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風和塔爾達利結伴而行,穿梭在各個學院之間。林小風聰明地繞過了冗長的講解,但塔爾達利依然被眼前的知識海洋晃得眼花繚亂。他大致能理解這些知識的實用性,但其中的細節對他來說卻如同天書。不過,他並未深究,覺得這些都是瑣碎小事。長時間的遊曆讓兩人都感到疲憊,於是他們找了一個小亭子,坐下來歇息。
林小風心中暗自發笑,但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一副淡然的樣子,“六王子啊,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所以在其他同僚麵前一般都不敢多說什麼。既然你問了,那我就簡單地回答一下吧。不過有一點啊,你千萬彆外傳啊!否則我就沒法混了。”塔爾達利心中暗喜,“絕對不會外傳的!”
洪城驚訝地問:“呀,陛下之前提到過這件事,林公您也答應了?”林小風歎了口氣:“彆說了。”洪城點頭表示理解,然後說:“恭喜林公,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請隨我來。”
“哦?國師還記得我?”林小風一邊做出請的手勢,一邊翻身上馬,與塔爾達利並肩而行。塔爾達利沉吟片刻,“國師曾說,林大人非同一般人。”“他還說了什麼?”“沒了。”說完,塔爾達利便沉默了,騎著馬緩緩前行。林小風覺得有些無趣,塔爾達利這個人,不僅話少,還有些木訥。
“正是此意。等西夏使團離去後你就跟著他們一起回去。”靖江帝回答道。
付佳藝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縮在角落裡等待。過了很久,吳一簽還沒有回來,付綾致提著燈籠,一臉焦急地走了過來。看到付佳藝和林小風站在一起,她才鬆了一口氣。
誰曾想,眾人酒醉之後竟想圍毆他,連百姓都跟著起哄。
李德賢聞言,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哈哈,你也有今天!你體驗過我們以前的日子了吧?”林小風告訴他:“我得出一趟遠門,皇上派我去西夏拜訪,以示兩國友好。我打算先去大理寺探聽一下風聲,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塔爾達利被懟得啞口無言,怒火中燒,一個猛子就朝林小風撲了過去。但林小風早有防備,輕而易舉地就把他絆倒在地,反手將他雙手按在石桌上。
靖江帝看著桌上雜亂的銀票和銀子,不禁皺起了眉頭:“戶部向我報賬時都是整數,為什麼你每次都是這些零碎的錢?”
然而,麵對這一切,林小風卻表現得相當淡定,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輕蔑的笑,“對,我就是在羞辱你,怎麼了?”
“是是是!我明天就去!明天就去!多謝林大人開恩!”穀朝飛心驚膽戰地磕頭感謝,生怕林小風反悔。林小風擺手說道:“你們都走吧,吳一簽留下。”一群人慌忙逃走了。吳一簽苦著臉跪在地上:“林大人,您還要我做什麼啊?”林小風淡淡地問道:“三神幫真的狗改不了吃屎嗎?以前的臟活還乾嗎?”吳一簽哭喊道:“冤枉啊!林大人,我出去接私活是我的錯,與三神幫無關啊!”
