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台上台下儘是一片歡騰熱鬨景象,眾人沉浸在這場難得的熱鬨之中。駱華俊、項協宏與梁煥坤三人靜觀事態發展,項協宏對林小風的手段讚歎不已,駱華俊則感慨林小風賺錢的高明策略。
梁煥坤回憶起過去,講述林小風當年身為縣令時,還帶著他在街頭乞討的經曆,那時的林小風與今日的形象截然不同。三人舉杯共飲,敬過往歲月裡的林小風,也敬如今眼前的林小風,共同期待這一場鬨劇如何精彩落幕,以及未來將會怎樣續寫他們的故事篇章。
笑聲如同湖麵的波紋,一圈圈蕩漾在芳香園中,歡聲笑語猶如泉水般汩汩流淌,林小風雖已半醉微醺,卻在這熱烈的氛圍中感受到了一種無比暢快的心境。他環顧四周,隻見項協宏等人舉杯相望,臉上並無笑意,於是朗聲一笑,揮揮手高喊:“來人!再上幾壇葡萄酒!大家且飲個痛快,莫要辜負了這良辰美景。”
春三娘見此情景,臉上掛滿了春風般的得意之色,今日賓客儘歡,她仿佛已經預見近日的芳香園將會迎來絡繹不絕的熱鬨景象。心下思量著,或許可以聘請些說書唱曲的藝人入園表演,為這青樓增添幾分雅致情趣。然而,唯一令她憂慮的是沙晨錄對今晚之事明顯頗為不滿,畢竟其家族勢力在歌峰灣頗有影響力,後續的安撫工作必須妥善處理。
沙晨錄此刻正陷入憤怒與不甘的掙紮之中,周圍眾人勸慰無效,他怒目圓睜,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林小風。友人見狀不禁好言相勸道:“罷了,沙公子,世事真假難辨,今日就權當吃個小虧,日後自有天理昭彰。”旁邊有人插話揶揄:“聽聞林錦江原本不過是個書童,世人皆傳酒神乃風流才子,若能讓他現場吟詩一首,豈不是立刻就能識破真偽?”
沙晨錄聽到這話,眼睛一亮,決定以此方式試探林小風的虛實。而林小風在聽到“林錦江”這個名字從沙晨錄口中說出時,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反問道:“閣下所指何人?我與林錦江無甚關聯,怕是你飲酒過量看錯了人,你再三逼問究竟有何意圖?”
林小風此刻的神情中彌漫著深深的眷戀與不舍,他低吟道:“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這番情感被他演繹得淋漓儘致,然而台下的觀眾反應並不熱烈。這首詞出自於殘詞大家林小風之手,早已在坊間廣為流傳,因此當林小風再次誦出這些耳熟能詳的詞句時,眾人皆感失望,認為他隻是在複述前人之作,並非現場創作。付佳藝也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甚至開始懷疑起先前那首詩的真實性。
接著,林小風毅然背起付佳藝離開了芳香園。付佳藝在半夢半醒中癡癡傻笑著,詢問為何林錦江還未出現。駱華俊尷尬地推托不便背負女子,付佳藝卻堅持要步行回去,認為這樣可以幫助減肥。林小風雖然無奈,也隻能答應她的要求,踏上歸途。
付綾致內心一陣慌亂,此時何家喬裝打扮的四位下人正匿藏在府中,偏巧在這關鍵時刻官差上門。迫於無奈,她隻好答應:“官爺,今日確實不便,沙老爺此刻正在府中做客。”
李德賢故意擺出一副神秘姿態,揚言:“我有老林的重要消息告知於你,你若真不願留我,那我便就此告辭。”
