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a市多雨又炎熱，戶外濕度爆表，冰球館內冷氣卻開了十成十。
越知雪隻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索洛領著人到冰場跟前，就看到他的臉都有點發白。
“這邊是隊裡訓練的場地，半封閉的，要刷臉，一會我幫你錄入一下信息？”
“謝謝索隊。”
兩人走動間，索洛碰觸到越知雪手臂的皮膚，涼颼颼的，不過越知雪像是感覺不到冷，一路上問了些隊裡的問題，硬是沒說一句冷字。
登記室在二樓，索洛帶著越知雪簡單做了個登記，把麵容存檔在係統裡。
臨走的時候索洛拿著隊服外套鎖門，“你待一會還是回去？”
他問的頗有些隨意，說著又補充道：“下午有訓練賽。”
“我今天沒有其他事，大概待到晚上。”
“哦。”索洛點頭，說著順手把隊服遞了過去。
他們的隊服是簡單的白和淺藍配色，麵料乾爽又高級，和體院其他項目隊的隊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也很明顯，畢竟誰都不想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場館那麼冷，你穿這麼少待一天肯定不行。”索洛：“我隊服是乾淨的，剛洗過，不介意的話你先穿著……”
他抓著自己的隊服，眼神卻落在越知雪身上。
越知雪的背部能看到明顯的肩胛骨，微微撐起單薄的布料，凸出一個纖巧的弧度。
他的骨骼真的很小。
索洛首先想到的是小骨骼的人健身很難增肌，而後又很快打消了念頭，他覺得越知雪這樣就很好看了。
越知雪明顯愣了一下，索洛拿著衣服往他跟前晃了晃，他才反應過來，伸手接過索洛的隊服。
索洛的隊服不像剛洗過，倒是像沒怎麼穿過，乾淨的一塵不染，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謝謝……”
———
冰場上每隊六人，由於冰球運動體能消耗很大，基本上每隔幾分鐘就要換人，所以其他隊員候在場邊需要隨時換上換下。
慕洋打的是右前鋒，索洛則是左前鋒。
因為冰球的體耗太大，一場比賽下來所有隊員都大汗淋漓。
索洛伸手，慕洋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隊長，我去買水。”
他擺擺手，想要自己去更衣室找，眼前遞過來一瓶水。
“我沒打開過。”
索洛衝越知雪笑了下，“謝了。”
他摘下頭盔，頭盔下短發淩亂，汗水順著額角流了下來。
越知雪穿著他的外套，像是被裹進大人的衣服裡，隻從袖口伸出一截手臂，襯的人更瘦了。索洛看他一筆一筆的寫著記錄，手指關節被筆壓出痕跡，肉粉色的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他寫的認真，遇到需要思考的地方會下意識的停筆，然後乾脆的劃掉錯誤的部分，補充上新的內容。
場館內的空調風吹的他臉色發白，那雙眼睛都比平日看到的乾澀不少，卻仍舊難以掩住那抹清亮。索洛能清晰的看到他下眼皮纖細的青色血管，皮膚又薄又白，是個人看了都要愣住。
索洛也不例外，他看了一會，發現對方沒發現，就繼續看了一會。
“小越老師有時間陪我們跑冰場嗎？”索洛印象裡數院課程很多很緊張。
“嗯。”
“你們專業課怎麼辦？”
“有一部分我學完了。”
“學完了？”
越知雪垂下的眼抬起，“隻是學完了這個學期的。”
數院的學習任務是出了名的重，學習繁瑣就算了，還盛產pua型導師。
越知雪輕輕鬆鬆的兩句話，不知道背後要付出多少努力。
“小越老師怎麼想的來做冰球社助教？”索洛認識的不少數院朋友似乎都更願意輔修金融類的副學位，很少有人願意來體院。
“我比較喜歡冰球。”
在冰上運動項目組裡喜歡冰球的實在算是少數，同冰上運動組裡，速滑和花滑早就搶了大部分的風頭。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和速滑、花滑等同為冰上運動的冰球，但其實冰球運動也是強觀賞性運動，冰麵上飛速的搶球運球，身體和身體的碰撞，令人荷爾蒙飆升的暴力對抗。
越知雪停筆，“索選手呢，為什麼喜歡冰球？”
索洛勾起嘴角，像是想到什麼好笑的事一般，“說出來很不可信，最初是因為我打架很厲害。”
“還有，叫我索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