“砰!”一聲巨響,茶杯狠狠地砸在地板上,碎片四濺。靖江帝瞪大眼睛,怒火中燒地吼道:“你怎麼會如此瘋狂!是缺錢到這種地步了嗎?在我可愛的外孫的滿月宴上,你竟然敢公然撈錢,不僅搜刮大臣,連平民百姓都不放過。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抬眼望去,林小風突然注意到了領隊的那個人,好像是塔爾達利。他側身對洪城說:“哎,洪城,你看那個人,領隊的那個,是不是塔爾達利?”洪城定睛一看,點了點頭,“沒錯,看他騎的那匹馬的裝飾,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應該就是他了。”
“???”林小風大吃一驚:“陛下不至於吧!我隻是辦了一個滿月酒而已!我跟外交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派我去呢?”他疑惑地問道。
“喂喂喂!彆打岔啊!說正事呢!他的兒子中比較出名的有老大、老三和老六。老二嘛沒什麼名氣我記得好像叫塔爾達利吧?”“嗯好的。到時候我們錦衣衛肯定要去接待他們。如果來個囂張跋扈的家夥可就麻煩了。”林小風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時忽然有人跑進來說:“按察使司的人真小氣啊隻送了五十兩銀子!”“臥槽!五十兩銀子也好意思拿出來?真是丟人現眼!走跟我去羞辱他一番!”林小風氣呼呼地說道。於是兩人便一同離開了。而在勤政殿內重臣們齊聚一堂。靖江帝開口詢問道:“西夏國突然派遣使團來訪各位卿家有何看法啊?”大理寺卿洪城回答道:“陛下臣以為此事無需過於擔憂。除了國書之外還有烏日格國師親筆書信一封。”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信箋遞了上去。“西夏國此次通商雖未獲大利但也可謂是互通有無、各取所需了。”“此次通商實為表達善意並希望進一步拓寬商品名目想來並無其他意圖。”“此外烏日格還特意邀請了林大人前往西夏國都城會麵。”洪城補充道。“烏日格?他還特意提到了我?”林小風有些意外地問道。“正是如此。”洪城點頭確認道,“不知陛下對此有何看法?”靖江帝接過信箋仔細查看起來過了許久才抬起頭來說道:“林愛卿?此事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吧?烏日格指名道姓地邀請他未免有些不妥啊?”洪城解釋道:“陛下西夏國此次派人前來乃是由六王子領隊可見其誠意之深厚、禮遇之隆重!”“雖然林大人並不直接負責通商事務但之前烏日格訪問我國時便與林大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考慮到這種情況才做出這樣的決定。”“更何況六王子塔爾達利雖不受巴特爾看重但他身份尊貴無比。若隻派普通使官前去恐怕禮數不周也有損我靖江國聲譽。”“臣以為可派遣得力官吏協助林大人完成此次任務。此行對他而言如同遊山玩水一般輕鬆自在。”“更何況以林大人在商業方麵之才華尋常官吏遠遠不及他也。不知陛下對此有何高見?”
靖江帝好奇地問道:“你這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是什麼事情讓你們這麼急匆匆地派使團過來啊?”塔爾達利抿了抿嘴唇,“西夏前年遭遇了大災難,導致國內物資損毀嚴重,百姓生活困難。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加強和靖江國之間的通商合作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而且我們朝中有些人對這個決定很不滿,他們甚至想要開戰。但我父皇和國師商量之後,覺得這樣做會破壞兩國之間的友誼,所以還是決定派使團來。”
塔爾達利雖然沒完全明白,但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那自然是要通過學習來實現。”林小風含糊其辭地回答了一句,然後繼續向前走。塔爾達利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好了,隻好默默地跟著他走,同時四處張望。他們走著走著,塔爾達利突然停住了腳步,指著前麵幾棟建築問道:“林大人,我看這裡有很多房子都掛了牌子了,那些沒掛牌子的房子是做什麼用的呢?”“哦,考慮到以後還會增設新的專業,所以留了很多空房間備用。”說著,他指著眼前的建築說:“你瞧,這裡就是京都祖師會最近出資掛名的醫學院,京中有誌向學醫的百姓都會來這裡學習。”“還有,外麵這些花草,很多都是學生們親手培植的草藥,我們進去看看吧。”
“你從小接受的貴族教育,就是教你天天把皇族身份掛在嘴邊炫耀嗎?”林小風挖苦道,“一統二十六部,南征北戰,這些豐功偉績是你打下來的嗎?是你爹和你那些哥哥們領兵出征,一手建立了西夏國,而不是你!”