付佳藝僅嘗了一口便感到強烈不適,苦苦哀求不再飲用。沙晨錄已然感受到藥力發作,瞥見付佳藝麵色如同桃花般嬌豔欲滴,心中竊喜,再次勸說她續飲:“佳藝,這藥難得一見,切勿浪費,雖然入口苦澀,但它的好處卻是實實在在的。”
梁煥坤接口道,言語間流露出曆經世事的智慧:“不懂是常理,懂了就是超凡入聖。”
麵對這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棘手問題,林小風隻能無奈地搖首,內心苦楚無人能解。香兒察言觀色,及時送上一杯熱茶,關切地詢問:“林公子,可是有何煩心之事讓您耿耿於懷?”林小風一飲而儘,搖頭晃腦地回應:“世間創業男兒所承受的艱辛,爾等閨閣女子豈能體會?”香兒掩口而笑,室內的氛圍稍微鬆弛了一些。
“好!你說得沒錯!我走!”李德賢憤然甩袖,欲離此地。
李涵淼輕輕搖頭:“無礙,任何事情都需要堅持到底,我先把這些布料織完再說。”
林小風時而哭笑無常,涕淚交織間,手指向蒼穹,仿佛有所頓悟,隨後發出一聲震天吼叫,提起了自己曾經因一分之差未能滿分的往事,借著酒力釋放內心的鬱結。台下的觀眾或癡或醉,或感慨萬分,都在揣測酒神背後深藏的情感世界。
“那個家夥可不是什麼善茬,竟敢公然和老爺對著乾,咱們暫且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另一位漢子回應時,眼中閃爍著警惕與不安。
“我兒豈能無故冤枉貴府下人?”沙老爺聲色俱厲地質問付雲?,對於遞上的茶盞視若無睹,“付雲?,莫要以為我會因舊日情分而對此事輕易放任,我在廳中靜候已久,你何時才能給出一個合理交代?!”
項協宏見情勢危急,示意駱華俊和梁煥坤上台將林小風拉下,並用茶水為其解酒。林小風飲下茶水如飲甘霖,豪情壯誌再度高漲,立下誓言要攀登事業巔峰。項協宏焦急難耐,迅速讓人速備解酒湯。
“沙老爺此言謬矣!”付佳藝眼含淚珠,倔強地望向沙老爺,旁邊沙晨錄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死死鎖定在她身上。沙晨錄認定付佳藝與林錦江存在私情,隻因他曾無意中聽見付佳藝酒醉後呼喚林錦江名字,接著被人帶離,這讓沙晨錄視為鐵證。沙晨錄心中咒罵不已,口中啐道:“真是個恬不知恥的女人!”
林小風隨口吟誦出詩句:“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行走過程中,付佳藝受藥物作用胡言亂語,突然感到不適,嚷嚷著要去醫館就診。林小風苦笑揭穿實情,告訴她其實是中了奇淫合歡散之毒,但他承諾將以內功助其排毒療傷。付佳藝懵懂困惑,卻又絮絮叨叨地要求林小風表演才藝,林小風在頭疼之餘,最終答應唱一首《女人花》以換取片刻安寧。
付佳藝此刻已然迷離恍惚,仿佛置身夢境與現實的交界,她厲聲喝令沙晨錄離去,然而沙晨錄並未退縮,反而笑而不語,趁機拋出誘餌,聲稱願與她共宿一晚並一同返回書院。此時,那藥力如烈焰般在沙晨錄體內翻騰,他的麵色因熾烈的藥效而赤紅如火燒雲。
林小風離開閨房後,狗尾巴草兒告知有人來訪,於是他安排秋菊等人先行退下休息,自己則前去會客。門外等候的是項協宏一行人,他們透露有兄弟在搜尋人犯的過程中不慎引來官府注意,林小風聽聞此事麵色一沉,旋即取出七百兩紋銀,並調遣二十名幫手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隨後眾人各自分頭行事。
