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是下個月的特邀票!”付息城看了好一會, 突然雙眸發亮,驚喜地叫了起來。
去掉了耳釘手環戒指, 一身睡衣打扮的他看起來倒是沒有那麼礙眼,我托著下巴,隨口答道:“看到有人出票就順便買了,我這裡還有……”我看了觀筱一眼, 把想說的話硬吞了回去, 含含糊糊地說:“遙月的確不錯。”
“遙月當然不錯!哥哥好感動啊,佑佑~”付息城一個健步跳到我麵前,親昵地捏捏我的臉,然後把我抱起來轉了一圈;待我的手要扇到他之前,才把我放了下來。
他得意地攬著我的肩膀, 麵帶微笑, 視線掃過站在旁邊不語的觀筱, 慢條斯理地翻弄著手上的票根:“這該說是趕巧了……我這裡正好也有兩張, 本來就是打算和你一起去看的, 想著今晚沒看到電影很可惜嘛……”他說著,就從外套衣兜拿出兩張同樣的票, 神情輕鬆地兩下將其中一張唰唰撕掉,“不過, 既然佑佑這麼為我著想, 那剩下的這張也不需要啦。”
觀筱看見他的動作, 下意識地張了張嘴, 可音未出, 雪白的碎片就落了一地。
他眼裡閃過一絲鬱悶,偏頭就不再吭聲了。
“去死。”我一腳踢到表哥的屁股上,“有毛病吧你?浪費就算了,還直接丟到地板……不是你打掃衛生就不在乎?誰扔的誰就撿起來。”
“力度稍微有點重了,下次要輕點~”他揉了揉被我踢到的部位,搭過我的腰,單腳踩在碎紙上麵碾了碾,笑嘻嘻的滿不在乎,“就知道佑佑最關心哥哥了,還給我按摩…咦,你肚子好癟,晚上沒好好吃飯吧?我這去給你煮愛的夜宵,來最後親一下。”
他將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佯作要湊過來,被我一陣暴打,哼著小曲,轉身去廚房了。
“………”我歎了口氣,坐到沙發上,觀筱見付息城走了,挺直警惕的肩膀垂了下來,也跟著我委委屈屈地坐好,一開口就告狀:“佑佑姐,付息城太討厭了,他逼我穿你這件粉色的睡衣!”
我見他揪著身上的毛球,一臉糾結和沮喪,又想到付息城剛才那副故意欺負弟弟的不良作風,把 “這也是我花錢買的,那你脫下來還給我”憋進去,戳戳他鼓著的腮幫子,“彆理他就行了,你越生氣,他就越來勁兒。”
“他還把我丟到浴缸裡,說我渾身都是土腥味,讓我洗乾淨。”觀筱靠著我的肩,“我覺得表哥是想趕我走,他不想我住你房間……”
我聽後一愣,“誒,住我房間?”
“睡沙發我會腰酸嘛。”他理所當然地伸了伸懶腰,黑發有些微微濕潤,還帶著水汽和香波的味道,“讓我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絕對不行。”我比了個大紅叉的姿勢,“你今年三歲?既然不發燒了,就老老實實滾去睡覺;因為你,我今天都要累死了。”
“是抱熊貓比較累吧。”觀筱切了聲,抱著雙臂,拖腔拉調地質疑,他晃了晃手機,屏幕上的新消息通知列條數量相當的矚目,“某人抱我們隊長明明抱得很開心……這會人家醒了,正在揪著我問你的生辰八字準備上門提——”
“你知道他是幻獸人?”我不理他幼稚的吐槽,頗為驚訝地問:“你知道?小筱,你知道人類能變成動物這回事——誰告訴你的?你是怎麼知道的,你……”
“哈——?!……怎麼,佑佑也知道所謂的‘動物人’嗎?”觀筱顯得比我還要震驚,他瞪大了那雙圓溜溜的眼睛,抓著我的手:“姐你是從哪個渠道了解的……?”
還未等我回答,他兀地就“哦”了一聲,自問自答:“我明白了,肯定是這樣……又是哪個蝗蟲追求者仗著自己原型比較可愛,於是刻意裝模作樣在你麵前變成毛茸茸、討你歡心。不得不說,真下作。”他輕輕哼聲,“幻獸人又是什麼東西?該不會是認為這種玄幻的稱呼聽上去比較神秘,所以自己就隨便拿來用……真是夠隨便的,一定也不遵循動物人的規定,隊長也是夠可憐的,擁有這種不幸的體質已經很倒黴了,結果同伴居然都是些沒譜的家夥。”
他在說什麼啊,怎麼我完全沒聽懂?
觀筱自己和自己聊了會天,接著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左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扭過頭對我道:“佑佑姐,雖然林璟那人不靠譜又臭屁,但……他從人變成熊貓,已經夠悲劇了,既然被你看到——那你可千萬要替他保守秘密啊,不然被人知道,正規處理起來是小事;萬一傳開,他會羞愧而死的!”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