有一天,林小風忙著整理公務,塔爾達利則靜靜地坐在旁邊。他手邊堆了一堆公文,都是林小風特意找來給他解悶的,都是關於懲處小官吏之類的瑣事。過了好久,林小風整理完公文,放在桌子上,抬頭對塔爾達利說:“六王子,今天我們不看戲了,去北廊大學逛逛怎麼樣?”塔爾達利一聽就來了興趣。他在國內就聽說過北廊大學的大名,還知道林小風是那裡的校長。這可是個值得親自去參觀的重要地方。“好啊,一切都聽林大人的安排。”
林小風帶著一絲挑釁的語氣問:“六王子在京城待了這麼多天,你覺得這裡和你的西夏都城相比如何?”塔爾達利一聽這話,心裡頓時有些不悅。他想,我可是西夏的六王子,他怎麼敢這麼問我,真是太無禮了!但他還是保持冷靜,回應道:“林大人,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們西夏雖然遭受了災害,但我們的兵力強大,國家日益強盛!無論是兵力還是都城,我們都不比靖江差!”“更彆說我父皇是位英明的君主,幾年來橫掃不臣之地,我的兄弟們都是傑出的將領,戰功顯赫。”說完這些話後,塔爾達利滿臉通紅地喘著粗氣。
“明天你帶著你這幫狐朋狗友去北大理寺詔獄住兩天,然後該怎麼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收了多少?”靖江帝好奇地問道,顯然對這個數字很感興趣。
林小風也感覺有些不對勁,特彆是烏日格指名道姓地邀請自己,但思來想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隻好作罷。“彆想了!他們著急我們可不著急!等著就是了!今天多謝洪公了,我先回去做準備了。”
“林大人,你們怎麼還沒回去啊?天都黑了。”付綾致疑惑地問道。
“你啞巴了?怎麼不說話?”靖江帝憤怒地盯著林小風,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們來到了熙熙攘攘的北廊坊,夜色已經降臨,華燈初上。觀眾們紛紛湧入戲院,期待著今晚的演出。林小風和塔爾達利也找了個好位置坐下,期待著即將上演的大戲。隨著鑼鼓聲響起,大戲拉開了帷幕。台上演繹著一出扣人心弦的情感戲碼,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台上深情投入地表演著。一個英俊的男子麵露悲傷,推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緩緩走上台;而對麵則出現了一對騎著高頭大馬的男女,女子含淚訴說著內心的掙紮與痛苦:“我寧願坐在寶馬裡哭泣,也不願坐在自行車上強顏歡笑!”言罷便決絕地與男子策馬離去,留下那英俊的男子在台上黯然神傷、獨自嗟歎。
林小風聽得如癡如醉,不時點頭稱讚:“你們國師真是個天才啊!”同時他也對西夏的文化和精神生活表示了極大的讚賞和敬意,“除了《戰狼》之外還有什麼好看的戲啊?我們靖江可沒有這樣的題材哦。”“基本上都是跟《戰狼》類似的題材吧。”塔爾達利想了想回答道,“哦對了還有一部《戰狼2》也挺好看的。”
李德賢回憶了一下,說道:“哦,對了,我早晨問安的時候聽說西夏國發來了國書,為了慶賀兩國通商儀式,他們將派遣使團來訪,領隊的是西夏國的六王子。”“父皇退朝後可能是去召集人商討這件事了,所以還沒來吧。”
林小風偷偷地瞄了一眼籃子裡的奏章,又偷偷地看了一眼靖江帝,見他依然怒氣未消。
“國家的重要支柱?”塔爾達利抬頭看向天空,若有所思地說:“既然是國家的重要支柱,你為什麼這麼輕易地展示給我,還告訴我這麼多?我不太明白。”林小風感慨地說:“六王子,咱們相處了這麼多天,你應該知道我是個直腸子。”“我做事都是光明正大的。雖然北廊大學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但我隻求堂堂正正,沒有什麼需要遮遮掩掩的。”“你說的對。”塔爾達利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今天所看到的,確實如林小風所說,反而顯得自己有些小氣了。林小風看到這一幕,心中暗自讚歎,覺得這個人已經被自己說動了,可以進一步試探他。
塔爾達利從輝煌的宮殿大門中邁出,長籲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所有的計劃都已如期進行,肩上的責任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心頭也再無憂慮。
李德賢不解:“大理寺那種地方有什麼值得去的?我們又不打仗,去那兒有啥用?”林小風有些不耐煩:“皇上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而且幾個月就回來了,我先去大理寺摸摸底。”
林小風聞言雙眼放光:“你也喜歡《西遊記》啊?告訴你個秘密,那本書就是我寫的。”他環顧四周,低聲說道:“這事兒可彆傳出去,影響不好。對了,你最喜歡裡麵的哪個人物?”