林小風倔強地抗拒醒酒湯,自稱為林總,指向項協宏,傲然宣稱:“項總,彆逼我!今日如果單子簽不成,我滴酒不沾!”他的手指在空中揮舞,仿佛要戳破這份酒後的狂傲。
在這漫長的歸途中,兩人鬨劇不斷,林小風雖疲於應對,心中卻暗自發誓從明日開始定當節製飲酒。他背著纖弱的付佳藝,心中五味雜陳,期待儘快抵達付府,終結這場荒誕不經的鬨劇,讓一切重回正軌,重歸平靜的生活。
林公子斜倚榻上,悠然垂目,背後香兒正以其柔滑如玉的纖纖素手,如同撥弄琴弦般輕柔地揉按著他疲憊的肩頭,那細膩的手法流淌著無言的慰藉。側畔,一名活潑伶俐的丫鬟握著一隻鑲嵌金銀的果盤,指尖拈起一片片色澤誘人的果脯,優雅地送入口中,動作輕盈如燕。榻邊兩側,則是來自青樓中的兩位紅牌佳麗,各自以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地敲擊在他的小腿上,仿佛在演奏一首未名的絲竹樂章。
正當眾人沉浸在規劃書詳儘內容之時,一位名為妙手樓主事的人急匆匆趕來,林小風淡然一笑,無奈之下隻能讓他尋找座位坐下,然而此時所有的椅子已被撤走。林小風借此機會嚴肅告誡眾人時間的重要性,那位遲到的主事尷尬之餘發現無處安身,林小風毫不客氣地厲聲驅逐,此舉更使得在座之人對林小風心生敬畏之情。
話音落下,他便邁開步子打算離開。李涵淼急切地扯住他的衣角,眼中充滿焦急:“彆走!你有何消息,快告訴我!”
三人連忙圍攏過來關心詢問:“老爺,感覺好些了嗎?”
“從各方麵來看,你都遜色於他!他胸藏鴻鵠之誌,言行舉止高尚純潔,為人公正無私,處事沉穩謹慎,談吐才華橫溢!這些優點,你可曾具備?”麵對李涵賢的質疑,李德賢心中暗自思忖,李涵淼對老林的讚譽雖多,卻與老林真實的性情並不完全吻合,老林能夠輕易博得女子青睞,自有其獨特的人格魅力所在。
付綾致聞聽“芳香園”三字,臉色頓然陰沉:“那是煙花之地,你怎能涉足其中?”付佳藝低頭垂眸,羞愧地解釋:“我隻是想去瞧個熱鬨……”
李德賢聽聞此言,頗為驚訝,此事在他妹妹身上實屬罕見。
林小風踏足付家大院,前襟已被汗水浸濕成片,好在付佳藝雖狀態狼狽不堪,卻並未因過度酒食而昏厥。彼時的她,精神恍若置身於雲霧之間,似醒非醒,手兒無意識地在他發髻中胡亂摸索,原本齊整的發絲頃刻間被揉搓得如同雞窩般淩亂不堪。門子見此場景驚愕萬分,忙詢問二小姐付佳藝緣何如此。林小風低聲告誡他切勿聲張,隻說是飲酒過量導致。門子聞聽後急忙打開府門,二人邁步踏入內院,林小風背負著醉意朦朧的付佳藝,一步步走進了西院。
就在這時,孟智通匆匆趕來稟報:“大人,屬下等人已遍查城內城外,仍未發現何家逃犯的蹤跡。”
春三娘看著這一切,心頭焦慮不安,提醒林小風此次事件恐會引來沙家背後的權勢乾預。但林小風處變不驚,淡然表示這隻是小事一件,自有辦法應對處理。春三娘對林小風的身份越發感到撲朔迷離,而林小風則神秘莫測,對此閉口不談。
韓桂良略帶委屈地辯解:“老爺,我們在遺棄他之前,已為他塗抹了療傷藥膏,也算是仁慈了。他行為不檢,按照本地的規矩,這種人應當嚴懲不貸。”
林小風心中想象那一幕,不寒而栗,感慨自己部下日益囂張。他揮揮手,下令道:“都給我退出去!”
