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江帝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誰啊!是個人就想見我?長得怎麼樣?”洪林凱問道。
老臣們擔憂地問道:“陛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靖江帝默不作聲,麵如死灰,顯露出前所未有的沮喪。“怎麼會這樣?”
時間過得飛快,宮中終於傳出了動靜。重裝兵馬紛紛整裝待發,巴特爾也要離宮親征了。留守的官員們都來為他送行,林小風也應烏日格的邀請前來。在宮門外,巴特爾還在做著最後的囑托。林小風站在他身旁,與烏日格並肩而立。
靖江帝沉默不語,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洪林凱聽了這話,欣喜若狂,仿佛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他暗自慶幸著:太好了!我終於要成功了!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啊!之前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曆和艱難的風餐露宿都是值得的!現在再也不用和那些令人不悅的商人們打交道了!京都的美女和美食都在向我招手呢!然而,牡丹卻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般,愣住了。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項協宏和付綾致之間根本就不熟!那自己為什麼要送這個手絹呢?難道自己被騙了嗎?我還有沒有命活下去啊?越想越可怕,牡丹開始瑟瑟發抖起來,眼眶也濕潤了。她慢慢地向牆角縮去,想要找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靖江帝陷入了沉思,眼神在不經意間掃過了白永元。白永元接過話茬,道:“臣聽聞,這是林大人立下的規矩,逮捕犯人前,必須宣讀一則警告,被稱為‘林小風警告’,我印象中是這麼說的。”
烏日格聽了之後愕然失笑:“林兄啊,我今天才發現我又有兩點看錯了你。”“第一我沒想到你還有如此菩薩心腸;第二我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真正的忠臣,對靖江國如此自信,也讓我佩服。”
“到邊鎮了!”主家在前麵車上大聲呼喊,牡丹清脆地應了一聲,聲音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興奮。
聽到這裡,洪林凱大吃一驚!男女平等的謬論?這顯然是被騙了!但是,這個侍女曾經在客棧侍奉過林小風,這又讓他心生疑惑。難道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林小風林大人。”牡丹回答道。
胡一默聞言大驚失色:“那,那,那該怎麼辦?”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和焦慮。李德賢歎息道:“你不必太擔心,他應該是安全的。”他解釋說,根據他對老林的了解,老林在西夏混個官職也不奇怪。胡一默聽後稍微冷靜了一些,對老爺充滿了信心。
項協宏尷尬地搔了搔頭,露出一絲苦笑。想當年,他為了掃除縣裡的文盲,還當過一段時間的教書先生,確實學過拚音,但那隻是為了幫助人們識字。他先是學會了識字,後來不教書了,那些看似無用的知識,也隨時間忘得一乾二淨。不過,林桃花應該是懂這些的,畢竟她最近都在公主府裡,得去公主府找她才行。
胡一默被逼得滿頭大汗,結結巴巴地回答:“大,大概是五六年前,也,也許是七八年前,我記不清了。”
“我曾經是客棧的侍女。”牡丹回答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自卑和無奈,“林大人在客棧時我曾侍奉過他。他說靖江那邊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上學,還有女神節,所以我想去看看。”
想當年,李德賢隻是在東宮裡研究小模型自娛自樂,可漸漸地,這些小玩意兒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胃口了。他開始琢磨真正的火車,一有空就把胡一默找來探討。如今他也算是小有成就了。“胡一默,你說說看,我在北廊大學的水平怎麼樣?”胡一默琢磨了一會兒,回答說:“殿下,您的水平相當於大專!”李德賢聽了這話,哈哈大笑,接著又歎了口氣:“可惜老林不在,要是他在的話,我一定要跟他炫耀一番。等到咱們這火車在路上飛馳的時候,我也算是功臣一枚呢。”
“五百箱。”胡一默小聲回答,“每箱裡有二十顆。”
信紙飄落到地上,王景文俯身撿起,目光掃過紙麵,身體猛地一震。西夏打算攻打靖江國,而林小風被囚禁在西夏,生命岌岌可危!
雖然林小風有時讓人惱火,但他們已兄弟相稱許久,他也收了不少銀兩。此刻,王景文心如刀絞。更糟糕的是,西廠在西夏設有密探,理應提前得知他們起兵的計劃,但現在卻毫無消息,豈不是死路一條?