“昨天總共收了大約……”
林小風在心裡撇了撇嘴,不承認又怎樣,昨天你不是還樂嗬嗬地抱著我兒子嗎?
“等等,先彆走。”林小風叫住了她,“穀朝飛不會就此罷休的,在他麵前解決這件事,省得他以後再來嚇唬你。”
“這是烏日格國師親筆寫信給你的邀請。而且考慮到西夏派遣了皇子親自來訪我們江朝不能失禮。我想來想去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你精通商事此行不僅僅是簡單的訪問更重要的是要拓寬兩國之間的商貿貨品名錄。你去最合適不過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再派人協助你的。如果你不想參與具體事務交給下屬去做就可以了。權當是出去遊玩一趟吧。”靖江帝解釋道“另外你一向機智過人可以趁機深入了解一下西夏宮廷的內部情況。”他又補充道。
“這位就是林大人嗎?”塔爾達利轉頭看向林小風問道。林小風拱手回禮,“正是在下。見過六王子。皇上已知使團今日抵達,特命我等前來迎接。六王子一路辛苦,不如先至大理寺歇息片刻,再進宮拜見皇上。”塔爾達利卻搖頭道:“不用了,我現在就進宮拜見皇上。沒想到今日林大人會親自來迎接,國師經常提起您。”
“我沒事,我先回去了。”付佳藝說完,轉身就走。她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好好緩緩神。這個林小風,實在是太嚇人了!
靖江帝點了點頭,看向白永元:“白閣老,你怎麼看?”白永元微微躬身:“陛下,臣以為,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不必讓朝廷過於緊張。近年來,兩國交往頻繁,關係日漸友好。過去兩國關係緊張,邊境常有衝突。但自從通商以來,隻是偶爾有些小摩擦。去年西夏大雪成災,也並未侵犯我國邊境,足見其誠意。”“此次訪問,隻是友好交往的一種形式,派誰去並不重要,隻要禮數周全即可。”“諸位卿家,是否都如此認為?”靖江帝環視一周,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靖江帝輕輕揮了揮手王景文立刻走上前去收起了桌上的銀票和散碎的銀子。“算了你也是出於好意。這些錢我先為皇孫攢著。”他說道。
李德賢站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從一開始就跟在林小風的身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林小風這種厚臉皮的行為,讓他感到十分的不齒。看著沒人再上前來,李德賢急忙把林小風拉到一個人少的角落,質問道:“老林,你是不是缺錢啊?缺錢就跟我說嘛,人活著還是得要點臉的!”“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六王子小心,國師再三交代過,林小風這個人很特彆,不走尋常路。無論他說什麼都要仔細斟酌,不能輕易相信。”塔爾達利微微點頭表示明白,同時攥緊了幾分馬韁繩的手。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對自己看不上眼的父皇會突然派他出訪靖江國,但是出行前國師百般教導他一定要小心應對林小風這個人。
剛剛散朝,他就被傳到乾清宮,挨了這麼一頓臭罵。
“你怎麼敢羞辱我?”塔爾達利突然從椅子上蹦了起來,雙眼冒火,憤怒到了極點。他壓根兒沒想到,林小風一開口就是這麼直接的侮辱,字字都像針一樣,刺到了他最不願意被人提起的痛點。
“少糊弄我!”靖江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林小風會缺錢?缺錢為什麼不找我?”