“老爺,您先喝下這碗醒酒湯吧。”項協宏額頭上滲出了涔涔冷汗,反複勸說著。
付佳藝本無意久留,但在沙晨錄的再三勸說之下,最終還是隨他離去,但她的眼神卻始終追隨著遠處的林小風。與此同時,在夜色的掩映下,芳香園內圍繞著林小風真實身份及才情的討論悄然開啟,猶如一首尚未完成的詩詞,餘韻悠長,引人無限遐想。
秋菊無暇細問,直接傳達緊急消息:“大事不好!您是不是得罪了沙公子?今日沙老爺帶領一批人闖入付家,聲稱要取您性命!”
付綾致正要進一步追問,忽聞門外一陣喧嘩,一群官差氣勢洶洶地撞門而入,高喊:“官府辦案,無關人等速速回避!”付綾致心頭一緊,隻見官差徑直闖入,她柔聲對付佳藝道:“你先回房,事情解決前不得外出。”隨後,她轉身麵對官差,留下付佳藝愣在當地。
“等等!”李涵淼再度喚住了他。
李涵淼麵色倏忽一變,佯怒道:“你來這裡究竟所為何事?還不速速離去!”
孟智通領命而去,曲恒豐卻仍然坐在公房裡沉思。他心中明白,林小風的失蹤與何家逃犯的事情已經攪在了一起,自己必須小心應對。他思前想後,決定暫時掩蓋何家的事情,以免林小風查出真相危及自己的身家性命。
周公公臨走前,又暗示曲恒豐可能會有其他人隨後前來詢問此事,讓他務必低調行事,以免朝廷顏麵受損。曲恒豐送走周公公後,獨自坐在公房裡,憂心忡忡。他不僅要擔心何家逃犯的下落,還要顧慮京都勢力的介入,讓整個局麵變得更加複雜。
曲恒豐聞言怒不可遏,他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廢物!一群廢物!連幾個逃犯都抓不住,我養你們何用!”他站起身來,在屋裡來回踱步,心中的焦慮與憤怒像一團火在燃燒。
韓桂良回憶道:“老爺,那小子起初對我們惡語相向,我和弟兄們教訓了他一頓,直到昨夜他才安靜下來,隻是坐在那裡哭泣。不過那小子倒也算硬朗。”
求助無門的林小風,隻能無奈接受挑戰,索性找來一把椅子閉目凝思。而“芳香”二字在他腦海中反複回旋,一時之間難以構思成篇。付佳藝坐在人群中,緊緊握住衣角,緊張地注視著台上林小風的一舉一動,內心深處充滿了擔憂和不安。
一日晨曦微明之際,林小風在芳香園旁一座酒樓的二樓包下整個廳堂,靜待各青樓主事的到來。約定時刻臨近,眾人基本齊聚一堂,林小風從懷中取出精致的懷表,麵無表情地宣布:“既然如此,遲到者視為自動棄權,空出的座位即刻撤去。”此言甫落,眾多青樓主事臉色瞬時凝重起來,唯有春三娘神態自若,她深知自己與林公子早有交情,並曾聯手對付過沙公子的挑釁。
沙老爺聽著付雲?的話語,一邊徐徐梳理著花白的胡須,一邊心中暗自琢磨付家下人是否有膽挑釁其獨子。數日前,沙晨錄離奇失蹤兩整日,全家出動搜尋,待其步履蹣跚歸來後,方知真相。沙晨錄初時尚不願提及遭遇,直至晚飯過後失態失禁,才被迫坦陳受辱經曆。沙老爺聞聽之後,頓時雷霆大怒,三魂激蕩,七魄烈焰騰空,一怒之下竟打死一名家仆,旋即便率眾翌日直奔付家興師問罪。
在一個平淡無奇的日子裡,李德賢懷抱最新的生產數據和財務報表,匆匆趕往清漪殿。甫踏入殿門,一陣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驟然響起,他不由自主地駐足。他徐徐前行,腳步漸緩,直至在某一刻愕然止步,雙眸定格在前方一幕。原來,李涵淼正身處殿堂之內,手中摸索著一台紡織機,周圍簇擁著幾位侍奉的宮女,她們的手法雖略顯生疏,卻在儘力協助李涵淼。李涵淼儘管動作稍顯笨拙,卻聚精會神,以至於李德賢走近身旁也未察覺。
付雲?剛欲開口詳述原委,不料“啪”地一聲脆響,臉頰上赫然烙印了沙老爺無情的一巴掌。此刻,付家大少甫從青樓緊急召回,尚處於半夢半醒之間,目睹此狀,臉色陡然慘白,神經緊繃如弓弦。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付佳藝見狀發出一聲尖叫:“爹!”
