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永安帝宣告聖旨,金言禦口,已成事實。
魔國妖女一案,才算是正式結束。
可陸鳴淵知道,帷幕還沒有落幕,他隻不過是一個背鍋的,但自己能保住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收獲。
凶手是誰,一時半會兒還弄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所謂奪嫡二字,已經跟自己沒有了任何的關係。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背後針對自己?
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大礙了。
“那不煩擾陛下了,臣妾先行告退。”
王昭嫣心中雖然無奈,但木已成舟,也無法再彌補,隻得作禮告辭,而後便帶著陸鳴淵離開了乾元殿。
陸鳴淵鬆了口氣,他攙扶著母親,乖巧告辭:“兒臣先行告退,父親處理朝政切莫太累。”
隨著兩人的離開走遠。
永安帝的目光頓時變得平靜下來,沉吟片刻。
“來人。”
“讓範階明日帶著朕的旨意,去一趟諫台司,京城中的有些聲音太不乾淨,朕不想再聽到類似的閒言碎語。”
“麒麟衛之中的幾位統領,也該換換崗了,總是那幾個人,確實不太好。”
他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蘊含著非凡的能量,和耐人尋味的意思。
聽命的太監深深埋著頭,身子微微一抖。
陛下這一道命令下去,不知又是多少條人命。
一刻鐘之後。
陸鳴淵也隨著自己的母親,來到宗人府。
這裡是記錄宗室子女嫡庶、名字、封爵等事宜的地方,同時也能能記錄宗室罪責過失。
他來這裡登記之後,會被分到一間宮殿,也就是今後三十年必須待著的地方。
王昭嫣眼睜睜看著宗人府的官吏將陸鳴淵的罪名記錄在冊,霎時間,抱著陸鳴淵,淚眼婆娑。
“淵兒,是娘對不起你...”
“娘,沒事的。”
陸鳴淵隻能小聲安慰道。
兩人剛出門,便遇到了一架尊貴的九鳳花紋的轎子。
車窗裡是一位麵相慈善的老婦,手中捏著一本經書,眯著眼睛端詳。
老婦身著青色的鳳袍,肩披翠綠的翡翠披肩,頭上插著九玉簪子,穿玉帶珠,看起來極為華貴。
陸鳴淵立馬認出,這位乃是大炎王朝的太後,劉太後,當年永安帝還小的時候,垂簾聽政七年,是大炎朝第一個聽政如此久的太後,也非等閒之輩。
況且,當今永安帝一直以孝子聞名,與太後關係極好,年輕時,有什麼重大事務,偶爾也會拿去跟她商議。
可伴隨劉太後年紀變大,永安帝大權在握,功績卓越,次數也少了起來。
如果他沒算錯,這位劉太後已經接近一百歲,看起來十分蒼老,可精氣神卻很好,臉頰也算紅潤,應該也是一位修行者,不然壽元不可能如此之長。
隻是境界不太高,隻起到強身健體的作用,遠不及父皇。
據他所知,這個世界武修的壽元並沒有道修高,但依舊是可以摧城斷江,搬山填海的存在。
“鳴淵拜見皇奶奶。”
“哎呦,是淵兒啊。”
正在端詳看書的劉太後,突然聽到陸鳴淵的聲音,不由看了過去。
看到是陸鳴淵後,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許久不見皇奶奶,祝皇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陸鳴淵見到劉太後臉上的笑容,心中大定。
果然跟他想的一樣,在他的記憶裡,大皇子二皇子等一眾年長的兄長,幾乎很少來到後宮之中給請安陪伴。
所以劉太後跟他們,也不是很親。
隻有六皇子時常來後宮裡麵借錢,會遇到太後,陪伴著說幾句話。
在記憶裡,這位即將走到歲月儘頭的老人家,身上總是給他一種孤獨寂寥的感覺。
或許是隔代親,劉太後對幾個輩分小的皇子,從小也更寵愛一些。
一旁的王昭嫣見到自家兒子十分迅速的打起了招呼,而且各種好話說個不停,一時間也是有些詫異。
她並非是第一次見到陸鳴淵與祖母見麵,雖然陸鳴淵也會跟祖母聊聊天,但像這樣主動熱情,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是好事,她不禁欣慰起來。
如果在冷宮之中,有太後的拂照,顯然會好受不少。
顯然,陸鳴淵心中也是這樣想的。
這位可是大炎朝的太後啊,皇帝他娘。
皇族之中輩分最高的人。
今後半輩子都要在冷宮渡過,不得跟她老人家打好關係啊!
這要是不討好一下,那不真成傻子了嗎?
“臣妾昭嫣,拜見太後。”
“祝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王昭嫣也是走了上來,給劉太後請安。
“好。”
可是,劉太後隻是輕輕點頭,看都沒看她一眼,一門心思盯著陸鳴淵。
“淵兒,你怎麼從宗人府出來,可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