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走到一扇雕著昂首目視前方、巨大的獅鷹獸舊式厚門的麵前,為首的女仆輕輕敲了敲門,得到允許後深鞠一躬,推開門,進去說了幾句話,出來的時候,用那種帶著熱切期待和喜愛的鼓勵眼神望著我,不再像剛才那樣嘰嘰喳喳的說話,但意思是讓我進去。

好叭好叭,玩冰boy對不?

我推開門,憋住又一個想打的哈欠,走了進去。

門在我背後關上了;這種流程,簡直就像是王子選妃——不過想到那個少年一副病怏怏、連說話都嫌費勁的模樣,我覺得他應該沒力氣……嗯。

但出人意料的是,當我抬眼,環視周圍,卻發現:這個大房間並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和《真實的格林童話》裡,那種有冰.戀癖好,滿屋子都吊著人體的戀.屍癖王子的裝扮一樣——它就是很正常的少年房間。除了比較大,而且各種家居用品都有;我走過大客廳,上麵亂糟糟擺著的零食、外賣塑料袋,還有吃剩的冰淇淋,流了一地的甜水有點惡,而電視旁邊是索尼新出的遊戲機、一堆亂七八糟拆過和沒拆的BD,啊還有《洛克人》限量版!……

這些終於讓我有種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感覺了。

從這方麵來看……房間的主人,應該算是這裡的正常人吧?

我正這麼想著,卻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

說不上好聞,也不能說難聞,具體形容的話,很像是湯姆福特的沉香木、或者混合了一點點灰色法蘭絨的感覺;再靠近那個出了客廳的房門之前,認真聞一聞,又變成了傳統線香燃燒起來的味道。

我推開半掩著的門,就看到,整個屋子,都飄滿了白色的濃煙,帶著微醺的熱度!

……

吞雲吐霧的少年依偎在床邊,神態懶洋洋的,手裡握著一杆鎏金的蛇紋煙槍,有滋有味的樣子像是在品嘗人間的珍饈;他穿著絲綢袍子,東方的打扮和西洋麵容並沒有格格不入,反而因為俊俏的相貌顯得更具特色——

這孩子,又去不良場所又吃垃圾食品又打遊戲又熬夜又抽煙的……五毒俱全啊。

站在門邊,我咳嗽了幾聲,因為被煙嗆得說不出話,就掩住了鼻腔。

他聽到聲音,慢慢地抬頭,看了我一眼,動了動被子下麵蓋住的地方——應該是腿;我見他要起身,就清清嗓子,想試著先和他好好溝通一下。

……

接著,我就看到:自他身下,一條長長長長長……帶著亮銀色鱗片、在煙霧的襯托之下顯得十分可懼的蛇類尾巴,慢悠悠地朝我遊了過來!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神態依然自若如昔,手上的煙杆被丟到床前,一雙淡淡發光的金色獸帶瞳孔裡麵沒有什麼感情;就像是失樂園裡的美少年阿多尼斯,見我發起抖,他笑了。

“喂,”他繞到我的旁邊,銀亮的尾巴尖豎了起來,指著自己,好奇地問,“你很害怕……?可我這麼漂亮啊。”

“……”

“哎喲……”他的皮膚很白,像是千樹梨花,眉如點漆,聲音卻低沉又沙啞,完全不似拍賣會那時的清亮,可能是剛抽完了那個東西,紅唇微張,冰冷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誒,比我還要細,聽說你是夜鶯,那你的血清是治療哪方麵的呀。”

我抖著唇,呼吸變得急促,太陽穴開始發脹,極其小聲地道:“成年了……”

“哦——”他拖了老長的音,尾巴悠悠地立了起來,直到高過我的頭頂,就那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神色疑惑:“我很可怕嗎?你為什麼還在發抖啊。”

“我很好看啊。”他繞過我的左邊。

“我很可愛的嘛。”他掠過我的右邊。

“大家每天都在誇我。”他自上而下,用雙臂抱住我的身體,他冷得像是冰櫃裡的屍體,帶著絲絲涼人心脾的冷意;“你很好聞呐,和我的藥味道特彆像;你真的成年了嗎?要不要嘗嘗我的煙,甜絲絲的,有一點點……”他的尾巴纏住了我的腰,鮮紅的蛇信子打在我的耳朵上,“嗆。……嗯,可是效果很好哦。你是珊妮新買的女仆?你喜歡看電影嗎?我好喜歡看電影;最近我看了《深日》,我很喜歡裡麵的美人魚,然後我就很想養一條;你長得很像我夢裡的小人魚,但你沒有尾巴……你是不是因為沒有尾巴才害怕的呀?沒關係,我讓西澤爾給你做一條會動的,我們遊泳的時候,你不要穿這樣的裙子了,腿其實很不方便的,啊,你不要害怕嘛。”

他把我托了起來,放在那條粗厚的尾巴上,往他的床邊遊,就像是野外獵到了豐厚的食物、興致勃勃的大蟒蛇;“你不是害怕吧?你是發病了嗎?你有沒有頭暈?發病很痛苦的,我給你先吃點藥……”他拿起自己的煙槍,往裡看了看,發現快沒了,就有點頭疼,“糟糕了,我的本來就不夠,應急用了他的,他待會也要生氣……”

他自言自語地說著話,想了半天,看樣子還沒想好,就抱著我上了他的地盤,把最後的那點在床頭上磕了磕,然後試著讓我含住,嘴裡道:“吸一口啊,就不疼了;西澤爾去配新的了,他本來就應該昨天配好的,結果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啊,哥哥。”

他抬頭,我順著他的目光,沒看到人。

而下一秒,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突然麵帶怒色,疾步走了進來。

………

“給我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見自己的房間被人占據;對方蜜色的眼眸一眯,“老遠就聞到你在我這兒乾的事,還沒到時間,發什麼情,一股腥氣……!你又拿我的藥用!”

等他目光從煙杆、移到被人身蛇尾的少年死死纏住的我後——還穿著深藍色的長袍睡衣,頭發顯得有點亂糟糟,和那天矜持而高貴的人完全不同的大男孩上去更生氣了。

兄弟關係?

他咬著牙,指向抱住我的人,抬手,就把那條肥嘟嘟、亮晶晶的尾巴向外用力拉扯,“滾滾滾!不許你碰她!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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