陛下與林小風相交甚久,他為京城增添了不少趣味。他甚至成了陛下的女婿,被視作半個兒子。太子都很少提及林小風。萬一真出了事,該如何是好?
“知道啦國師,”塔爾達利信誓旦旦地說,“我的眼睛就是尺子,任何奇怪的舉動都瞞不過我,你放心好啦!”烏日格欣慰地笑了笑:“六王子你真的成長了不少呢!那我就放心了。”
白永元撚著胡須,滿臉的皺紋顯得更加深刻,他沉聲說道:“太子殿下,這封信是真的嗎?”李德賢搖搖頭:“是公主府的太監送來的,來源還需要進一步核實。”
雖然錦衣衛經常在民間行走,但他們可都是訓練有素、營養充足、精神抖擻的精英。隻要稍加訓練,絕對能成為一支強大的軍隊。李德賢越想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胡一默卻支支吾吾不說話,陽曲縣的裝備那可是機密,他哪敢隨便亂說。
“林小風林大人。”牡丹說完從腰間解下腰牌遞給了洪林凱,“他說隻有出示這個腰牌,大人才會幫我安排去靖江的商隊。”
“哦?請說。”烏日格好奇地問道。
靖江帝伸出手來,比劃出一個數字:“五十萬。”他解釋說,西夏的士兵雖然號稱八十萬,但實際上最多隻有五十萬。關鍵在於他們的六萬重騎兵。而我們五十萬兵馬,加上我禦駕親征,足以引出他們的全部重騎兵,然後一舉消滅他們。他的聲音充滿了信心和決心。
“嗬,”靖江帝自嘲地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悲憤,“我老了,連巴特爾的戲碼都沒有看出來。當初小風就多次說過他不想去西夏,現在卻被困在那裡,還在為靖江和我想著。”
靖江帝深吸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而霸氣:“我本來不想打仗,但是巴特爾自己送上門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他,帶兵踏平西夏!”
“此外,我還會組建熱氣球軍隊在空中提供支援。一旦巴特爾戰敗退守到三商關內,他們的兵力就會全部集中在關口之下,無暇顧及其他區域的防守。這時我們的熱氣球就可以投擲炸藥和火油對敵軍造成重大傷亡。”
牡丹點了點頭,從袖子裡掏出一塊手絹說道:“除了那些之外就隻剩下這塊手絹了。但是這是我自己的東西和林大人沒有關係。”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靖江帝仿佛沒聽到王景文的求饒,過了很久才微微垂下眼瞼,低聲說道:“起來吧,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牢房裡魚龍混雜,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沉重和壓抑的氣氛。雖然設施簡陋,隻有一些簡單的刑具,如水火棍等,但已經足以讓牡丹心生恐懼。她雙手緊緊抓著牢門,眼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他現在住在東宮的一間被改造成了小“工廠”的偏殿裡。那牆麵稍顯陳舊,兩側書架上滿滿當當,草稿堆得如同小山。地上散落著幾張設計圖紙,仿佛在訴說著他的創意與熱情。這屋子裡頭裝飾簡單,但中間有個環形鐵軌特彆惹眼,一輛冒著蒸汽的小車在軌道上嗚嗚地奔跑,好似在對他的創造歡呼。
“我……”洪林凱似乎有話想說,卻有些遲疑。項協宏急忙作揖道:“洪林凱洪大人,您是巡察禦史!我想起來了,此事我定會原原本本告知太子殿下。恭喜洪大人,您此次及時趕到,立下大功。若發現重大線索,對國家有功,我們北廊報社一定會大力宣傳,讓洪大人的功績為天下百姓所知!”“嗨呀”洪林凱激動得熱淚盈眶,張開雙臂就想擁抱項協宏,真是太體貼了!項協宏後退一步,避開了他撲麵而來的熱情。然後,他指了指縮在牆角的牡丹,問道:“這女子還有何要交代的?”
公主府內,幾個女子正圍坐院中。平日裡,林桃花、靳佳穎和陸玄芯都住在林家。但相處久了,她們也會到公主府小聚。李涵淼年紀雖小,卻溫婉大度,頗有當家主母風範。一家人相處融洽,從未鬨過矛盾,也有幾位知心朋友。此刻,這幾個女子正圍桌閒聊。
李德賢愣住了。五百箱,那可是整整一萬顆手雷!他震驚地問:“你確定?沒騙我?”
“哪兒敢,哪兒敢。”李德賢尷尬地笑了笑,“父皇,您是否同意呢?隻要您同意我去,一切行動都聽您的安排!”