林小風看著塔爾達利,好奇地問道:“六王子,你這一路看來,覺得北廊大學如何呢?”塔爾達利撓撓頭,有些困惑地回答:“有些東西我看不太懂,那些理論對我來說太深奧了。學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林小風笑著解釋:“六王子不懂也是正常的。人們通過理性驗證的經驗都可以稱為科學,而科學是難以用語言簡單描述的,所以你會覺得深奧。”“自然界的一切,比如山川河流、風雨雷電,甚至人心的規律,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我們需要通過科學來研究萬物的規律,這都是非常有用的。”
靖江帝閉目思索,手指輕輕敲打著禦案:“話雖如此,但我心裡總有些不安。西夏國近年的舉動頗為怪異,這次主動示好,不知是否是我多慮了。”“派林愛卿去也無妨,但我還是想聽聽他的意見。畢竟我外孫才剛出生不久,總不能讓他幾個月見不到父親。”“說起來,今天還是我外孫的滿月呢!”靖江帝臉上忽然露出了笑意。“臣等恭賀陛下!”眾臣齊聲祝賀。靖江帝大手一揮:“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公主府正在辦滿月酒,諸位卿家現在趕去,說不定還來得及。其他事情,等西夏使團到了京都再做商議。”
穀朝飛則帶著一腔悲憤,和朋友們衝進了詔獄。那裡的日子真是苦啊,每天隻有一頓飯,還經常吃不飽。但幸運的是,他遇到了一個善良的獄卒,會把剩下的食物給他們吃。有一次,他甚至嘗到了一頓美味的日式omakase,那種美味,簡直讓人難以忘懷。在監獄裡住了幾天後,穀朝飛不僅學會了整理內務、熟讀靖江律,還熟練演唱了《感恩的心》。出獄後,他在父親穀加興麵前把林小風誇得天花亂墜,生怕他父親與林小風起衝突。
門外,李德賢等得有些無聊,看到林小風出來,立馬迎了上去,好奇地問:“父皇是不是動手揍你了?”林小風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答:“可不是嘛,他飛起一腳,差點沒撕裂我的官服。”
“就你這點花拳繡腿,還想跟我比劃?”林小風嘲諷地笑道,“我當年在街頭混的時候,你還在被窩裡做著美夢呢!”
“還記得那年國內鬨糧荒,太子竟然親自去賑災。京城北邊的廊坊一帶,如今繁榮得讓人眼花繚亂。太子親手治理之下,贏得了百官們的交口稱讚,大家都說,這太子,將來定是個明君無疑!”
他們走進藏書室,室內堆滿了分門彆類整理好的文書。洪城翻找了一會兒,抽出一本書遞給林小風:“這是我們整理的西夏皇室的資料。六王子名叫塔爾達利,是巴特爾剛接任阿魯科爾沁部首領時出生的。巴特爾是個強悍的統治者,他的每個兒子長大後都要親自帶兵或參與軍事演習,因此他們都驍勇善戰。但塔爾達利卻與眾不同,他並不擅長軍事。在巴特爾統治時期,他沒有立下任何戰功。不過在部族中享有良好的聲譽,據說他性格溫和、心地善良,但並不受巴特爾的喜愛。我們目前了解到的信息僅限於此。總的來說,他是個平凡而和善的人,應該不難相處。”
不過,他也無話可說。原本,那滿月宴辦得挺好的。
聽完林小風的講述後,塔爾達利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他重新審視著台上的表演並感歎道:“雖然故事情節很感人,但是我覺得這出戲和我們西夏的戲相比還是過於注重兒女情長、缺乏一些愛國情懷。而且為什麼每次那個男子騎自行車出場的時候都要大聲強調自己騎的是陽曲牌自行車呢?我不太理解。”林小風聽後尷尬地笑了笑並解釋道:“六王子果然觀察入微、見解獨到啊!不過這確實是我們靖江戲的一種特色吧…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哈,明天我再帶你看彆的戲碼。”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大理寺分析說去年西夏遭遇了雪災應該缺少很多必需品所以他們才會有這樣的舉動。不過無論如何他們應該沒有惡意。”靖江帝回答道“我能不去嗎?”林小風苦著臉問道他實在不想離開京城去那麼遠的地方。
塔爾達利被林小風這麼一問,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他自尊心仿佛被猛地一擊!他的兄弟們都有戰功,可他自己卻沒什麼好說的!他唯一一次領兵打仗,還從馬上摔了下來,結果戰敗而歸。現在林小風這麼問他,讓他怎麼回答呢?說實話吧,自己又沒什麼可炫耀的;說謊話吧,又覺得太丟麵子了!
塔爾達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滿臉通紅地說道:“帶兵打仗不是我的長處,我更喜歡讀書,研究文科方麵的東西。”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有些底氣不足。林小風瞥了他一眼,心中暗自發笑。看你那副窘態,還擅長文科呢,真是個笑話!
