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現場隱藏在人群中的白蓮教徒打算偷偷溜走,陸鳴淵大手一揮,高聲傳令道:
“來人!”
一聲令下。
無數甲胄震動聲從醉花樓外麵響起。
一隊隊戴著青銅鬼麵,身披黑色麟甲,手持寒光錚錚長刀的禁軍,撞開紅木大門,包圍了現場的諸多人。
這些人,都是陸鳴淵捏造的人字影士。
身上沒有特殊的神通法術,勝在數量眾多,卻可以對付實力弱小一點的存在。
以他目前的話語權,還無法把手伸到軍隊裡麵,隻能用影士捏一些出來。
其中包括三位東宮供奉。
金剛武尊境,楊二郎。
金光寺,法海高僧。
太平道人,大賢良師張角。
還有紫芸,紅婉,白禾,青影,接到命令之後,都是彙聚在陸鳴淵的身邊。
其中,實力最強的駱影,站在最前麵。
黑墨色的道炁彙聚出一隻漆黑大手,法身僅僅展露一角,威力已然無窮。
十一境的陰神氣息,席卷出去,壓迫的在場眾人喘不過氣來。
雲清禾心生不服氣,也邁前一步,屬於元嬰境的青色道炁激蕩如浪,吹打出去,將三名想逃離的白蓮餘孽壓製在地上。
短短數息功夫。
現場所有人就被鎮壓。
眾人驚駭的同時,震驚於太子殿下的雷霆手段。
陸鳴淵環視周圍,轉了一圈,一個個心聲絲毫不落的進入耳中。
他神情冷漠,指了指自己選中的目標,淡淡,開口輕吐道:
“一個不留。”
言畢。
“錚!”
人字影士無情揮動了手上的光寒長刀,對準眼前控製起來的對象。
“唰!”
脖頸分離,從中的血線濺起老高,殘忍喋血的一幕,讓醉花樓陷入一片肅殺血腥的氛圍中。
每個被殺死的人身上,都能在脖頸側麵,或者手臂上,發現白蓮圖案,代表他們是白蓮古教的成員。
一個個身子頹然倒地,人們驚恐的看著正中央的三名供奉。
生怕自己也被當作白蓮邪教餘孽處決。
就在這時。
那些身負修為的白蓮教徒也顧不上暴露,一個個出手,祭出身上的法寶。
甚至還反殺了幾個人字影士。
“死。”
陸鳴淵麵無表情,衣袖一揮。
戴著青銅虎麵的人屠楊戩率先出手,持刀揮舞向天,刀意衝穹頂,凜然的刀氣化作龍卷,將白蓮教徒的身子斬成碎肉。
手臂肌肉盤虯,身材高大的法海高僧,則是徒手捏著金光,捏爆一個個白蓮邪教修士的頭顱,手段也是狠辣。
每殺一人,就要吟誦佛經,動用佛祖舍利,超度冤魂。
一襲清瘦道袍的張角,則要簡單的多。
手握一顆法球。
指尖雷法如同遊龍,將不少屍體劈的焦黑。
駱影抓來那位安國公世子袁建業,丟在陸鳴淵的麵前,平淡的問道:
“此人該如何處置?”
袁建業像死狗一樣被拖到地上,麵如死灰,當舞姬挾持他的時候,酒就全醒了,如果不是影士出刀快,他恐怕也要變成青樓亡魂。
他悔不當初,眼下連忙求饒道:
“太子殿下饒命!”
“我是真不知道這裡有邪教出沒,還請太子殿下放過在下,是在下有眼無珠!”
陸鳴淵雙手負後,淺淺一笑:“此人跟白蓮古教勾結,為邪教說話,很是可疑,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是!”
“那她呢?這位帝京第一花魁?”
雲清禾將小臉煞白的蘇玉京押了上來,一臉戲謔。
“押入大牢。”
陸鳴淵沒有看她一眼,擺擺手。
雲清禾一臉太陽從西邊出來的表情,將蘇玉京丟給了影士。
“得救了”
一道心聲落入陸鳴淵的耳中。
“啟稟殿下,醉花樓深處裡麵還有許多餘孽!”
紅婉從一座閣樓走出,對陸鳴淵傳音道。
“殺進去。”
陸鳴淵淡淡回複。
這時,駱影提醒道:“白蓮古教可不都是廢物,還有厲害的高手,尤其是那幾位客卿長老,包括白蓮教主本人,更是一位十二境的頂尖高手。”
陸鳴淵微笑道:“這個我知道。”
“你們儘管殺進去便是。”
帝京的黃昏即將到來,太陽下山。
青樓內部一片混亂,然而外麵卻是一片祥和。
一位儒雅儒者,和金色戰甲的高大男子並肩站在一起,對著醉花樓道:
“老池,該進去了。”
大內高手血麒麟,池冥赤對身旁年輕男子道:“羅刹,裡麵正好有你追捕過的一個家夥。”
“早就知道了。”
池冥赤沉吟片刻,出聲道:“你有沒有發現,太子殿下好像在利用我等。”
千機玉麵羅刹,鐘玉離淡淡道:“我隻知道,保護太子殿下的性命,免受傷害,是聖上賦予我等的職責。”
“我們不是守夜人,誰為大炎天子,護龍閣的大內高手就為誰效力,利用又如何,命令才是一切。”鐘玉離語氣無比認真道。
池冥赤倒是沒有什麼意見,微微頷首道:“守夜人好久沒看到那群家夥了。”
比起護龍閣,大炎的守夜人,才是聖上真正的親信。
十位大內高手,世代守衛皇室,維持大炎王朝的統治。
可守夜人,卻隻忠於陛下一人。
沒有人知道成員有哪些家夥。
太陽徹底落下。
一股古屍巨人的氣息很快席卷玉女十二坊,腐敗之氣衝天而起,怒吼聲不時響起。
與此同時,一座盛大的白蓮虛影在醉花樓的深處綻放,氣息不弱。
眨眼功夫,池冥赤和鐘玉離,就消失在屋簷之上,奔赴醉花樓深處。
不止是他們,整個帝京的三院修士,明燈司,都跟著陸鳴淵的行動,開始動了起來。
就在人們的注意力放在白蓮古教身上的時候。
此時的大牢之中。
有一位青衣殘破的落魄羊胡子儒士,頹然靠在千年寒鐵製成的牢門上,目如死灰。
眼底無比憧憬往日的時光。
從前的他,多麼風光,乃是晉王府一等一的幕僚,誰見他不得客客氣氣。
如今卻隻能飽受折磨,扣上晉王餘黨一個的帽子,靠著帝京大牢,才能苟活一命。
不得不說,真是一種諷刺。
就在此時。
死寂的大牢響起了碎亂的腳步聲。
一位高大禁軍,舉著火把,解開了門鎖,冷聲道:
“公羊祜,有人要見伱。”
公羊祜提起一點精神,無力的抬起腦袋,看向燭火的另一側。
“你是.”
“崇文王殿下?”
身披青色大貂,一襲墨青色蟒服,氣質溫潤的陸雲卿,此刻神情淡漠道。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本王。”
“或許,本王能讓你撿回一條命。”
聞言,公羊祜麵上浮現震驚和不解。
隨後,又露出了幾分恍然和釋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