正說著,洪林凱帶著牡丹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說有要事相商。項協宏茫然地站起身來,洪林凱則直截了當地說:“我是負責與西夏進行邊境貿易的邊鎮巡察禦史洪林凱。你就是項協宏嗎?”項協宏拱手回應道:“洪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乾?”洪林凱說:“請把門關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詳細談談。”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喧鬨聲,記者們的斥責聲此起彼伏。項協宏瞥了一眼門外虎視眈眈的陌生人,又打量了一下洪林凱,見他並無惡意,於是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並悄悄地打開了抽屜,示意其他人離開辦公室。很快,辦公室裡隻剩下了項協宏、洪林凱和牡丹三人。牡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洪林凱。
“地雷?手雷?”李德賢好奇地挑起了眉毛,“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父皇,您仔細想想看,火炮對抗騎兵,我們有著明顯的優勢。我在戰場上,也隻是作為一個觀察者而已,最多提供一些策略上的建議,絕對不會對大局造成乾擾。您覺得如何?”
隨後,洪林凱熱情地拉著牡丹的衣袖向外走去,“姑娘,你先稍作休息,我去安排一下。”
看到靖江帝仍然出神,白永元連忙安慰道:“陛下,信中林大人說他沒有危險,他還說戰事為重,讓我們暫時不用擔心。不如先召集武將,做好預案和安排吧?”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
“這麼大的事情,西廠難道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嗎?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白永元問道。王景文苦著臉搖搖頭:“我們靖江國的人不能去西夏探聽消息,隻能在西夏培養密探。但兩國建交時間太短,密探數量有限,且隻能活動在民間。西夏招募士兵是常有的事情,而且西夏部族眾多,很難查清楚,所以西廠也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就在這時,兩個麵目凶狠的士兵如狼似虎地衝了進來。他們一左一右地拽住牡丹的胳膊,粗魯地把她往外拖。
過了很久李德賢抬起頭來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父皇允許我去但不會給我兵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自己去招募士兵了。”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然後我會再去找父皇試試。如果他還是不同意那我就隻能跟在他後麵晚一點再去了。”他的聲音充滿了決心和無奈。
洪林凱低頭沉思著,心中充滿了困惑。除了林小風親手贈送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但是,字被磨掉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蹊蹺。難道是林小風遇到了什麼麻煩,所以隻能用這種隱秘的方式通過一個女子來傳信?
洪林凱驚愕未定,這時,有士兵跑過來報告:“大人,那女子已經被我們囚禁了,她的東西也都搜查過了。”
突然,一侍女從月門走來,向李涵淼稟報:“殿下,北廊報社的項協宏求見。”李涵淼眨眼道:“報社的人怎來此地?讓他進來吧。”獲準後,項協宏快步進入,先急忙行禮,然後氣喘籲籲地說:“殿下,我有要事稟報,我家老爺從西夏傳回密信。”說完,他拿出一張月白手絹,幾個女子立刻圍上,李涵淼接過手絹細看,突然她們臉色一變,異口同聲地說:“這是女人手絹!”“哎呀,為何寫信定要在手絹上!”“哼!真是麻煩!”幾個女子議論紛紛,聲討那負心人,而項協宏則滿臉尷尬,不知該去該留。幸好李涵淼反應快,她拿著手絹問:“信在哪裡?難道寫在手絹上了?”“是的,上麵寫了一種叫拚音的密語。”“我來看看吧,我應該能解開。”林桃花接過手絹細看,但隻看了一行便麵露難色,看完後才長出一口氣。見她臉色有異,幾雙擔憂的眼睛同時看向她。李涵淼問:“怎麼樣了?上麵寫了何事?”林桃花皺眉道:“他說他被西夏國軟禁了,西夏國準備與靖江開戰,讓他製造熱氣球,並在裡麵寫下了戰事的部署。但不用擔心,他現在被軟禁著還很安全。這件事必須立刻奏報給陛下!”聽到這話眾人都緊張起來,幾個女子的臉色瞬間慘白。李涵淼急切地問:“他還說了其他事情嗎?”“先彆說其他事情了,快給我找紙筆來,我要把上麵的內容抄下來,必須立刻送到宮裡。”林桃花說完就立刻慌慌張張地跑進屋去找紙筆了。待她將手絹內容一一抄下後,李涵淼立刻叫來公主府的太監:“父皇現在應該還在忙於政務,你先去找皇兄,讓他去找父皇。”太監拿著信飛快地跑了出去。“除了戰事之外,他還說了什麼事情嗎?他那邊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桃花的身上,而林桃花則拿著手絹苦笑道:“沒有彆的事情了,隻是在最後說了一句,‘善待牡丹’。”此話一出,院子裡又炸開了鍋。“牡丹是個女人嗎?是手絹的主人嗎?”“在那種情況下還有心思讓我們善待他的女人,看來他應該沒事吧。”“他都快要沒命了,還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弘裡可不能沒有爹啊!”說著說著靳佳穎開始掉眼淚了,緊接著幾個女子急得直跺腳。而項協宏則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們,感覺自己的頭都大了兩圈。直到他聽不下去了才大聲說道:“大家都冷靜一點!老爺肯定沒事的!西夏國既然讓他製造熱氣球,就說明他們很看重老爺的價值。他手裡有那麼多好東西,隨便漏出一點來就能保住性命了,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李德賢興奮不已,有這麼多手雷,他在戰場上豈不是可以所向披靡?想到這裡,他激動地抓住胡一默問:“還有嗎?你們肯定還藏了其他寶貝吧?”
