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林小風大步跨上了裝飾華美的馬車,就在他即將踏入車廂的那一刹那,眼角的餘光卻捕捉到了一抹異常——人群中赫然矗立著一名身著囚服的男子,其身影突兀而醒目,如同暗夜中的孤星,令人無法忽視。
林小風頓時身形一凜,身軀如同勁鬆挺拔,手指向那名囚服男子,雙眉緊蹙,聲音擲地有聲地質問:“此人是誰?莫不是從牢獄中逃脫的犯人不成?”
在林小風的手勢引導下,人群的目光宛如被無形的指揮棒聚合,如同劇場裡驟然點亮的追光燈束,精準而一致地聚焦於一個特定的方向。
這時,一名身披囚衣的女子翩翩踏入人們的視野,她的步履輕盈得猶如踏雪無痕的舞者,在那囚服的映襯下更顯神秘動人。
她麵上所綻開的笑容嬌嫩欲滴,恰似工匠精心雕琢的藝術品,卻又不失自然流露的嫵媚情態,那種渾然天成的韻味,使得每一處細節都充滿了攝人心魄的魅力。
“罪人之身?非也。”女子聲音清澈悠揚,每一個字眼都在空氣中回蕩起一種彆致的旋律,“奴家姓春名梅,見過諸位大人。”她的話語間透出一股經過巧妙構思的抑揚頓挫,令人印象深刻。
王穎超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心細如發,瞬間洞察到了這一幕背後的故事。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林小風,低沉而略帶調侃的聲音在其耳邊低語:“大人,那位女子並非實打實的囚徒,而是醉月樓頭牌名妓——春梅。為了配合酒樓新推的項目,特意裝扮成囚犯的模樣,這一創意叫做‘純獄風’,幕後策劃正是那個周誌偉。現如今,她的這一場演出已經吸引了無數眼球,不僅賺足了噱頭,更是讓醉月樓財源滾滾。”
林小風聽聞此事,眉宇間凝起了深深的溝壑,對周誌偉這般手段嗤之以鼻,心底暗自發狠:“好個狡猾的老狐狸,算計不斷,花樣百出!”
隨之,他以近乎耳語的低沉嗓音下令:“對此事嚴密監控,不可任由其過分囂張以致釀成禍端。另外,那身囚服怕是未經官署允許,私自挪用了縣衙大牢的行頭,周誌偉這小子可曾為此付出應有的代價?馬上派人告知他,罰沒所得一半充公!”
王穎超聞令即動,身體微微前傾,恭敬回應:“是,大人,我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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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漫漫長路的終結,林小風一行終於回到了林府,此時已是夜色深沉,萬家燈火漸熄。
晚宴過後,眾人圍坐桌前,然而當他們目光觸及桌麵時,卻集體陷入了愕然。那是一幅奇異的畫麵,宛如一座由白色物資堆砌而成的小山,仔細一看,赫然是大量形製獨特的衛生巾。
林小風瞠目結舌,雙眸緊緊鎖定那些看似熟悉的物件,心中的困惑層層疊加。
這些物件雖大致輪廓類似前世記憶中廣告裡的衛生巾,卻有著顯著的不同:兩側通常有的“翅膀”不見蹤影,反而換成了四根長長的係帶,整個結構因此顯得格外獨特,一時讓人猜不透其具體使用方法。
林小風猶豫再三,終究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帶著探詢的語氣問道:“這究竟是如何使用的?”
頃刻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集到林小風身上,他們的表情交織著困惑與驚訝。
“這是何物?”有人率先發出疑問,聲音中滿載著好奇與不解。
林小風便鄭重其事地解答:“此物喚作衛生巾,專為女性處理生理期間的清潔需求而設。”
他的話音未落,謝洪信與盧思南二人麵色微變,借故各自離開,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顯然是為了避免陷入這場尷尬的話題漩渦。
而尹佳妗與林桃花兩位女子,此刻則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尤其是尹佳妗,羞澀至極,忙不迭地用手遮住了半邊臉龐,不敢正視周圍的任何一雙眼睛。
林桃花的臉龐悄然升騰起一抹紅霞,如同初升的朝陽染紅了天邊,她微微垂下眼簾,嘴角含羞帶怯地輕啟:“少爺,您這是·······為何突然擺弄來這麼多這般物件兒?!還是快些撤下去吧,就擱在這桌麵之上,叫人瞧見真真是羞愧難當啊!”
林小風的眼神如探照燈般聚焦在林桃花微紅的臉頰上,話語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意味:“桃花,怎得在縣城這繁華之地,你竟未曾見過此物?”
“未曾有過眼緣。”林桃花言語間匆忙撇開目光,像是怕被那堆物件兒窺破心事,語速不禁變得急促起來,“這幾日儘是遊山玩水,哪裡會注意到生活中的瑣碎小事!彆提這個了,還是趕緊收起來吧!”
