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回京(1 / 2)

林小風閉目沉思良久,眉宇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儘管他對周誌偉在陽曲縣動用自己的錢財之舉無法挑出明顯瑕疵,但他內心的疑雲並未完全消散,於是,他緩聲開口,言語間似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罷了,本官暫且放你一馬。既然已在陽曲縣紮根,就當收斂鋒芒,安分守己才是正道。”

周誌偉聽罷,胸口懸著的那塊巨石仿佛突然間找到了歸宿,悄然落下,他眼底閃過的一抹慶幸猶如夜空劃過的流星,短暫而耀眼,似乎意味著那筆他曾為之憂慮的錢財暫時得以保全。

然而,林小風的目光瞬間淩厲起來,猶如一柄藏於鞘中的利劍刹那間出鞘,寒光逼人,直刺人心:“咱們幾番交手,還記得你早年巡查各郡縣之時,手中所握之物早已豐盈,本官身為東宮太傅,承擔著輔育未來天子的重任,又怎能容忍這股渾濁之氣肆意橫行?現在,你就老實交代,那些非法所得究竟有多少?”

周誌偉頓時麵色泛紅,露出羞愧與惶恐交織的表情,他拱手作揖,語氣謙卑而忐忑:“大人,草民為官期間的所有非法收入,如今儘數在此,總計七千六百兩白銀,這其中還包含了大人您慷慨賜予的五百兩,請大人明察秋毫!”

未等林小風繼續追查,周誌偉迅速解開衣襟,從貼身之處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平整地攤放在地上,心中暗自咒罵:“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筆錢終究沒能保住!林小風,你以為我真的不清楚你是什麼樣的角色嗎?即便隻是路過,也要順手牽羊的人物!”

林小風見狀,一時語塞,隻能尷尬地摸了摸鼻尖,心底暗歎周誌偉竟然搶在自己追問之前就主動招供了。

隨即,林小風抬手示意,衙役們立刻手腳麻利地撿起地上的銀票呈遞給他。林小風隨手拿起其中一張五百兩的,不動聲色地將其扔回周誌偉麵前:“此乃本官當初贈予你的安家之資,切勿混入其他事由之中。”

周誌偉忙不迭點頭哈腰,滿臉堆笑,但那雙眼睛裡卻閃爍著狡黠與洞悉一切的光芒:“是是是,小人一時糊塗,誤算了數目。”

林小風,這位眼中閃爍著狡黠星光的人物,半闔的眼簾猶如一把精細的刻刀,刻畫著他深藏不露的心思。他的嘴角輕輕一挑,一抹淡然而又略帶玩味的微笑悄然綻放,仿佛是晨曦中的一抹霞光,寧靜而又意味深長。他徐徐啟口,聲音宛如山澗溪流,輕柔而堅定:“周兄,近來可有佳業傍身?”

危機之後,周誌偉那沉穩的自信仿佛冬去春來的江河解凍,潺潺流出,他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過湖麵,蕩漾著豁達與自嘲的漣漪。“多謝林大人關懷,鄙人不過是以詩為伴,以酒為友,粗茶淡飯間品味生活的韻律,風月之下尋找詩意的存在。”

林小風聽罷,眼神瞬時沉澱下來,猶如深秋湖底的石子,堅硬且決絕,他微微搖首,言語間透露出不容辯駁的堅決:“周兄此般生活雖閒適,卻非長遠之策。猶記當年,你在我之上,才情出眾,若是就此閒置,豈不是讓明珠暗投,糟蹋了天地間的靈氣?再者,單靠微薄積蓄如何能維係全家的生活所需?不如這樣,本縣願為你謀得一份差事,就在縣衙大牢擔任助審,你意下如何?”