曲恒豐看著周公公,心中滿是疑惑。這位從邊鎮而來的公公,突然出現在歌峰灣,讓他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忍不住問道:“公公何故至此?莫非有重大事端?”雖然周公公的官位並不顯赫,但他的身份卻十分特殊,讓曲恒豐不得不謹慎對待。
“你竟敢汙蔑他!快走!我不想再見到你!”李涵淼氣得幾乎失去理智,手指堅定地指向殿外,呼吸也變得急促淩亂。
“她一直在這喬裝打扮,剛剛被之前對您無禮的那個男子帶進了天字三號房。”
林小風一聽處置方式,不禁斥責:“過分了!教訓一下即可,何至於這般虐待,此舉有悖仁義!”
“項協宏,召回所有在外之人,包括丐幫全員,一起前往付家,將沙家一行人團團圍住,不準他們溜走!”
“我需要借一些銀兩。”李涵淼提出了意想不到的請求。
酒肆的一隅,林小風頹然醉臥在椅中,儘管酩酊大醉,卻依然語無倫次地絮絮叨叨:“項協宏!從明天起,若是電話拜訪達不到數百次,業績還沒達標,這個月的俸祿全部給我扣除!”他的話語雖含糊不清,但嚴厲之意仍穿透了酒精的迷霧。
麵對如此實實在在的利益誘惑,原本戒備森嚴的乞丐們紛紛放下警惕,選擇了妥協屈服。林小風進一步坦誠相告,招攬他們實則是為了協助尋找官府通緝的逃犯,並承諾一旦成功抓獲,將會有豐厚的獎勵等待著他們。隨著林小風的話語落下,乞丐們的戒備之心逐漸消退,紛紛表示願意加入這一行動。林小風滿意之餘,又嚴肅提醒項協宏等人必須精打細算,儘快找到逃犯,以免前功儘棄。同時,他還不忘調侃梁煥坤未曾學得自己的一身絕技,並囑咐項協宏全權負責此事,如有資金不足之處,隨時可以找他支取。最後,林小風透露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不久之後他將返回京城,一切安排都需要按部就班、步步為營,務必確保萬無一失,以期達成最終目標。
沙晨錄原本尷尬地退回座位,聽見林小風朗誦他人舊作,瞬間捕捉到機會,立刻站起身來高聲疾呼:“諸位,請仔細聽好,此詞乃是京都名士林小風所著!如今此人居然冒充己出,如此行為如何能相信他是真正的酒神呢?”他指著林小風痛斥其為“文賊”,並揭露他的剽竊劣行,即便抄襲也顯得敷衍草率。全場瞬時陷入一片沉寂,儘管大家都知曉沙晨錄所說屬實,但麵對酒神似乎醉態朦朧的狀態,一時之間難以斷定真相。
項協宏等一行人聞聲趕來,焦急萬分地檢查付佳藝的情況,確認她隻是醉酒過度並無實質性的傷害,迅速命人取來醒酒湯。春三娘目睹現場一片混亂,驚惶失措間想要阻止眾人動作,卻被駱華俊一聲冷哼震懾住,駱華俊借此彰顯其威嚴,逼迫春三娘慌忙退去準備醒酒湯。
這一幕令全場為之愕然,這首多年來殘缺不全的詞句,竟然由酒神在此刻續成?一位讀書人激動不已,起身大聲讚頌:“補完了!銜接得天衣無縫!”眾人紛紛驚呼:“完成了!這首詞終於圓滿了!”更有不少人為酒神的才華橫溢讚歎不已,僅憑這一句就足以震動整個文化界。
待林小風徹底教訓完沙晨錄,轉過身走向已近乎昏迷的付佳藝時,春三娘已端著一碗醒酒湯匆匆趕到。林小風強硬地要給付佳藝喂服醒酒湯,但付佳藝由於神誌不清而極力抗拒。於是林小風心生一計,誆騙她說這是能減肥的靈丹妙藥,付佳藝聽後信以為真,遂一口氣將整碗湯水飲儘,隨後軟綿綿地趴在了桌麵上。
項協宏小心翼翼提議:“林總,今晚不妨在此留宿休息。”