他掀開轎簾,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姑娘,請上車吧。”
洪林凱隻覺得香氣撲鼻,動作也不由得輕柔了許多。他搓了搓手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洪林凱內心激動不已,但表麵上仍然沉著地說道:“這件事你不必多問。我剛接到密報,朝廷召我回京。我不在的時候,你全權接手這裡的一切事務。有拿不準的事情就拖著,等我回來處理。”
胡一默欲哭無淚地說:“真沒了!哦對了,還有次品裝炸藥的鐵鞋,但威力小,不實用。”
牡丹有些不可置信地點了點頭,來不及多問,隻能鑽進了轎子裡。等她坐定之後,洪林凱快步走到車隊前麵,麵對一群偽裝好的官兵,他低聲而嚴厲地說道:“眾人都聽好了!嚴加看管好那個女子,她隨身攜帶的任何物品都不能缺失!哪怕她掉了一根頭發,你們也要給我找回來!否則彆怪我翻臉無情!都記住了嗎?!”
可怕的後果在腦海中浮現,王景文感到極度恐慌,他幾乎本能地跪在地上,渾身顫抖地磕頭。磕頭聲在暖閣裡回蕩,老臣們的臉色也越發凝重。
胡一默無言以對,隻能低頭認錯。
李德賢突然逼近胡一默,眼神銳利如刀:“你們是不是還研製了火炮火槍?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成功的?”
幾輛老舊的馬車在坎坷的土路上嘎吱作響,像是抱怨著這漫長的旅程。前兩輛車的車廂門簾緊閉,顯得神秘又高貴,而後頭的車子則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貨物,搖搖晃晃地跟在後頭。突然間,中間那輛馬車的簾子被一隻纖細的手掀開,露出了一張美豔而表情複雜的臉龐,那是如同花兒一般美麗的牡丹。她那雙晶瑩的眸子好奇地掃過窗外的風景,這是她有生以來走得最遠的一次。儘管路途顛簸,但沿途如詩如畫的景致,足以讓她忘卻疲憊。
洪林凱微笑著說道:“我明天就要回京述職了,所以我想既然姑娘是林大人想要幫助的人,那我也應該多加照顧才對。所以我想提前一天回去,這樣咱們路上也有個照應。”
“找死!”最後兩個字幾乎要咬碎牙齒。
李德賢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應,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
突然間,洪林凱一聲怒喝,嚇得牡丹一愣,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她愣在原地,仿佛被那聲音震懾住了。
洪林凱接過手絹仔細看了兩遍,發現上麵繡著繁複的花紋,又問道:“你帶這個手絹是想送給誰?”
“如果我不同意,你是想聯合宮中的錦衣衛來對付我嗎?”
就在這時,暖閣的門“砰”的一聲被猛地推開。李德賢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大聲呼喊:“父皇!”靖江帝被嚇了一跳,憤怒地吼道:“放肆!你想乾什麼?滾出去!”