周誌偉聞此提議,心頭驟然如被巨石壓頂,麵色瞬間蒼白,眼中閃過一絲惶恐,語速急促:“大人,在下並無此等能力勝任啊·······”

林小風卻從容一笑,話語間透出一種萬事皆在掌控的自如:“不必憂慮,那些唬人的斷案手段,隻需稍加揣摩,便可駕輕就熟。”話音剛落,一個突兀而又模糊的“阿巴阿巴”聲從人群一角傳來,像是一枚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眾人紛紛轉頭,隻見一位麵容敦厚質樸的中年男子,此刻正滿臉通紅,手臂揮舞得如同疾風驟雨般激烈。

林小風的眉頭微微一皺,像是濃墨渲染的一筆,指向那男子,疑惑頓生:“此人在縣衙之中從未見過,怎會有一位啞者在此值守?”

在一旁的盧思南聞聲立刻跨步上前,迅速解釋:“大人,他是城中那家頗有名氣的奶茶鋪店主。”

盧思南進一步補充:“因其過於熱衷歌唱,以至於嗓子受損嚴重,至今未能恢複如初。”

周誌偉的目光緊緊鎖定那位奶茶店主,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寒噤,而後滿目愕然與慍怒地瞪向林小風,心中暗忖,這林小風果真步步緊逼,竟讓人因歌唱過度而致啞,此種奇事,堪稱聞所未聞矣!

林小風的眼瞳猶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輝,那裡麵蘊藏著無儘的好奇,他高聲問道,嗓音清脆且悠長:“哎呀,既然言語成了難題,這奶茶鋪子又該如何維持生意呢?”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節奏明快,仿佛是在敲打出心中的疑問。

此時,衙役盧思南應答得如同靜水深流,語氣平穩而淡漠,“早就已經關門歇業了,對此,縣衙特意將老柳編入公職隊伍,作為對他的補償。”言辭之間,透露出一種官方的冷峻與公正。

林小風的眼神愈發深邃,宛如湖底的黑洞,他凝視著老柳那張飽經滄桑的臉龐,上麵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和生活的艱辛。他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理解與同情,語調沉鬱有力:“真是難為了你,今後這種‘無言的秘密武器’可不能輕易使用啊。”

老柳喉嚨裡發出模糊而又急促的聲音:“阿巴!阿巴阿巴!”那是他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在空氣中激起一陣陣波紋。

林小風滿臉困惑,眉宇間的疑惑凝聚成一團,他轉頭詢問盧思南:“他在說些什麼?”

盧思南平靜地翻譯道:“老柳表示,能得到您的賞識,他心中充滿了喜悅。他剛才還提到了,如果周誌偉不懂唱歌,他願意親自傳授。”

林小風聞此言,眼中精光乍現,像一把出鞘的利劍,直刺盧思南,臉上滿是驚訝與愕然。他心中暗自責怪自己,這樣一個語言奇才,居然至今未被發掘,實屬疏忽大意。

他緊緊地盯著盧思南,每一個字都像是裹挾著探索的意味:“你能聽懂他的語言?”

盧思南摸了摸後腦勺,一抹羞澀的紅暈浮現在臉頰上,他微笑著娓娓道來:“大概能揣摩個七八分,大人可能不知道,我隻需依靠對方的聲音與眼神,就能揣摩出其心意,哪怕是一隻貓狗的叫聲,我也能略知一二。”

“這是自小我就具備的特殊能力。”

林小風聽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追問道:“真的嗎?”

盧思南用力地點點頭,那份堅定猶如磐石:“一點不假!就在上個月,縣裡的劉老漢虐待自家羊隻一案,就是我憑借這種方式偵破的。”

林小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前這個盧思南顯然擁有著超乎常人的特殊才能。這樣的人才,務必納入麾下!

他想象著那片遙遠的海洋彼岸,異國的商人因為語言不通而陷入困境,倘若有了盧思南這樣的存在,處理各種事務豈不是如同翻掌觀紋一般輕鬆自如?

