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甜抱著我興奮地又蹦又跳, 然後喜滋滋地接過了原本屬於付息城的演唱會門票, 飛快地塞進胸部裡;她拉起我的手,背著雙手正抱住奶瓶、乖乖吃飯的熊貓崽, 像小鹿一樣朝著肚子胡同奔去。
我猝不及防地被小姑娘超速帶著跑,簡直比隻會喘氣的樹懶還要可憐……上一次感受到這種被迫和時間比賽的痛苦跑步, 還是在南家的時候——霜露硬拉著我去證明他變成大狗後, 肯定比南禦星騎起來更快更爽,帶人兜風更有麵子;結果那家夥找了個偌大的空地, 在原地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隻變成一隻還沒我一半高的放大版茶杯犬——唯一進步的地方,就是原本我一隻手就能托起他、那次則變成了兩隻手。
其實……還是有進步的。
可是,為了用詭辯的方法實現自己的吹牛成果,他就十分耍賴地、在自個兒的小細脖子上套了根亮晶晶的狗狗項圈, 然後強迫我牽起繩子,帶著我足足繞著大院子跑了十幾圈。
那可是十幾圈呢!
現在想來, 我突然也莫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了……
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檢查是否順利;我胡思亂想了一會, 很快,就累得隻剩狗喘,腦子裡一片漿糊了。
到了三號街道,肚子胡同的目的地——魚龍混雜的人流、滿街拉著主人撒歡的寵物、極具老街的林立商鋪……構成了一幅我很熟悉的日常情景。程甜雖然長得可愛, 個頭不矮, 但動作卻相當靈活(是的, 我明白也不掙紮了, 除了小孩子,連動物都各個比我高);她撈著我穿來梭去,紅磚白牆碎瓦片地的繞圈,總算找到了那個不仔細看、就必然會直接錯過的地下live入口,一堆年輕的女孩子和男孩子正翹首苦等的酒吧門前。
我想,要不是她,可能等小筱明年再來這裡舉行演唱會,我都不一定能找到。
因為……
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周圍連個賣燒餅的老伯伯都沒有,我晚飯還沒著落呢QAQ
我巴巴地在周圍看了一眼,沒有,全是小資類的酒吧咖啡廳等等,沒有烤炭爐子、也沒有芝麻餅子——那這裡到底算是哪門子的胡同?
我癟癟嘴,被程甜繼續拉著,走到一個小型動物臨時寄養所;一個有些顯舊的獨立小院。
這裡雖然裝扮簡單,但看起來整潔清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動物的異味都沒有。她推開門,背過身,將阿奇轉給店員看,臉對著我說:“稍微再等我三分鐘哦。咱們把阿奇放在這就好,這裡我經常來噠~!”
黑色製服衫、麵容清秀的唯一在店店員——一個一米八左右的男青年放下手裡正給梳毛的灰貓,在它的額頭上輕柔一彈,示意它自己去玩。
於是體型巨大的貓咪便輕巧地一越,跳到了附近的貓爬架上、神情悠閒地舔起毛。
得閒後,他走了過來,先試著抱起被裝在背包裡的阿奇,卻得到了對方不滿意的哼唧;它肉肉的小爪子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後轉了過去,把光著的屁股蛋對準了他,尾巴豎著,看看我、又看看程甜,表示不滿意。
青年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後,他動作熟練、手法很快的“啵”地一聲,無聲無息,就拔走了阿奇嘴裡的奶瓶。
小熊貓迷茫地眨著黑眼圈濃重的豆眼,左右張望,沒有看到自己的奶瓶。它委屈地縮成一團,四腳朝天,又開始發出嚶嚶嚶的叫聲;青年輕輕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然後搖晃了下奶瓶,像是在變魔術般,趁其不意,突然又重新地塞進它的嘴巴裡。
嘴巴裡兀地被填滿,阿奇立刻直起胖腰,翻了個身,激動地抱回自己的奶瓶,露出小米牙去咬奶嘴;青年趁著它走神的間隙,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它從背包中輕輕鬆鬆地抱了起來。
“合作愉快。”程甜舒服地歎息了聲,動了動肩膀,似乎是負重減輕讓她覺得好受了一點。
黑衫的青年小哥沒有說話,而是微笑著對我們點點頭,算作禮貌;然後,他就抱著趴在自己身上打滾兒著的阿奇,朝裡麵的安睡區走去。
見狀,程甜瀟灑地擺了擺手,“走吧,佑佑姐姐?”
我還沉浸在小哥的那一套有模有樣的製伏神跡上麵,腦子裡模擬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決定以後有空了就來學兩招,付費也ok,隻要能讓我回去對付家裡不把我當老大崇拜的布偶貓,那豈不美哉……
妄想了一會,不見青年也不見程甜;我很快便回過神,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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