林小風麵對兩位女子的迥異反應,心頭翻滾起一股深深的無奈與悲憫。
那散落在桌麵的一包包衛生巾,是他親力親為,特地下令縣內紡織廠傾力研發的產品。
然而,世事難料,紡織廠的技術力量畢竟有限,無法獨立完成此項重任。
為此,他又費儘心思聯絡了造紙廠,雖然縣裡的造紙廠規模不大,產能有限,但在他的引導與推動下,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科技創新的微光,紙張的研發漸漸走向柔韌且耐用的道路。
終於,經過兩家工廠的聯手奮戰,這一顛覆傳統的衛生用品得以誕生,堪稱是他們共同創造的一大奇跡。
對於這款衛生巾,林小風寄予厚望,因為在那個時代,古人對女子生理周期的誤解和偏見已深深烙印在生活的每個角落,宛如麵對一場無從抵擋的災難。
每當女子月經來潮,往往選擇閉門不出,直至日子過去才能重新步入社會。不僅男子對此避而不談,就連女性自己也視為莫大的恥辱。
那時,貧寒之家的女子隻能用舊布草草應對;稍微寬裕一點的家庭,則可能會選用所謂的“月事布”,內部填充乾草、碳灰等吸濕材料,妄圖達到殺菌消毒的效果。
起初,林小風並未留意到這一點,直到每個月總有那麼幾日,林桃花會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那份牽掛才讓他開始關注此事背後隱藏的社會問題。
隨後,他下令全縣所有醫館搜集相關資料,並特彆設立了女醫館,由此得知了許多女子由於經期護理不當導致疾病甚至死亡的殘酷事實。這讓林小風痛心不已,決心要衝破這千百年來的桎梏,革除那些陳腐的陋習。
此刻,他載回了一整車的衛生巾,此舉的目的並非僅僅是進行商品推廣,而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在陽曲縣開辟一片嶄新的經濟領域,更深層次的目標則是提升廣大女性的生活質量,徹底打破那套束縛已久的傳統觀念,給她們帶來實實在在的關愛與尊重。
在那遙遠的地界,一座默默無聞的縣域,卻孕育出了令人驚歎不已的玻璃工藝瑰寶,其精巧絕倫的程度足以令世間萬物黯然失色。
然而,通向京師的漫漫旅途仿佛成為了一道天然的壁壘,一段崎嶇坎坷的馬車道,那些易碎的藝術珍品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往往還未觸及京城的塵土,便可能在馬車的顛簸起伏間化作零星碎片,散落在曆史的角落。
儘管心懷壯誌,在皇城腳下開創新廠,培育出一群手法精湛的新一代匠人,這樣的願景並非旦夕之間便可付諸現實。麵對此等困局,他並沒有選擇迎合世俗的需求,而是將目光高懸於繁華巔峰,鎖定在引領時代潮流的權貴階層,堅信唯有這群獨具慧眼的人,才能真正欣賞並接納這份獨樹一幟的華麗。
此刻,他手中的玻璃製品薄如蟬翼,價值卻堪比街頭巷尾一碗濃厚麵條的數十倍,普通百姓或許連想都不敢想一個月之內會有如此奢華的開銷,更不可能輕易為此割舍生活所需。
因此,他的戰略日漸清晰:首要任務便是讓這些華貴物品躍入高端消費者的視線,借由他們來潛移默化地改變社會風氣,待到紅薯滿地,民生富饒之時,再徐徐推進全局布局,未雨綢繆,搶占先機。
然而,就在他欲邁出這至關重要一步的當口,卻陷入了一場匪夷所思的困惑。
對眼前這些看似平凡的物件,他一時竟捉摸不透其實際用途,身旁伺候的兩個貼身丫鬟,林桃花與尹佳妗,同樣對此守口如瓶。林小風臉色陡變,雙眉緊鎖,一把掌拍在案幾之上,聲色俱厲地質問:“林桃花,你給我從實招來,這些細帶究竟是何用途?”
林桃花聞聽此言,花容失色,急忙用手遮麵,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大約是係在腰間的裝飾吧·······”
林小風聞言,恍然大悟,緊接著卻是令人尷尬的寂靜。他不自覺地捏了捏鼻梁,心中暗想:確實,古代服飾中並無現代意義上的內褲,自己竟然忽視了這一關鍵細節。
就在這靈光一閃之間,他看到了其中蘊含的商業機遇——為何不試著創新設計一些充滿趣味且貼身舒適的內衣款式,或許能在市場上開啟一個新的領域呢?