“退下!”付雲?捂著瞬間腫脹的臉頰,疾步攔住試圖上前的付佳藝。沙老爺目光移至付佳藝身上,眼神中透出鄙視之意:“林錦江怎會淪為你的書童?一個商家女眷竟擅自踏入了書院門檻?付家此舉無疑玷汙了書香世家的聲譽!”
麵對此景,林小風隻是淡然一笑,平靜地解釋自己並非敵對勢力,而是代表關愛乞丐協會而來,意在整頓丐幫,改善他們的生活境遇。他挑戰盧極義按照江湖規矩一對一決鬥,以決定丐幫未來的走向。盧極義為了維護在幫中的威望和尊嚴,毅然接受了挑戰,雙方約定決鬥期間任何人不得插手乾預。
“你們是怎麼處理他的?”
林小風一聽,頓時怒不可遏,酒意刹那間消散不少,撥開人群疾步衝向客房。駱華俊責備兩名壯漢失職之餘,緊跟在林小風身後,隻留下春三娘愣在當地,滿目愕然。
林小風善於察言觀色,見有人起身質疑會費過高,他毫不猶豫地下令將其請離現場,強調從不強迫任何人的意願,不願加入者可自行離去。春三娘深諳世故,立刻表態讚同林小風的方案,其餘人見狀,紛紛附和表示同意。最終,在一番激烈的討論後,五千兩的資金順利籌集到位。
官差一見付綾致秀雅的儀態,態度瞬間緩和許多,拱手笑道:“原來是付大小姐,在下接獲公務,今日特來查案,例行公事而已。據說城中有私藏兵器之人,特來此地檢查。小姐身為付家事務的實際掌控者,還望能配合我等的行動。”
雖然步履蹣跚、言語含糊,但林小風吟誦出的詩句中的瀟灑飄逸之意卻溢於言表。待到詩句終了,全場陷入了短暫的震驚後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喝彩聲。沙晨錄麵色蒼白,瞠目結舌,一時啞口無言;付佳藝則緊盯著林小風,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沙晨錄擠出一副殷勤的笑容,強辯這種熾熱的感覺乃是藥力見效的表現,再度催促付佳藝把最後一碗飲儘。付佳藝緊鎖眉頭,最後做出了妥協,但堅決要求飲完就必須立刻送她回家。
春三娘體貼入微地安撫沙晨錄的情緒,安排他入住芳香園的上房休息。考慮到付佳藝仍在場,春三娘識趣地退離。沙晨錄注意到付佳藝的目光始終無法從林小風身上移開,心中邪火暗燃,決定趁此機會展開行動。他緩緩走近付佳藝,帶著歉意表示可能誤會了林小風,並提議兩人共同體驗異邦神油的功效後送她回家。
除了那玻溫室的耕耘,李德賢常涉足之地還有北廊的紡織廠。隨著周邊商戶相繼引入自家的織機,紡織廠在冬日衣物需求旺盛之際的壓力有所緩解。即便如此,因為有李涵淼親自坐鎮指揮,李德賢更是對廠內事務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每隔幾日,他會懷揣著一本本詳實厚重的生產記錄和賬冊,策馬疾馳至清漪殿,向有關方麵詳細彙報。年輕的李德賢滿載活力與激情,無論大小事務皆躬身親為,經年累月的曆練使他越發顯得成熟穩健,行事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李德賢試圖辯解:“實際上並非挪用女工的工資,而是紡織廠雇傭女工本來隻看重她們的雙手勞作,而當前給予的報酬卻遠超其本身的價值,適當調整才是合乎情理的舉措。”他剛說到此處,瞥見李涵淼滿臉的憤怒,立即住口問道:“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彼輩群狼似虎,密謀陷害於君,我贈汝金銀,囑咐速速逃離此地,萬不可再涉險境。付佳藝聞此嚴峻警告,麵色瞬息蒼白如紙,匆忙翻找自己那布帛細軟的荷包,卻愕然發現其中空無一物。