沒過多久,使團的隊伍就走到了城門前。塔爾達利一抬頭,就看見了城門上的林小風,而林小風也在看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林小風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堅定,而塔爾達利則有些緊張,最後甚至移開了視線。林小風看在眼裡,心中暗笑,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怕生,挺有趣的。
穀加興老來得子,對穀朝飛十分溺愛。這次兒子回家後變得如此乖順,讓他感動不已。當聽說兒子被林小風賞識,還被拉到錦衣衛學習了兩天,他更是欣喜若狂。於是,他特意寫了一封感謝信送到林家。然而,林小風心裡卻有些隱憂,他擔心自己的影響力太大,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洗黑行動”悄然開始。
林小風站在靖江帝麵前,頭低得幾乎要碰到地麵,默不作聲,像個犯錯的孩子。
林小風看著他,不由得感歎:這個年輕人的精神生活真是太匱乏了!於是他一把摟住塔爾達利的肩膀說道:“走!我帶你去看看我們靖江的好戲吧!保證讓你大開眼界!”說完他就不由分說地拉著塔爾達利往前走。塔爾達利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也不好意思推開對方,隻能任由他拉著自己往前走。“林公你慢點啊!”他在後麵喊道。
林小風放聲大笑,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彆擔心,事情都解決了,你也該放鬆一下。走,我帶你逛逛京都,好好玩樂幾天,十天半月都沒問題,然後再回去。”
“證據?”林小風撇了撇嘴,“駱華俊,把你的錦衣衛腰牌給他看看。”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駱華俊晃了晃手中的錦衣衛腰牌。看到那代表錦衣衛的腰牌,穀朝飛和他的同夥們都被嚇得魂飛魄散。此刻,他們再也不懷疑林小風的身份了。其他人也更是驚恐不已,紛紛下跪行禮:“見過林大人。”看到這一幕,林小風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穀朝飛,付小姐是我的好朋友。聽說你一次次騷擾她,我這個做朋友的當然要出麵幫忙了。”他的話音雖然平淡,但卻透露出一種凜冽的寒意。穀朝飛和他的同夥們都被嚇得瑟瑟發抖,不敢出聲。林小風繼續說道:“我本來想,如果你今天守信,這件事就算了。但看來,你還是不老實啊。”聽到這話,穀朝飛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的目光在林小風和付綾致之間掃來掃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慌亂。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招惹的竟然是林小風的女兒!這回真的踢到鐵板了!如果早知道她的身份,他怎麼敢招惹啊!現在怎麼收場呢?他正想著,林小風陰森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穀,你看你今天出手這麼大方,送了一塊那麼貴的懷表。以你爹的俸祿,哪裡買得起啊?”聽到這話,穀朝飛的身體瞬間僵硬了起來。他說話都不利索了:“我,我,對不起,林大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看著穀朝飛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林小風隻是冷冷地笑了笑:“沒關係,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但你不該找人打我,還襲擊朝廷命官。這可是重罪!這件事萬一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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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靖江帝的表情變化,見他神色稍緩了一些,心裡也稍微安定了下來。看來送錢這招還是管用的。雖然國家富裕了也抄了一些大戶人家但是銀子很少進入內庫。宮裡的開銷都是固定的每年從國庫中劃撥分配。國庫雖然富裕但靖江帝也很難開口要錢。陽曲縣雖然和靖江帝有分成協議但每年也隻能得到兩萬多兩銀子。對於他這種“窮”慣了的人來說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離城門還有一兩百米的距離時,白衣人身旁的隨從伸手一指:“六王子您看,最前麵那個高個兒的年輕人就是林小風。”塔爾達利眯起眼睛看去,輕聲說道:“你確定?沒看錯?”“沒錯!林小風的身材要比一般人高大,而且他在靖江官場中十分年輕。我上次陪國師來的時候記得很清楚。”