種種念頭在他的腦海中快速旋轉交錯,不久後,一個詳儘的計劃已在心底初具雛形。
但當他抬起眼簾,卻發現尹佳妗與林桃花依舊紅著臉龐,雙手緊捂著臉頰,嬌羞不已。
這不由得又引燃了林小風胸中的一團無名怒火:“你們倆這是怎麼了?對自己份內的事都不上心!我這裡絞儘腦汁幫你們解決問題,你們倒好,還在這裡扭扭捏捏!”
林小風再一次以其獨有的雷霆手段猛烈地撞擊桌麵,那力量之猛,仿佛是要將堅實實木桌麵上的歲月紋理生生震碎,喚醒沉睡其中的曆史痕跡。
他的手掌落下之處,塵埃四濺,木屑紛飛,整個空間似乎都在那一刹那被他的憤怒所震撼。
他豁然站起,雙目炯炯,高亢激昂地宣告:“諸位,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個明白!從今日始,府內上至夫人小姐,下至丫鬟仆婦,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必須無條件、強製性地使用此物!”
他的聲音猶如洪鐘巨鼓,穿透空氣,直抵每個人的心扉深處,激起層層漣漪。
他緊握拳頭,話語如同鐵錘般有力地砸在眾人心頭:“並且,凡使用者,事後務必詳儘反饋體驗心得,細致入微至是否出現側漏等細節問題,不得有任何隱瞞!”
林小風的話音剛落,他的眼神瞬間變幻,閃爍著狡黠與決絕交織的光芒,仿佛捕獲了人性最微妙的一絲貪婪,他趁熱打鐵,一字一頓地繼續說:“為了防止有人貪心不足,擅自倒賣,我規定,每人每日限領三片,此項事務,由我們府中的林桃花姑娘親自督導執行。”
林桃花聽到這話,原本恬靜的臉龐瞬間染上了一層桃花般的嫣紅,她輕輕低下了眼簾,睫毛微微顫抖,宛如一朵含羞待放的桃花,在春風的輕撫下,怯生生地點了點頭,那份嬌羞與柔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此刻,人群之中,尹佳妗的手指在寬大的衣袖掩蓋下悄悄分開了一個小縫,她通過這個細微的縫隙,目光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訝與惶恐,緊緊盯著林小風,內心波瀾起伏:如此行事,真可謂是出人意表,瞠目結舌,怎一個“獨特”可以形容,簡直是達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變態”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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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京城依舊沉浸在黎明前的昏暗之中,林小風卻再次沉浸於夢境的深處,直至日頭爬升至天頂,那熾熱的陽光如金液般流淌下來,傾灑在靜謐的京城之上。
此時,晨曦早已在時光的悄然流轉中消逝無蹤,而這座繁華古都尚處於慵懶的蘇醒階段,唯有林小風獨自在這份寧靜中品味,仿佛偷得了世間的一份愜意。
他在內心深處默默盤算:“既然無人洞察我已悄然而歸,又何苦急匆匆投入那紛繁複雜的朝堂之事,早早赴約難道不是自討苦吃嗎?倒不如悠然自得,讓每一刻的拖延都成為一種難得的自在。”
直到正午的日光如同金色的綢帶鋪滿了整個庭院,林小風才悠悠然從夢鄉中醒來,他的動作慢得像一部古老的鐘表,每一個抬手、轉身都帶著歲月沉澱的優雅。
他不急不躁地更衣梳理,細致入微的動作中流露出對生活的熱愛與尊重。隨後,他品嘗了一頓精心烹製的午宴,每一道菜肴都似乎承載著他對於生活品質的極致追求。
午後陽光正好,林小風背負著一卷行囊,踏上吱吱呀呀作響的馬車,伴隨著馬蹄踏過青石板路發出的嘚嘚聲響,宛如一首閒適的田園詩篇,悠然駛向那深邃而又威嚴的宮廷。
抵達東宮,眼前景象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內藏玄機。
百無聊賴的李德賢倚靠在廊柱旁,他身邊的歐智勇雖然麵容平靜,但卻堅守職責,眼神犀利如鷹。
正當此刻,一名太監尖銳而不失莊重的聲音穿透寂靜,奏報著林小風的到來,這一聲令下,立即將二人的注意力全然吸引,他們的目光如同兩道劍光,幾乎同時鎖定在那位緩緩走來的林小風身上。
歐智勇的眼神猶如夜空中熠熠生輝的北鬥,閃耀著期待的光輝,他的心聲在胸腔裡回蕩:“這便是我們期盼已久的救世主,不知此次他的到來能否破雲而出,力挽狂瀾。”
而李德賢則是臉上堆滿歡愉,豁然開朗的笑容猶如春天的暖陽,他大步流星地迎上前去,話語間充滿熱烈的情誼:“老林啊,你可算是回來了!這段時間真是讓我憋屈得如同坐在刺墊上,度日如年啊!快過來,讓我瞧瞧你這次究竟帶來了哪些讓人眼前一亮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