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風在隊列中緩緩行走,查看情況。他發現好像熟識的麵孔都在,於是走到領隊的梁煥坤麵前低聲問道:“從縣裡來的兄弟們傷亡如何?我好像沒看到韓桂良。”“老爺,咱們的人都沒事,”梁煥坤回答道,“咱們的人都被華俊哥訓練過如何在戰場上求生,其他人還來不及學習,就已經折損了幾十個兄弟了。”“韓桂良已經不在錦衣衛了,您出京的時候他就退出了,回到了陽曲縣。”
“哦?是怎麼回事?錦衣衛的待遇不好嗎?為什麼要回縣裡呢?”林小風疑惑地問道。
“他離職前說,來錦衣衛就是為了幫您做事,現在錦衣衛運營起來了,也就不需要他了。再說他以前不是在外跑商的嗎?他又不缺錢。他說他回縣裡找了份養老的工作。”梁煥坤解釋道。
“哦?是什麼工作?”林小風好奇地問道。
梁煥坤左右看了看,見有不少熟人,便俯下身到林小風耳邊說道:“他去縣裡的澡堂給人搓澡了。”
“???”林小風感到一陣愕然,那個狡猾的老家夥竟然混進了縣澡堂!他打了個冷顫,退回到大部隊前高聲說道:“諸位兄弟,救命之恩我謹記在心。今天來這裡一趟,回京之後殿下一定會為你們報功,而我也會另外送上一份回禮給各位。”“至於戰死的弟兄們,錦衣衛會安排照顧他們的家屬,並給予額外的補償。以後但有在外任職的弟兄出現意外,都會按照這個辦法解決。”
錦衣衛眾人齊聲歡呼,臉上洋溢著喜悅之情。李德賢提醒道:“老林,你這次可要大出血了。我這次違規帶隊,照顧亡者家屬這件事,戶部給不給批銀子還兩說呢。”“我還有點錢,這次算我的,以後爭取按規章製度固定下來。”
就在這時,塔爾達利和烏日格結伴而來。塔爾達利老遠就看到那個耀眼的身影,定睛一看,頓時臉色陰沉了下來。
烏日格一看到眼前的情形,臉上立刻顯露出擔憂的神色,他高聲呼喚:“林兄,你看這局勢如何?”
林小風應聲轉過頭,瞥見塔爾達利的臉色陰沉如水,他心中也不由得一顫。
此刻,太子正在西夏皇宮內試著那金光閃閃的龍袍。塔爾達利現在的神情傲慢無比,林小風暗自為接下來的變數捏了把汗。
果不其然,塔爾達利一步入殿內,便直勾勾地走向李德賢,目光如炬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看穿。
林小風身上也披著那件威風的龍袍,原本是打算借此做些什麼大動作。但現在,他卻因為這緊張的氣氛而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塔爾達利語氣不善地質問道:“你一個外來人,穿這龍袍是什麼意思?你是在羞辱誰嗎?”
李德賢卻麵不改色,微笑著回應:“你看我這樣,像不像一國之君?”
塔爾達利緊繃著嘴唇,說:“殿下,這件龍袍,在西夏的皇宮裡,似乎並不那麼合適吧?”
“老林可以穿,我就穿不得?再說,你也不是輕易地讓他穿上了嗎?我現在穿上又如何!”李德賢針鋒相對。
“還請殿下脫下這龍袍。”塔爾達利的要求帶著幾分強硬。
難道就要這樣起爭執了嗎?林小風急忙想上前打個圓場。他現在可不想惹塔爾達利,萬一這瘋子發起瘋來,天知道會鬨出什麼亂子。
林小風正想開口,卻沒想到李德賢一揮手,昂首說道:“殿下?我穿上這件龍袍,那我就是這西夏的皇帝!”
“你們得記住,彆說你們西夏是戰敗之國,就算在以前,也沒人敢跟我這個靖江來的人如此說話!”李德賢的語氣斬釘截鐵。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塔爾達利的雙眼逐漸變得赤紅,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並沒有居高臨下之意,但就算西夏戰敗,你也不能這樣侮辱我們!”
“怎麼?你想跟我開戰不成?”李德賢話鋒一轉,大喝一聲:“點兵!點兵!”
錦衣衛們應聲而動,齊刷刷地拔出了長刀。長時間的訓練讓他們令行禁止,近三千把長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殺氣騰騰。
塔爾達利的額頭上不知不覺滲出了冷汗,他們真的敢動手嗎?
看到塔爾達利先露了怯,林小風也不急著打圓場了,而是抱著膀子在旁邊看戲。他發現太子現在真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性格比以前還要剛烈。嘖嘖嘖,這跟我的教導可真是分不開啊!跟我一樣,都是個硬骨頭!
