
黎糧一臉被抓到的心虛,但拿著饅頭的手卻是舉的老高:“小蕎兩天沒吃飯了,總不能餓死他吧?”
“餓死了正好,老娘到時候一定放鞭炮送他!你把饅頭給我!”王桂花蹦著去夠黎糧手裡的饅頭。
但她比黎糧足足矮了兩個頭,就算是蹦起來也夠不著饅頭。
越想越氣,她乾脆伸手撓向了黎糧的臉,恨恨的威脅道:“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把饅頭給這個爛人,那咱們就合離!這個家有他沒我!”
黎蕎:“!”
罪過罪過。
他趕緊大喊:“嫂子,我不吃饅頭,我吃魚,你彆生氣!”
吃魚?
這兩個字一出,不僅黎糧愣了,王桂花也停止了撓人,一臉震驚的看向黎蕎。
“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夢?吃魚?你吃屎還差不多!”
黎蕎:“……”
這是罵原身的,不管他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