緊接著,他又回想起自己曾苦心研習十餘載的英語,現如今最熟悉的單詞卻仍然是那個平凡的“banana”,一股淡淡的哀愁悄然爬上心頭。

世事無常,竟然有人天生就能掌握他種語言,甚至能跨過物種的鴻溝進行溝通,這簡直就是讓人瞠目結舌的神奇現象。

“盧思南,你這個世間罕有的英才,是否願意隨我一道,踏上前往京都的路途?我肩上承載著重大的使命,意欲托付於你,共同擘畫一番宏圖偉業。”

此言一落,縣衙之內瞬時陷入一片靜謐,那些衙役們的視線如同被無形的磁石吸引,齊刷刷地彙聚到盧思南身上,他們的眼中滿載著羨慕與敬畏,仿佛無數星辰化作奔騰的光河,傾瀉在他的身影之上。

盧思南眼眸裡閃爍著狂熱與激蕩的火花,他迅疾跨步上前,膝蓋猛地一沉,發出“撲通”一聲沉重的撞擊,朝著地麵連磕三個響頭,其聲如洪鐘巨鼓:“大人過譽,令卑職受寵若驚,感激之情難以言表,願效犬馬之勞,追隨大人無論艱難險阻,縱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惜!”

“甚妙!”林小風回應的聲音深沉且充滿篤定,“待到數日之後本官啟程之時,你可直接前來。至於你的家眷之事,不必掛心,隻消告訴我,你家中還有何等親屬,本官必會妥善安置。”

盧思南的臉頰微微泛起一抹紅暈,他的語氣中滲出一絲羞澀與遲疑:“大人厚賜,卑職實在愧不敢當。然而,卑職雙親已駕鶴西去,膝下並無子女,家中僅有一位妻子相依為命。”

“既然如此,便攜你的妻子一同遷往京都吧。”林小風揮灑自如,話語中透露出豪邁與果斷的氣概。

此刻,周誌偉顫顫巍巍地屈膝跪倒在塵土之間,吞吞吐吐地問道:“大人,恕卑職冒昧,不知能否·······能否允許卑職留守此地·······”

林小風反問一句,聲音平靜中蘊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怎麼想的,我會不知道?去打牢還是去京城,你自己選!”

周誌偉聽罷,頓時猶如冷水澆背,全身冷汗涔涔,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磚,內心湧動著無法抑製的恐慌。他回想起那座陰森幽暗的大牢,想象自己可能要在其中悲鳴哀嚎,一種深深的絕望與無奈頃刻間彌漫全身。

此時此刻,他的心弦緊繃到了極點,口中喃喃而出:“大牢·······”

嘶——這真是一個令人始料未及的劇情轉折,仿若命運的巨輪在這刹那間轉向了一條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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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踵而至的數日光陰裡,林小風的腳步踏破了縣城每一條通往衙門的石板路,步伐穩健且果決,就像一陣疾勁的風橫掃過那些莊重古樸的官署,攜帶著一股既緊急又深沉的氣場,無形中彌漫在整個縣境之內。

他的身影穿梭其中,猶如一個肩負重任的信使,手裡緊握著那份關乎民生福祉的珍稀禮物——紅薯種苗,逐一遞交給農業司那些經驗豐富、技藝精湛的專業人士手中。

不僅如此,他還調派了一批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如同對待稀世珍寶一般嚴密守衛這些紅薯苗,容不得絲毫差池。

在他的觀念裡,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幼苗,實則比金銀珠寶更加寶貴,它們的存在關係到的是無數百姓的口糧之源,因此無論何時何地,他都嚴令部下,待紅薯滿倉之際,務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其豐收果實送抵遙遠的京城。

與此同時,在林小風親力親為、全身心投入的督導之下,研究所的工作氛圍猶如熊熊烈火烹煮油脂,熾熱且熱烈,科研進度以驚人速度一路高歌猛進。

先是那一枚枚凝聚智慧的放大鏡初露鋒芒,繼而在一片古老土壤的孕育中,最原始版本的顯微鏡悄然誕生。儘管此顯微鏡外表粗糙,略帶笨拙,功能亦不過勉強堪用,其成像效果尚欠理想,但它的出現已然昭示著一項劃時代的科技進步。

林小風深知此事關重大,遂不惜傾全縣之力,召集所有的能工巧匠,不分晝夜地投身於鏡片的精細研磨,一次次嘗試鏡片的不同排列組合,曆經無數次的挫折與困苦,終於打造出這部看似簡陋,卻飽含無限希望的光學設備。

