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暴發似地跳起來,兩隻手拚命地向魏氏夫婦抓撓。
他的手幻化成黑色尖利的鐵鉤,魏氏夫婦雖然是跪伏在地上,可魏童的個子小,所以全部打在父母的頭頸處。
魏氏夫婦慘號著,就這麼生生被一片片割碎。
可他們畢竟不是肉身,落地的部分仿佛血黑色棉絮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又被魏童一撈,強按回他們身上。
“讓我們走吧,讓我們走吧!”
“命已經還你了。”
“我們兩個還抵不過你一條命嗎?”
“我們還幫你傷害了彆人。”
“你的命本來就是我們給的啊。”
魏氏夫婦跪地哀求,五官已經不在原位,甚至被安錯了臉,看起來恐怖又破碎,十分扭曲。
“不要求饒,這會讓我更生氣,也有可能更高興。”魏童尖利地叫,“你們不是說過?我沒有人心,你們不是挖出來看過的麼?”
說著,又是抬腳亂踢。
普通人都說,人死了,就沒有痛苦了。
但對於某些人來講,可能更為痛苦。
魏氏夫婦就是如此,而這痛苦還要更加上一點:傷害他們的,或者說彼此傷害的,是他們的親生骨肉。
“幫我找到傅明暉!”魏童叫囂,“得到她,我才會考慮能不能讓你們走!”
他神情凶戾的望向四周,但瞬間又露出輕得讓人發毛的笑意,喃喃自語:“傅明暉你躲吧,儘管躲著吧。你的魂魄現在不留在這裡,很快也會過來的。”
他知道,傅明暉再出不去的話就會死的。
死了,靈魂被帶入這裡,還能逃脫他的手掌心嗎?
忽然就想起那個伴娘,想象傅明暉扮成扮娘的模樣,魏童甚至笑出了聲。
與此同時,哪怕傅明暉留在張建輝的躲避洞中,也感覺到了一絲寒意。
而且她忽然感覺四周不知何處,似乎有找不到源頭卻強大無比的吸力在影響她。若不是張建輝的雙手一直按在她肩膀上,她覺得自己真會飄起來,然後突破四壁,直接飄到不知名的深處。
這讓她很是驚恐,於是在心裡不斷念叨:羅昭會救她的!他那麼強,所以儘管這是意外,他也一定會有辦法。
事實上,羅昭已經回到現實世界,在和手下商議。
“這是唯一的辦法嗎?”羅昭皺眉問。
“在玄學界都說旁門八百,左道三千,有很多種術法,入流的、正宗的,或者不入流甚至邪門的,都有。”李漁認真道,“但以目前的緊急情況來講,這確實是最好最快的了。”
“主公,傅明暉不是因病處於植物人狀態,她是離魂。”旁邊雲柯解釋,“今天她的生物指數又在快速衰減,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但這……也不……完全算辦法啊。”呂大錘抓抓額發。
李漁找了玄門高人,給出的解決之道是:取傅明暉和魏童的頭發,分成兩堆燒成灰。再以特殊符咒包裹,再燒一次。
最後把傅明暉的頭發灰放在她頭下。
回魂後,再丟於流動的河道,歸於自然。
魏童的頭發灰則埋入他的屍骨地,還灰於骨。
現在大家都知道魏童不是被拐,極大可能是被父母親手殺了。
那麼屍體呢?
從邊界中的情況來看,應該是被封進一個木箱。
那麼又埋在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