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這是.”
看到太子殿下這副架勢,老鴇媽媽被嚇得臉蛋一哆嗦,嘴唇顫抖,結結巴巴的問道。
然而,陸鳴淵卻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淡笑道:
“打擾諸位了。”
隻身一人下樓,步姿優雅,走向第一層的舞台中央,對還在發愣,彈奏歌曲的舞娘做出了驅趕。
“台上的姑娘,還請讓一讓。”
“鼓樂也停一停。”
整個醉花樓的管弦之樂,靡靡之音,都戛然而止。
這一幕,引起了現場諸多勳貴的不滿。
尚有意識神誌者,敢怒不敢言,隻能握著酒盞,眉頭蹙起。
“接著奏樂,接著舞啊!鼓樂怎麼停了!”
“台上那家夥是誰啊!”
“敢阻攔老子喝酒?!”
哪些喝醉的賓客,則是心直口快,沒什麼顧忌,哪管台上是什麼人,直接破口大罵。
有一位著常服的大炎官員醉臉醺醺的罵道:“本官花了這麼多銀子,怎麼不彈了?”
陸鳴淵看了一眼花容失色的蘇玉京,掃視一周,二樓,三樓,四樓及以上的酒客的反應,微微一笑,禮貌的回複道:
“在下是朝廷的人,最近收到明燈司的線報,此地有晉王餘黨,以及白蓮邪教逆賊餘孽的蹤跡,還請各位諒解。”
“現在要查封醉花樓,查清真相前,不再營業,在場諸位,都要回去接受調查,放心,隻是例行問話。”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陸鳴淵的語氣頗為溫柔儒雅,通情達理,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的震驚。
晉王餘黨。
邪教逆賊。
他們自然知道這幾個大字的分量。
但凡沾到一點,都是滅門大罪。
整個醉花樓皆是議論起來。
吵鬨的聲音中,陸鳴淵聽到了許多回音。
“太子是如何發現的?我們也沒有招惹他啊!”
“壞了壞了,太子是怎麼查到醉花樓的?”
“該死,這下該如何脫身?”
陸鳴淵聽到這些心聲,更加確信,此地就是白蓮古教的巢穴。
白蓮古教利用教義蠱惑帝京的勳貴,特意購置醉花樓,拿下這座有名的青樓,為的就是這些客戶人群。
能在醉花樓消費的人,絕對都是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
如果能蠱惑他們入教,無疑是大大增添了白蓮古教的勢力。
如此看來,這些邪教就是大炎的蛀蟲。
現在除去,倒也算順手為之。
此時,風韻猶存的老鴇一臉賠笑,來到了陸鳴淵的身前,搓著手道:
“太子殿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們醉花樓,是得了官府許可的正經生意,怎麼會與逆賊餘黨有勾結呢?”
此話也是引來部分人的認同。
“是啊,晉王府勾結魔道之案,朝廷不是都已經結案了嗎?還有什麼餘黨?”
“我大炎盛世鼎立,哪有什麼邪教,我怎麼沒聽說過。”
一位摟著舞姬的俊朗公子,醉醺醺的站起身,質問道:
“太子殿下,有官府的拘捕令嗎,憑什麼隨便查封這裡,即使是東宮,也不能隨便欺負人吧?”
陸鳴淵翩翩一笑道:“這位是?”
“安國公是我爹,袁建業。”
俊朗公子仰起頭,自報家門。
周圍人一聽到這,麵麵相覷。
這俊朗公子居然是國公之子,地位如此尊貴。
陸鳴淵神色悠悠的點頭。
“原來是安國公世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世子的父親,是不是叫袁玄罡?”
“正是。”
俊朗公子沒感覺一旁侍衛拉扯袖子的舉動,一個勁的說道。
陸鳴淵輕笑道:“原來安國公世子,也是邪教逆賊的同黨,不知道袁大人知道後,會不會傷心難過?”
聞言,袁建業酒頓時醒了一半,驚慌失措道:
“殿下可彆血口噴人啊!”
這時,老鴇招呼了一聲,對七八個姿色上乘的清倌兒使了一個眼色,不知傳音了什麼,清倌兒紛紛會意。
這些腰肢纖細的清倌兒紛紛湧過來,香風撲鼻,麵帶嫵媚笑容,楚楚可憐的求情:
“太子殿下,不要查封這裡好不好嘛。”
“對呀,如果醉花樓沒了,奴家都沒有容身之所了呢。”
“我們豈會跟那些逆賊勾結,隻要殿下答應放過醉花樓,無論做什麼,奴家都依你。”
陸鳴淵自然聽到了一切,對她們的一言一行,皆無動於衷,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饒了你們?”
“姑娘是指在哪裡饒了你們呢?是在閨房,還是在”
伴隨清倌兒距離陸鳴淵越來越近。
“噗呲!”
一柄鋒利的刀刃洞穿了身前一位翠綠花裙的清倌。
“.地獄呢?”
陸鳴淵手握刀柄,神情漠然,眸子無情冰冷。
鮮血染紅了清倌女子的整個衣衫,唇邊淌著血,目光瞪大駭然,依次浮現不解、震驚、不甘。
嬌軀頹然倒地,宛若一朵血玫瑰,看上去頗具淒然美。
袖裙之下的粉塵很快就要灑落一地。
她們很明顯,是想用藥控製住這位大炎太子,好進一步施展計劃。
正要發難之際,被陸鳴淵率先一步擊殺。
現場,頓時一片寂靜。
這名清倌胸口噴出的血,濺射到了周圍青樓女子的身上,讓眾人腦海陷入了一片空白。
“啊!”
一道尖叫聲,打破了沉寂。
整個醉花樓的人頓時慌亂起來。
“殺人了!”
“太子殿下殺人了!”
估計嫌動靜鬨的不夠大,其他清倌皆是放聲大叫起來。
現場變得很是混亂。
酒盞落地聲,珠簾碰撞聲,腳步匆匆聲.
大家這才知道,太子殿下不是鬨著玩的!
他是認真的!
一言不合,就殺人!
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完全是辣手摧花,不給任何情麵。
“太子殿下此舉,是不是有些不妥?”
“好像隻有經過大理寺,以及刑部審問的犯人,才有資格被賜死。”
“肆意殺人,而且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實在是不合規矩。”
現場的幾個朝廷高官,站出來,質問陸鳴淵。
陸鳴淵聽了這番話,嗤笑一聲。
難道要等這些刺客,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能還手?
最好是加一句,你們的行為已經威脅到了我的性命,所以我要出手了。
這不純純傻子嗎?
陸鳴淵看向他們,淡淡道:“孤的規矩就是規矩。”
“此案由孤親自審理,無需過問大理寺和刑部,你們隻管等明日的卷宗。”
朝廷大員麵麵相覷,沒有想到太子殿下會先斬後奏。
事實上,對方也確實有這個權力。
畢竟監國大權大於天。
隻是太子殿下辦事的手段過於強硬,讓他們心存芥蒂。
這一幕,無疑是不把百官六部放在眼裡,不把大炎禮法、律法放在眼裡。
難道說,剛當上太子沒多久,六皇子就露出了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