“你是什麼身份?為什麼要去靖江?”洪林凱繼續盤問道,目光如炬。
天氣越來越冷了,皇帝日常辦公的地方設在了暖閣裡。暖閣裡擺著幾個小炭爐,幾個老臣陪著皇帝坐著聊天、吃點心,氛圍十分輕鬆。皇帝吃著點心,與下麵的大臣們閒聊著。“朕看昨天的報紙上說,錦衣衛又查處了一個案子。說是右僉都禦史卓其良的兒子借著身份強行納民女為妾,卓其良去說情也被拘留了,你們都看了嗎?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你們知道嗎?”白永元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這個,老臣知道一些。卓其良隻是教子無方,本身並沒有過錯。有人來找老臣,替他向錦衣衛求情放人。”“那白閣老,你幫他求情了嗎?”皇帝笑著問道。白永元搖搖頭,苦笑著說:“錦衣衛的做派,老臣可不敢去碰啊。林大人留下來的規矩,實在是太硬了。”“如果手下的百戶或者小旗不按照規矩來辦事的話,都會受到很重的處罰。如果有官員涉案的話,還會有記者跟著去記錄。所以呢,就算是有人去求情,也是沒有用的。”“卓其良的罪名是擾亂錦衣衛的執法,他在附近的環保所被關了一天,今天已經回家了。至於他的那個兒子呢,則是交了一百兩的保釋金,其中的八十兩還要給那個民女作為補償。”“老百姓們都在傳說,陛下您是在努力地治理國家,整頓官場的風氣。現在朝廷上下都是一片清明,官員們也都再也不敢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去欺壓老百姓了。”皇帝聽了之後,微微一笑,稱讚道:“小風他平時的性格是有些跳脫,但是呢,遇到了大事、正事的時候,他還是很值得信賴的。”“朕最開始的時候,還擔心如果官員們犯了事情被登上了報紙的話,會影響到我們朝廷的威信。沒想到連續地處理了幾個案子之後,老百姓們竟然都在稱讚我們了。”說完之後,他斜著眼睛看了一眼王景文:“西廠呢,也應該向錦衣衛好好地學習一下,改進一下自己的工作方式了。西廠的那些人在做事情的時候,都是太蠻橫粗暴了,根本就不講道理。這些呢,朕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王景文擠出了一個非常難受的表情,心中雖然是波濤洶湧的,但是表麵上卻還是很平靜地說道:“陛下,這都是奴婢的過錯,奴婢會馬上安排人去進行改正的。”“你準備怎麼去改正呢?”“奴婢回去之後,會好好地想一想,找一些錦衣衛裡麵的能人來進行學習和交流。”王景文扁了扁嘴巴,差點就哭出聲來了,心中想到:“怎麼又多問了一句啊?平時的時候,不都是不問的嗎?隻要讓手下的那幫孫子們老實一段時間就好了。現在可好了,還真得跟錦衣衛去學習了?”皇帝露出了不滿意的神色,說道:“你就是在糊弄朕的吧?現成的例子都已經擺在你的眼前了,你卻還要回去再好好地想一想。”“你看看人家錦衣衛在辦事的時候,都是講究章程和法度的。他們做事情都是有事實依據的。就連抓人辦案的時候,都要喊上一套口號。你可彆以為那隻是一種形式而已,那個口號可是……”
他還透露,西夏的商人已經滲透到瓶口關內,因此他們計劃放棄瓶口關,堅守三商關以爭取時間。最後的決戰將在潘差平原展開,他們的目標是斬獲巴特爾的首級。
王景文拚命地搖頭,眼裡含淚,額頭已經磕得發紅。“朕命令你起來!”靖江帝大聲命令道,“把信傳下去,讓大家看看!”
“如果西夏遭到重創,希望國師你能第一時間勸巴特爾投降。戰爭對於上層來說或許隻是一場權力遊戲,但對於百姓來說卻是殘酷的。他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隻想過上安穩的生活,不應該成為政治家的籌碼。”林小風語重心長地說道。
靖江帝看完請願書後,輕輕放下,抬眼望向李德賢:“你還真是不怕麻煩,短短一天之內就搞出這麼多名堂。”
李德賢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小車,雙眼閃爍著如星辰般的光芒。他的助手胡一默站在一旁,目光也緊緊追隨著那疾馳的小車。過了好久,胡一默才感慨道:“殿下,這第三個版本的模型,看起來已經相當完美了。”李德賢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哈哈,沒錯!我改進的這輛車,性能絕對超越了你們的誇父號。你看它斧頭般的形狀,這是根據蕭天炎的新理論設計的,能大大減少風阻。這個版本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疾速斧頭’。”胡一默激動地鼓掌:“好名字!殿下,您真是太有才華了!”
