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五六十條槍帶來的壓迫感,所有人都嚇得瑟瑟發抖,唯獨倆人例外,一是楊團長,二是程龍。
但前者,不過是在強裝鎮定罷了。
楊克難不是不怕,而是不敢露怯,若是連他都怕了,那麼普城,就徹底淪為待宰羔羊了。
唯有程龍藝高人膽大,淡淡負手,仿佛堵在院門口的五六十條槍和五六十根燒火棍一般。
“曹少帥,你不是很喜歡跟人打賭嗎?”
程龍淡定的走到曹少?麵前,將後背完完全全暴露給了院門口的大兵們,看的楊克難大驚失色。
大兵們紛紛緊了緊手中的槍,每一道目光都如同冰冷的刀刃,充斥著壓迫與威脅,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程龍一個陌生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跑到少帥麵前,想著跟對方打賭。
以殺人為樂的曹少帥,本就夠癲,沒想到又來了癲子!
“好啊,你想怎麼賭?”
曹少?經曆過短暫的恐懼後,又恢複了之前那副慵懶、淡定,視他人為玩物的瘋癲狀態。
“就賭你的兵,敢不敢開槍。”
“我賭他們不敢……”
說罷。
程龍一把揪住曹少?的衣領,將其拖拽到公堂正中央。
但他並未躲在曹少帥身後,而是與之並肩而立。
“沈定,開槍。”
曹少?哪受過這樣的鳥氣,當即下令,驅使下屬們開槍射殺程龍。
可他就在一旁,手下的大頭兵們,萬一手抖一下,把他給斃了,那事情就大條了。
所以,他的命令被人無視了。
沒人敢動!
這個年代,子彈金貴得很,大兵們鮮有機會練槍,即便有機會,也就摳摳搜搜下發那麼幾顆子彈。
張亦手下的精銳部隊,平時練槍,也就比普通士兵多幾發,彆說曹少?就站在程龍身邊,便是間隔一米,也沒幾個有膽子扣動扳機。
“?看看,他們不敢開槍,你輸了,讓我想想罰你點什麼好?”
“有了,切你一條手臂!”
話音尚未落下。
程龍便取出儲物欄內的魔刀,由下至上,閃電般挑斷了曹少?一條手臂……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曹少?尚未作出反應,所有人都在質疑時,曹少帥的左手便從身上墜落了下來。
“啊……啊啊……”
看著墜落在地的手臂,以及傷口處奔湧而出的血,曹少?先是露出不可思議的驚愕之色,跟著一股劇痛直衝腦海,痛得他發出歇斯底裡的哀嚎。
直至這一刻,風輕雲淡、滿臉戲虐的曹少帥,才意識到眼前這人,不是和他鬨著玩、想恐嚇自己,而是要動真格的。
他滿臉驚恐地握著噴流的傷口,本能地想要遠離程龍,以便給予下屬們開槍的機會。
“曹少帥,彆急著走啊,咱們接著玩。”
程龍一把揪住曹少?的衣領,將魔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笑道:“接下來,咱們賭我敢不敢把你的頭砍下來。你說,我是敢還是不敢?”
“咕嚕~~”
麵對冰冷的刀鋒,曹少?嚇得臉色蠟白,呆呆地不敢作答。
此時此刻,斷臂處傳來的陣陣劇痛,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少一隻手,保住命,他依然可以過上瀟灑肆意,想殺人就殺人的生活。
命若沒了。
那就什麼都沒了。
“混賬,放開少帥!否則明日大軍抵達普城,我軍勢必屠城,滅你們滿門。”沈定目眥欲裂,少帥竟然在自己麵前,被人斬掉一條手臂,甚至可能還會被砍掉腦袋,這事要傳到曹大帥耳中,他們也彆想活了。
“我又不是普城的人,你們屠城與我何乾?”
程龍此言一出口,瞬間掀起一片嘩然。
保衛團,鄉紳們以及一眾百姓……所有人都對他投來了怒目,你一個外人在普城搞事,殺完人拍拍屁股走人,卻要我們受罪,哪有這樣的道理?
“呃……那個,我該怎麼稱呼你?”
楊克難雖然看得很爽,對待惡人,就要用更惡的方式讓惡人感到害怕,可他終究是保衛團的團長,肩負重任,不能任由程龍殺人。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程名龍。”
程龍原本打算偷偷潛入軍營,殺了曹少?,替白玲、鐵牛等人報仇,可他好奇跑來觀看之後,實在忍受不了曹少?及其部下的囂張態度。
修魔修的就是一個順心暢意。
心裡不快,一次兩次沒關係,次數多了,難保不會出大事。
所以,他改變了策略。
擁有數萬大軍的曹大帥,固然難對付,但他也不是沒辦法。
“程先生,你出麵替鐵牛、白老師還有孩子出氣我很感激,我想大家也一樣,但曹少?畢竟是曹瑛的兒子,砍掉他一條手臂,施以懲戒就夠了,人不能殺。”
楊克難在電影裡,一直都是堅定地縣律維持者,鐵了心要殺曹少?,可最後還是迫於壓力,不得不親自解開曹少?手上的鐐銬,放虎歸山。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得為全城百姓著想。
儘管他心裡清楚,曹少?盯上普城,無論放不放人,最終都會惹來大軍攻城,是少數幾個明白人之一。
可在事情發生之前,人總會抱有一分希望。
楊團長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