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活口嗎?”傅明暉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立即又覺得自己愚蠢。
在邊界裡,身為惡靈的,哪稱得上這個“活”字。
“沒必要!”羅昭的聲音和氣勢都冷峻異常,“為惡者,死。來多少,殺多少!”
慘叫聲始終此起彼伏,卻在羅昭說完這個“少”字後,戛然而止。
“可以睜眼了嗎?”聽到沒有動靜了,傅明暉小心地問。
羅昭簡直無語。
敢情這一位,始終閉眼來著嗎?
她這樣慫包,真的有必要好好培訓,讓她加入他們嗎?
可偏偏,隻有她有與眾不同的異能……
羅昭很無奈:為什麼強大的能力總是出現在最沒用的人身上?
傅明暉不知道羅昭正在無語,隻聽沒有動靜,就想睜開眼睛。
可就在此時,忽然心尖一抖,聽到莫名的聲音。
嚴格來說,並不是耳朵“聽到”,就是來自內心的聲音,直接浮現在腦海裡。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正常人類的五感並不存在,而是以另一種感知的方式。
“先彆動,彆驚動羅昭,等他走過來。”
“哈哈,還以為把我們殺掉呢,死的不過是些還未成形的廢物!”
“姓羅的太強了,這也不是他全部實力。”
“怎麼?我們已經厲害到這麼輕敵了嗎?”
“讓羅昭輕敵才是我們的策略啊。”
“以為都殺絕了我們,會放鬆警惕才對吧。”
“慢一點,慢一點,不要急。”
“咦,他為什麼不動?”
“是因為那個女的不動。哼,廢物,這點小場麵就嚇得走不動路了。”
“人類,看來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啊。”
“記得從這幾個方位襲擊,保證讓羅昭死在邊界裡!”
接著嘰嘰咕咕的,全是戰術性的問題。
傅明暉渾身都在冒冷汗,因為她看不見,到聽得到。
人類對未知的東西,本來就帶著天生的恐懼。
但是她還保持著奇異的清醒,裝出很虛弱的樣子,不敢暴露自己能“聽”得到的事實。
如果說對方對羅昭的行動做了預判。
那麼,她要預判他們的預判。
“怎麼了?”羅昭感覺傅明暉愣了片刻,身子有些僵直。
“我走不動,你背我。”傅明暉忽然說。
因為兩人挨得近,她不敢做大動作引起懷疑,小指就似無意的碰了下羅昭的。
羅昭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暗示。
所以二話沒說,直接把傅明暉背了起來。
這樣一來,他們的臉就幾乎能貼在一起了。
傅明暉雖然不知道那些惡靈的感覺有多敏銳,但這是她所能做的最隱蔽的事。
“殺的隻是些嘍囉。”
“前麵是陷阱。”
“好多。比上次還多。”
羅昭不說話,甚至表情都沒有一絲改變,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