烏日格沉著臉湊到林小風身邊小聲嘀咕:“你快去勸勸太子吧!你不知道塔爾達利現在是個什麼樣子嗎?要是真把他惹毛了怎麼辦?”
“你不覺得這樣挺有意思的嗎?”林小風卻笑著反問。
“有意思?林兄啊!你就不能稍微認真點嗎?你們靖江的太子也是這麼胡鬨的嗎?我們現在可是在彆人的地盤上!”烏日格有些無語。
“我把這當成是一種自信的表現。”林小風笑著說道。
“你腦子就好像有病!”烏日格終於忍不住了,怒罵了一句。林小風瞥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走上前去,橫插在兩人中間,打起了圓場:“好了好了,彆看了。畢竟不能把塔爾達利給逼急了,萬一真打起來,他的那些醜事可就全都抖落出來了,那誰都受不了。”
說完,他轉身對李德賢行了個禮,說道:“殿下,您就彆鬨了。西夏雖然戰敗,但他們也有最基本的尊嚴。請您脫下龍袍吧!”李德賢瞪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脫下了龍袍。林小風接過龍袍,疊好,又轉身對塔爾達利低聲說道:“六王子啊,殿下他年少氣盛,剛才隻是開個玩笑,你彆太往心裡去。”說完,他把龍袍遞給了塔爾達利,“想來我們靖江的人不久後就會進入這座城池,我再穿這件龍袍也不太合適了,還是物歸原主吧!”
塔爾達利接過龍袍,鬆了口氣。他看出林小風的態度仍然很明確,並不想真的鬨翻。看到氣氛有所緩和,烏日格急忙走上前對李德賢說道:“太子殿下,外臣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您。不知道靖江國的軍隊什麼時候會到達薩爾朗城呢?”李德賢回答道:“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父皇帶兵一向神速,想必也快了。”
聽到靖江帝要親自來,塔爾達利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又看了林小風一眼。烏日格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有一段時間準備。不如讓我來為殿下安排住處吧?”李德賢擺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有意中人了,就在城門附近找個地方作為我們的駐地吧。”他轉頭看向國師,“國師,應該沒問題吧?”國師點頭答應。
“那真是太好了!殿下,將士們連日奔波也很辛苦,最好還是早點休息吧!請隨我來,我為你們安排住處。”烏日格說道。李德賢看向林小風,見他點了點頭,便跟著烏日格去了宮內。場上一下子空了下來,隻剩下塔爾達利和林小風兩人相視而笑。“師傅,我知道你和太子都說了些什麼。”塔爾達利開口道,“還能說什麼呢?城裡發生的事情我都說了。”林小風無奈地攤手道,“你總是這麼警惕!而我的皇帝夢也已經實現了,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我想讓皇上對我產生猜忌,從而在他心中種下一顆釘子。”塔爾達利解釋道,“沒錯!師傅是個識時務的人,而且我也不想讓你因為一個女人而丟了性命!”林小風拉長著臉說道:“彆再一再二再三地威脅我!我問你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師傅的秘密自然隻有弟子一個人知道,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塔爾達利不動聲色地說道,“靖江帝親自來了,倒也是件好事!等他來的那天,我會先安排你出城迎接,你覺得怎麼樣?”林小風沒好氣地說道:“你說啥就是啥吧!”“嗯??????師傅,在你心裡,我和太子誰更重要一些呢?”塔爾達利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林小風有些無語,你這家夥,在他那裡受了氣,就跑到我這裡來找補啊?我還想罵你呢!比來比去的有什麼意思?“你們兩個不相上下!在我看來,你的進步很快,而且能夠威脅到師傅,你還是第一個!”塔爾達利不置可否地繼續說道:“靖江帝想必很快就會進城了,師傅你也一定要回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回到靖江國不受重用的話,可以來我們西夏,我一定會給你高位的。”
林小風歎了口氣:“你看,你又急了。許多問題,我還需要你來為我解惑。請人幫忙沒有像你這樣請的,就算你有我的把柄在手,我也得自保一命啊。”