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解開頭上熠熠生輝的釵環與各種珍貴佩飾,帶著惶恐而又堅決的表情,顫抖著雙手呈給林小風。林小風見狀,嘴角漸浮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底深深觸動於她的善良真誠,同時也感慨她這份純真中所顯現出的憨拙之氣。周圍的項協宏及其隨從們,皆麵帶溫暖的微笑,默默讚許,他們想起老爺常訓導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之理,感歎付家能育出這般仁慈善良的閨秀,實乃是長久積善的結果。此刻付佳藝的無私之舉,不僅將大大增益付家的榮譽光環,更有可能因此帶來意想不到的富貴吉祥。
林小風聽後,麵色通紅,羞愧不已。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前世未能成為林總的遺憾之中,傾訴出諸多心事。然而,當思緒轉到付家之事,他決定離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沙老爺愈發指責:“女子本該居於深閨,你卻日日拋頭露麵,操持商貿事宜。今又聽聞你妹子踏足書院,這是要效仿你的做法不成?難道付家專門培養的就是這類輕佻女子?”付綾致雖涵養深厚,麵對如此侮蔑,亦難抑心中怒火,然顧及沙老爺身為有功名之人,隻得強行壓抑情緒。
然而此時的林小風已然醉意濃鬱,醉眼朦朧中高聲念出了“寒蟬淒切,對長亭晚”,再次引發全場一片期待。項協宏見狀想要阻止,但林小風早已脫口而出,開始了新的篇章創作。
林小風急忙否認自己姓孟,並迅速捂住江建濤的嘴巴,威脅道若是泄露秘密便索回已付的銀兩離去。權衡利弊之下,江建濤答應保守秘密,並詢問林小風計劃在付家停留多久以及剩餘三百兩銀兩何時交付。林小風答曰不久便會離開,並保證過幾日即會如數補足款項。
待眾人悉數瀏覽完規劃書後,林小風倡議大家應團結一致,避免惡性競爭,共同分享富人的財富。他提議自己擔任青樓聯盟會長,統籌各家青樓的發展事務,收取一成乾股作為會費,並抽取其中三成作為個人報酬;如果各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也可以選擇統一接受培訓指導,每月隻需繳納五百兩會費即可。對於第一項提議,部分人表示異議,但第二項提議相對而言更容易被接受。
秋菊猶疑不決,林小風再次安慰她:“聽從我的安排,勿需恐慌。春三娘,你立刻派人奔赴新街口集結所有人馬馳援付家,為我壯膽助威。”
遠處,兩位身強力壯的漢子麵龐布滿憂慮,眉頭緊皺成一團亂麻,他們壓低嗓音交流:“哎呀,那姑娘被一個男的領走了,不知道現在安不安全呐?”他們的聲音在夜色中低沉回蕩,像是山穀間的回聲。
“你剛才所言,還算人話嗎?”李涵淼怒不可遏。
李涵淼邊說邊展示著新學的手藝,臉上泛起驕傲的光彩:“如今看來,這並非想象中的難題嘛!”李德賢聽聞此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揶揄道:“嗬,這手藝確實簡易得很,若是豬兒有了手,隻怕也能學會織布哩!”言畢,他順手將手中的生產記錄和賬目擱置在了紡織機上。