然鏡片的打磨精度受限,排列組合上的誤差也無法完全避免,導致這台顯微鏡的觀測效果不儘人意,隻能讓人模糊瞥見那個肉眼無法觸及的世界,卻無法清晰描繪其細微之處。

即便如此,這一發明依然在青黴素研究的道路上開辟出全新的可能,宛如暗夜中的一線曙光,預示著前路必將逐漸開闊明朗。

林小風所遺留下來的青黴素製作工藝雖然顯得原始粗疏,卻實實在在為後來的研究者提供了一條摸索前行的線索。

在那段艱苦卓絕的實驗曆程中,五十多條鮮活的生命因為誤操作或雜菌感染而消逝,但這並未讓林小風退縮,因為他深深地領悟到,科學探索中最大的敵人並非失敗本身,而是喪失方向,盲目消耗寶貴的時光和資源。

他本人並非每個環節的技術專家,但憑借其獨到的洞察力,他精準把握住了科技發展的脈搏,從而為後來的研究者們鋪就了一條較為平坦的探索道路,大大減少了他們在荊棘叢生中摸索的時間。

又經過了兩個晝夜更替,青黴素的研發依舊卡在瓶頸處,遲遲不見關鍵性突破。

麵對這樣的僵局,林小風果斷作出決定,不再長久駐足等待奇跡的發生,而是著手籌備返回京城的各項事宜。

啟程前夕,他精心整理打包了一大批物資,包括十幾隻象征科技進步的放大鏡,兩架粗製卻充滿潛力的顯微鏡,以及一輛裝載滿載衛生理念的創新產品——衛生巾,這些無不是他在縣城這片土地上辛勤播種、細心耕耘的碩果,更是他對未來社會進步的深深期盼與殷切寄托。

行李整裝完畢,他即將踏上歸途,心懷對未知挑戰的勇毅與執著,同時也背負著這片土地厚重的期望與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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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預示著林小風辭彆的時刻如沉重的鐵錘敲擊在陽曲縣城的時間鐘上時,這座古老的城池仿佛被瞬間抽空了活力,再次陷入了萬人空巷的寂靜之中。

然而,與上次送彆的哀傷氛圍相比,今日空氣中的離愁彆緒如同春雪消融般淡了許多,宛如一場含蓄而又充滿期待的告彆。眾人的心頭沉澱著一種默契,像是某種無聲的契約,他們堅信,林小風此去並非永訣,而是暫彆,終有一日,他的腳步會再次踏響在這片承載了無數記憶的土地上。

王穎超,這個平日裡默默耕耘,始終忠誠可靠的身影,此刻邁著穩健的步伐緩緩走向林小風,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那股深深的關注與擔憂化作一句話語,像一塊磐石般沉穩有力:“林大人,前方路途遙遠,您務必珍重身體,敢問您預料何時能夠凱歌高奏,榮耀歸來呢?”

林小風轉過頭,深邃的目光在那片滿載期盼的人群中流轉,陽曲縣生活的點滴畫麵在他的眼前一一閃現,尤其那夜晚悄然降臨後的安寧,那份可以讓人安然入夢的靜謐,更是讓他心頭湧起一股深深的留戀之情。“歸期未卜,王穎超。”他的話語中裹挾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惋惜,猶如秋風吹過湖麵泛起的漣漪,“但有一樁重任,我須得交付於你。”

話語甫落,他眼神堅定,猶如寒鐵淬火,下令道:“自明日始,陽曲通往京城的大道擴建工程必須翻開新的篇章,務必在短短半年之內,讓道路直抵皇城腳下,不論峻嶺峭壁還是激流險灘,都要破山開路,遇水搭橋,即使前路荊棘叢生,困難重重,我堅信你們定能披荊斬棘,一往無前。隻有這樣,陽曲與京城之間的血脈才能真正暢通無阻。”

他又加重語氣,言語間透露出無比的決心:“此外,縣域內的各類民生產業必須緊鑼密鼓地提升效率,待到這條通天坦途竣工的那一天,我期待看到的,是陽曲縣呈現出一幅繁榮昌盛、生機勃勃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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