當洪林凱走到牢房前時,牡丹立刻撲過來,帶著哭腔問道:“大人,我到底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把我關起來?”
胡一默解釋道:“地雷就是埋在地下,一踩到就會爆炸的東西。手雷則是可以扔出去,一落地就會炸,一下子能放倒好幾個人。”
李德賢站在那裡,身子微微顫動,內心的激動如同翻湧的海浪一般難以平息。憤怒、恐懼與刺骨的寒意在他心頭交織,讓他幾乎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複雜情緒。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疑惑:難道我還沒有開口,就已經被對方徹底拒絕了嗎?他所渴望的,僅僅是像老林那般的一點點接納,然而此刻,卻仿佛收到了一紙逐客令,這讓他感到萬分不解。難道我就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一樣,無人問津嗎?
靖江帝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冷漠的光芒,他淡淡地開口:“你為何還愣在這裡?我政務纏身,可沒時間與你閒聊。”
“地雷不多,就二十多個。手雷……”胡一默突然頓住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靖江帝閉上眼睛,仰天長歎:“是我害了他啊。當初他就不願意去西夏,沒想到…沒想到…”他咬牙切齒地說:“巴特爾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還沒去找他麻煩,他竟敢挑釁我!還敢綁架我的女婿!”
“如今老林已經淪陷,他們現在都聽從我的指揮。我深感責任重大,想帶領他們奔赴前線。父皇,您怎麼能讓士兵們感到心寒呢?”
李德賢傲然道:“哼!危險?我的槍法誰能比得上。”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自豪和堅定但隨即又顯露出頹廢的神色“隻是父皇現在不讓我去我得想個辦法。”他的眉頭緊鎖仿佛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計劃。胡一默不知所措他既希望太子能去又希望他不去。因為太子跟老爺親如兄弟而且太子身份敏感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啊?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後果。
李德賢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興奮地說:“這麼厲害!老林怎麼之前沒告訴我?”
李德賢歎了口氣,說:“既然測試還沒完善,那就先把手雷地雷都拿出來,數數有多少。”
洪林凱緊鎖眉頭,疑惑地翻看著牌子。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了。原本應該刻著“錦衣衛指揮使林小風”的字樣,但現在,那些字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德賢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戰略構想,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
“我的東西都被你們拿走了。”牡丹委屈地說道,“其他的都沒有了。”
而洪林凱卻像沒注意到這一切,隻是怔怔地盯著手中的一塊牌子。那是一塊象牙牌,質地光潤,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流露出一種尊貴的氣息。隻有錦衣衛的高級官員,才有資格持有這樣的牌子。
王景文慌忙起身,迅速將信遞給白永元等人。眾人看完信後,都陷入了沉默。李德賢急切地說:“父皇,我們應該緊急調兵前往邊關!老林還被困在薩爾朗,如果再耽擱下去就…”
他的手顫抖著,突然眼前一黑,跌坐回小榻上。王景文慌忙想要去扶他,但靖江帝抬手製止了,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裡。
胡一默有些遲疑地回答:“地雷的觸發裝置還有些問題。手雷則需要用火點燃引線再扔,我父親覺得還需要改進。”
靖江帝還提醒道,巴特爾擁有熱氣球,偵察能力不容小覷。因此,他們需要設立假倉庫來迷惑敵人,同時準備足夠的防護裝備和乾灰來應對可能的火攻。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眾將領:“雖然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我們需要先打一場敗仗來驕縱敵人的意誌。誰願意擔任先鋒?”
而此時,在東宮之中,李德賢急匆匆地趕回,臉上帶著焦急之色。胡一默侍立在一旁,看著李德賢的神色,心中不由一緊。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你沒事吧?我可以先回北廊大學嗎?”李德賢搖頭道:“出大事了,你家老爺被西夏扣押了,兩國正準備交戰。”
“我會精心布置先鋒軍隊,先讓他們故意戰敗一場,引誘巴特爾率軍追擊。然後,我們會利用火炮對敵軍騎兵進行猛烈轟擊。他們的戰馬沒有習慣過炮聲的轟鳴,必定會驚慌失措。當炮彈用儘之後,敵軍的重騎兵已經疲憊不堪了,而我們的士氣卻會達到頂峰。這時候,我們可以全軍出擊,乘勝追擊敵軍。”
牡丹在鎮上閒逛了近兩個時辰,才心滿意足地停下腳步。經過一番詢問,她找到了靖江國在此設立的辦事機構。她走到衙門口,對守門的士兵說道:“官爺,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見監官。”士兵打量了她一眼,笑道:“這麼漂亮的女子,難道是洪大人的紅顏知己?”接著又問道:“你找監官有什麼事嗎?也是來做生意的嗎?”