李德賢沉思片刻,給出了一個建議:“此事固然屬於積德行善,但單靠個人之力,無異於以卵擊石,不妨考慮這樣,適度減少紡織廠女工的部分月錢,省下的部分用於救助棄嬰,倘若銀兩仍不敷使用,再根據自身的經濟狀況酌情增補。”
西城角落,一座破敗不堪的古廟在夜幕籠罩下顯得愈發寂寥,群丐們或聚集低語,或沉沉入夢。幫主盧極義獨自坐擁著油燈微弱的光暈,背靠供桌,身下墊著兩層疊放的蒲團,手中把玩著銅錢,總數二百三十六枚,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無名怒火。他不動聲色地將其中六十文收入袖中,然後命令剩餘的錢幣分發給眾乞丐,並誓言明日定要加倍努力,確保眾人能品嘗到一碗熱騰騰的肉湯作為獎賞。儘管眾多乞丐接過錢幣時滿腹牢騷,但在現實生活的壓迫下,隻能選擇忍氣吞聲地接受。
“項協宏!負責看押沙公子的人現在何處?速速喚他過來!”
當李德賢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儘頭,李涵淼依舊氣得臉頰通紅,然而腦海中卻又不斷浮現出林小風的形象,心中更為糾結。她深思片刻,心情愈發煩躁,最終決定繼續埋頭於紡織機旁,期望通過這份專注的勞作來消解內心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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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黎明時分,晨曦微破天際,林小風悄然踏入付佳藝的閨房,隻見床頭尚留著半截醃漬過的蘿卜,上麵齒痕猶在,雖然鹹中帶苦卻也讓他啞然失笑。他心中憂慮付佳藝因前夜誤飲驢藥可能帶來的後遺症,故特意早起探視,哪料入室一瞧,卻發現付佳藝已然不見蹤影。正當林小風欲出門尋找之際,卻在自家門口遭遇一名陌生男子攔路。
付佳藝在勉強飲下第三碗神藥酒後,頓時感到天地旋轉,猶如陷入巨大的漩渦之中,試圖起身卻四肢綿軟無力,隻能以一種跌宕的姿態重新落回席位。沙晨錄眼見此狀,靠近低語勸慰,建議她寬衣解帶以便緩解體內熊熊燃燒的熱意。他深知這藥酒烈性十足,明白再讓付佳藝飲下第四碗無異於火上澆油。
隨後,林小風喚來狗尾巴草兒,將他引薦給江建濤認識,目送江建濤離去後,又向狗尾巴草兒詳詢丐幫相關事宜,決定當晚親自前往尋求人手協助。緊接著,林小風換上新衣,著手展開自己的勢力拓展行動,憑借酒神李白的名號已經在歌峰灣傳得沸沸揚揚,眾多青樓爭相邀請他前來作詩題字,借以提升自身聲譽。
李涵淼娓娓道來:“我聽聞京都地區有許多棄嬰,特彆是女嬰,我想籌措資金予以救助。但核算了自己的財力,恐怕遠遠不足,因此想暫且向你借用一些銀兩,初步預計五百兩,後續或許還需更多。”
沙晨錄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憤怒如狂潮湧動,竟滋生出了不軌之念,意圖利用付佳藝此刻的無助侵犯她。千鈞一發之際,房門砰然爆裂,林小風滿臉怒容地衝入房間,看到這一幕,他毫不猶豫地施展淩空飛踢,將沙晨錄直踹至牆壁邊緣,隨之而來的是疾風驟雨般的痛斥與拳腳相加,每一擊都蘊含著雷霆萬鈞之力。沙晨錄被揍得毫無還手餘地,隻能竭力抵擋,場麵狼狽不堪。
春三娘雖有猶豫,最終還是按照林小風的指令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