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側身從柱子旁走出來,很友好地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正再找最後一個小球的工作人員;指了指那邊我剛站著的位置。
她見狀,鬆了口氣,對我客氣地道了聲謝,然後掉頭,還給了它們還在哭鬨不休的主人。
好在像這種拍賣會,拍賣物品的名單一向都是不公開的;不然麻煩恐怕沒這麼輕易地解決。
我隻希望、以後儘量彆遇到那個男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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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鐘聲敲響,夜幕低垂,莉莉絲大廳燈火通明的筵席之外,是深不可測的黑暗。
我在心裡給自己哼著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迎娶表哥的白富美的兒歌,按照司儀的指示,在台上轉了幾圈;飛揚的紗裙和甜美(大概,我儘力了)的笑容,吸引了那些或翹著腿、或者一本正經坐著的買家們的視線——依照上次的習慣,我還是把他們分為酒糟鼻一號、狐狸眼二號、螃蟹腿三號……
直到——那個正低頭玩手機的黑發青年管家,被侍從提醒,他抬起眼,總算……看到了我。
***
我很公平的,給他自然也取了外號——叫做麵癱焦慮症十七號——因為他那副沒表情的模樣就是很麵癱;可他的小主人一天沒痊愈,他一天就肯定很焦慮!
嘖嘖,我真是個油菜花的天才啊。
很好,他舉了牌。
這次,我的售價要比之前翻了兩番,一千萬起價,讓我真想問問謝菲先生他拿到手的錢是上交給聯盟、還是上交給部門,如果私留的話會不會給我分股、哪怕百分之十也ok的。
我爸媽替我照顧了那麼久的小貓咪,回去肯定要把貓糧錢和辛苦費上貢一筆,用來請客吃飯;還有我那個煩人的表哥,我一直在試圖忘掉他要來首都玩的事,但昨天不知道哪根筋抽錯、讓我又想起來了這件事——所以我必須證明:自己畢業後比他要過得好,至於用什麼……
不多說,當然是錢!能讓磨推鬼的錢!
但要是這個任務能執行久一點、那就更棒了——這樣的話,我又可以‘不小心’地錯過他;美滋滋。
最後,我被買下來的價格,大概是十家以上、原某K開頭國際知名快餐連鎖加盟店三到五年合起來的總營業額。
我感慨著南家真有錢,好想和那位大小姐在這次的調查結束後,也繼續當一輩子的好朋友,隻要她願意——當然,如果她就是那個被換臉寄生、然後要去蹲號子的,那就當我沒說。
被工作人員摘掉身上電子牌,我安靜地坐在後廳單獨的小房間裡,等待著麵癱焦慮症十七號……好吧人家有名字,等待著南暮成管家的到來。
……
………
他來得不慢,在我縮在椅子裡,還沒睡上第二輪的時候,感到有人推門而入。
我睜開眼,就看到——黑發黑眸的青年,普通的夾克衫和修身長褲,正站在我的麵前。
見我醒了,他偏過頭,神情淡漠地和同他一起進來的侍者說些什麼,指使他們幫我搬運我提前準備好的物件;而自己,卻兩步上前,一把把我給抱了起來。
……
我以為我會直接被塞進什麼運輸車裡,因為鐘離區距離魯本橫跨半個大洋洲,是東方的域土——公交飛車再怎麼酷炫,也沒有路線可到;不是乘坐私人飛艇、就是懸浮車才更加方便。
然而讓我沒料到的是,這位外貌禁欲而端莊,看起來為人就很正直的年輕管家,卻並沒有這樣做。
他沉默地、不做聲地抱著我,彎身鑽進一輛高級轎車,然後放我到一邊,自己才坐到前麵;由著司機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也不知是開往哪裡。
一路上,他一句話也不曾發問——包括我的來曆(當然,這點對方肯定比我還要清楚)、心情如何、第二次被賣掉緊不緊張(有些小激動,不問我就自己回答了)……他相當安靜,也沉得住氣,直到車子行駛進一座異域拜占庭風格的大酒店停車位裡,他點頭示意司機自行離開,然後再次抱起已經不再犯困的我,仿佛我的腿和人魚一樣,隻是長來當漂亮擺設而已。
拿好事先就準備好的房卡,無視上前恭敬幫忙的領班和酒店員工,他親自把我抱進了豪華房的房間裡。
哦,補充一句,二十三樓,所以還是坐電梯了的。
我被他動作算是溫柔地放到床上,心裡想著:這是要私奔了嗎?荷爾蒙效應這麼厲害的?或許是休息一晚再走人?需不需要和謝菲先生說一聲——這個人已經識破了我的詭計……雲雲回憶起來、可能是我那時候肚子餓了,所以十分無聊幼稚的想法,直到他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很明顯地整理過自己——換了身乾淨的休閒服,黑色的細碎短發還沾著濕氣,坐到床旁,他靜靜地凝望著我。
我偏過頭,想著預先的設定,帶著些好奇地看著他,“……?”
“你叫尤尤,我知道。”他平靜地道,“現在,脫掉你的衣服,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