牡丹驚喜地說道:“多謝大人,沒想到您這麼熱心腸。之前林大人告訴我需要看腰牌才能幫忙。”
洪林凱回過神來,將手絹和牙牌一並遞還給她,並親自打開了牢門。他帶著歉意說道:“牡丹姑娘,實在抱歉,本官職責在身,剛才不得不謹慎行事。現在調查清楚了,已經沒有問題了。”
而洪林凱則急匆匆地去找他的副手:“立刻給我安排五十名精兵,準備最快的馬和最好的車轎。所有人都要換上常服,偽裝成商賈回京。”
“真的嗎?”塔爾達利半信半疑地問道,“先不說這個了,你到底有什麼事情,非要私聊不可呢?”烏日格鄭重其事地說道:“臣在臨走之前,隻是想囑托殿下幾句。我看你跟林小風走得很近!他那個人做事情無所不用其極,而且又喜歡玩弄人心,你千萬不要相信他跟你說的任何話!我隻求你能夠看住他,彆讓他在城裡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項協宏接過手絹一看,上麵繡著繁複的花紋,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這手絹肯定是老爺傳來的消息,上麵隱藏著拚音密碼,肯定有重大消息!難道是西夏那邊遇到了什麼困難,無法正常傳遞信息了嗎?洪林凱注意到項協宏的表情發生了變化,心中一喜,連忙問道:“這個東西對你有用嗎?付綾致是什麼人?”“這個手絹確實很有用。不過關於付綾致,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項協宏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我知道付綾致這個名字,但並不是很熟悉。”
林小風卻笑了笑說:“我林小風從來都是以誠待人、將心比心,絕不欺騙彆人。國師你對我真的有很大的誤解。不過,看在你這麼‘欣賞’我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些忠告。”
李德賢惡狠狠地威脅道:“不說實話,我就讓老林把你送給我兒子當太監!”
“大人過獎了,”牡丹回答道,“我隻是對靖江國的文化仰慕已久,所以多了解了一些。”
“這種密碼得花時間解。大人請先回,我會找人來解。如果事情重大,我會稟告太子,再上報皇上。”項協宏說。
胡一默被嚇得連連搖頭,心裡苦不堪言。
此時,士兵領著牡丹走了進來。洪林凱抬頭看去,隻見牡丹俏生生地站在門口,美豔動人,正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自己。他的心瞬間被融化了!他柔聲說道:“姑娘請進。”
洪林凱大喜過望!他可是學士出身,最擅長的就是文化。雖然不知道這位美人有什麼請求,但他作為巡察禦史在這個邊鎮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呢?這美人上門不就是天賜的姻緣嗎?她還對我笑呢!洪林凱思索片刻後開始在公房裡踱步口中淡淡地說道:“我靖江的文化博大精深,我從八歲開始寒窗苦讀從未間斷過……”接下來洪林凱就像一隻發情的鳥一樣在異性麵前瘋狂地表現自己,從八歲苦讀到科舉血戰再到地方政績他都一一講述了一遍。
“敵人是活生生的目標,並不會按照你的計劃去行事的啊!如果巴特爾也擁有熱氣球並從空中對我們進行火攻的話該怎麼辦呢?如果他們派遣輕騎兵作為先鋒直接衝擊我們的陣營又該如何應對呢?”
“沒問題啊!”李德賢胸有成竹地回答道,“巴特爾沒有理由不使用重騎兵的啊!您所說的那種情況我認為是不存在的啊!如果輕騎兵作為先鋒衝過來的話,我們可以利用火槍隊進行輪番射擊來阻止他們的進攻步伐的啊!至於從空中進行火攻的問題嘛,熱氣球在潘差平原上投擲火油與在順義城寨內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啊!很難對敵方造成太大的破壞力的啊!”
靖江帝沒有再說話,他站起身來,對身旁的王景文說道:“去把我的長矛拿來,我要親自考驗一下太子的武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