“我確實喜歡精打細算,一文錢也是錢,賬目不清楚可不行。”林小風解釋道。
塔爾達利心裡一陣悲涼,他深知自己不是林小風的對手,但嘴上還是硬氣地怒罵不止。林小風的每一句話,都像尖刀一樣刺進他的心窩,將他的自尊心踐踏得粉碎。
公主府內亂成一鍋粥,而府外的人們則忙著收拾狼藉,各忙各的。
林小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回答道:“陛下,皇家研究院是宮中敕建的,可北廊大學的錢都是我出的。我投了一大筆錢進去,現在手頭確實有點緊。再加上皇孫即將滿月,我想送上一份厚禮,所以才想快點撈錢。”
“跪下!”吳一簽猛地踢了穀朝飛的膝彎一腳,穀朝飛頓時跪在了地上。他身後的同夥們也都戰戰兢兢地不知所措。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沒有討論的餘地了。我讓你去斂財但你沒必要做得那麼難看吧?為了給孩子辦滿月酒你竟然連麵都沒露過請大臣們吃素齋還收百姓的錢真是奇思妙想。”靖江帝揉了揉眉心無奈地說道“我聽說民間有句話叫‘吃苦吃苦一輩子不怕苦吃苦半輩子’。你應該趁年輕多曆練曆練否則將來怎麼能擔當大任呢?去吧!”他最後說道顯然已經下定決心要讓林小風去西夏了。
林小風聽了之後暗自點頭,原來是這樣。難怪他總感覺有點彆扭,原來是西夏國內部發生了變化。他也讚同巴特爾不想開戰的想法,畢竟靖江國現在國力強盛,去掠奪未必劃算。
李德賢回想了一下說:“巴特爾有十七個兒子呢。”“臥槽!這麼多?他怎麼這麼能生!”林小風驚歎不已。“就是啊!”李德賢也是一臉憤恨地彆過頭去。他努力了這麼久才有一個兒子而巴特爾卻生了一堆。也不知道巴特爾是吃了什麼助孕的靈丹妙藥。
“那你覺得那個故事怎麼樣?”林小風好奇地問。“挺好的啊,就是感覺有點遺憾。”塔爾達利坦言道。“是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林小風頗有感觸地說,“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你在西夏的時候喜歡看什麼戲啊?我帶你去看。”
洪城不禁打了個寒顫:“林公您到底想乾什麼?您可不要輕舉妄動啊!這可不是鬨著玩的!老實人招惹誰了?”老實人又怎麼了?我就喜歡逗他們玩!主打的就是一個顛覆他們的認知!“哼!不為什麼就是想多和他聊聊天促進兩國之間的友誼。”林小風笑著說道。“對了他們使團什麼時候能到達京都呢?”“快了!因為國書是使團的人快馬送來的,所以應該不久就到了。不過也真奇怪,這次他們來訪似乎很匆忙,跟以往的流程不太一樣。”洪城疑惑地說道。
嶽父匆匆趕到,場麵已經一片混亂,根本控製不住。
於是他討好地說:“父皇~”
儘管他心裡清楚,林小風這人向來心直口快,但這次的羞辱,實在是難以咽下。他雙眼瞪得如銅鈴般大,憤怒地凝視著林小風,全身上下緊繃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猛撲過去。
“嗯,這確實是個好習慣。如果戶部報賬能像你這麼實在,也可以減少很多失誤。”靖江帝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林小風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得自己找些話題聊聊。“六王子會說我國的語言,看來你平時對我國的文化挺感興趣的。”塔爾達利回答說:“父皇說通商之後要多和你們交往,所以就讓我們學習你們的文化。”說完之後他又不說話了,氣氛再次陷入尷尬。
“你們就天天看這些啊?”林小風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們不會看膩了嗎?”“不會啊我們都很喜歡看這些戲呢。”塔爾達利解釋道,“而且除了這些也沒什麼彆的好看的了。國師後來也不怎麼寫新的戲本了,所以我們就隻能反複地看這些經典的老戲了。”說到這裡他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林小風輕輕一笑,“六王子你為人謙遜,善於納諫。你能主動來問我與太子誰更優秀,這份上進心,就已非常人所能及。”
“就這一點,你已超越了許多人。你現在所缺的,隻是把心中的想法付諸實踐,努力去改變自己。假以時日,你定會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人生啊,就像一場漫長的奔跑。若有人在旁指指點點,那你就更應加速前進,將那些議論聲遠遠甩在身後,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