“是嗎?我相信師傅你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真的甘心就這樣平庸一生嗎?有些東西,現在隻有我能給你!”塔爾達利信心滿滿地說道。
林小風不屑地一笑:“你真是沒出息。我是不甘心放權嗎?老子是怕家裡的女人鬨事!”他心中暗想,這家夥永遠也不會明白,他的野心和權力欲,並不是自己追求的全部。
靖江國的軍隊浩浩蕩蕩,行走在寬闊的官道上,如同一條巨龍蜿蜒,儘頭難以望見。隊伍的尾端,跟著一群士氣低落的西夏敗兵,他們垂著頭,仿佛一群鬥敗的公雞,失去了往日的驕傲。
靖江帝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路馳騁,然而心思卻似乎飄向了遠方。他回想著剛才的戰鬥,那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勝利,仿佛還在夢中一般。新武器的威力讓他們所向披靡,這是從未有過的軍事優勢。
自打他們出關以來,西夏的騎兵就像散兵遊勇一般,時不時地進行騷擾,卻始終沒有形成有效的衝鋒。那些騎兵三三兩兩,如同散沙,根本構不成實質性的威脅。戰鬥中還發生了讓人哭笑不得的插曲,傳來消息說薩爾朗已經投降,正打算引誘靖江軍隊過去;誰知,西夏軍隊竟然直接投降了,還獻上了巴特爾的首級。一問才知道,巴特爾竟被他的親生兒子所殺,這消息真是讓人驚愕。
武將們對李德賢的稱讚聲此起彼伏,靖江帝聽了也忍不住有些得意。他在京都時就看好太子的管理才能,如今在戰場上太子又展現出了不凡的勇猛。靖江帝心中暗喜:“這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此戰之後,靖江國將再無後顧之憂,這份功績足以讓後世敬仰。太子也已然能獨當一麵,一切都顯得如此完美。
然而,靖江帝的眼中還是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憂慮。雖然一切順利,但他心中對太子是否在薩爾朗城內仍存疑慮。同時,他也深深擔憂著林小風的安全,唯恐事情突生變故。不過,行程將儘,過多的擔憂也無濟於事。靖江帝甩了甩頭,振作精神,目光如炬地望向前方。
在薩爾朗城外,李德賢引領的使團和西夏官員們早已恭候多時。他們一早得知靖江帝將親臨,生怕錯失迎接聖駕的良機,因此都提前守候在那裡。使團成員們個個喜氣洋洋,他們期盼這一天已久。在西夏的這段時日裡,他們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如今終於可以安心了。儘管生活安逸,但戰事難料,如今總算塵埃落定。隻是,他們仍不知該如何向林小風解釋這一切。
宋紹楨滿麵愁容地向李德賢尋求對策,李德賢也感到棘手不已。當聽到林小風稱帝並迎娶了兩位美女時,李德賢驚愕不已。兩人正在商議之際,靖江帝已然抵達。
李德賢瞥見父皇瞪視的目光,心中一凜,慌忙下跪。靖江帝斥責他違抗軍令,李德賢卻以自己的軍功為由進行辯解。父子二人爭執不休,讓使團成員們驚愕不已。李德賢不甘示弱,竟敢與父皇頂嘴。靖江帝怒火中燒,痛罵他大逆不道。然而李德賢依仗自己的功勞,毫無畏懼之意。靖江帝無奈至極,憤然離去。
使團的人們目睹了這戲劇性的一幕,都驚愕地站不住腳,急忙衝上前去緩和氣氛。宋紹楨高聲呼喊道:“陛下,我們是特地來向您道賀大捷的!”他聲音洪亮,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隨後整齊地鞠躬行禮。
靖江帝的臉色稍顯和緩,“眾位愛卿平身,此次征戰,你們辛苦了。城裡現在情況如何?誰來詳細說說。還有,林小風在哪裡?”他環顧四周,不見林小風的身影,不由得心生疑惑。
宋紹楨回答道:“聽聞林大人在西夏皇宮中與六王子和烏日格國師共同起草投降書。陛下您來得匆忙,他可能稍後就會趕到。”靖江帝聽了,心中的疑慮頓時消散。
宋紹楨接著滔滔不絕地講述著城中的情況,包括林小風與塔爾達利的交往,被封為神,身披黃袍,甚至迎娶了兩位美女等軼事。靖江帝騎在馬上,耳邊回蕩著宋紹楨的話語,但對這些內容已不甚關心。
他心中五味雜陳,想到巴特爾出征,林小風竟收了他的兒子為徒,還聯手行竊,這種行為實在令人哭笑不得。他急匆匆地趕來,帶著整個京城的軍隊和所有的炸藥,本是為了救援女婿和打敗西夏,誰知林小風已經稱帝成家,說不定還發福了。靖江帝自問,他這般匆忙究竟是為了什麼?
宋紹楨小心翼翼地揣摩著靖江帝的神色,“陛下,您在聽我說話嗎?”“啊,我在聽,還有嗎?”“沒了。”宋紹楨心中暗諷,更離譜的是說林小風快要升天了。
“陛下,城裡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對勁,我覺得…”沒等宋紹楨說完,靖江帝便打斷了他:“你不用說了,我自己會問。你帶路進城吧。”他麵無表情地策馬前行,親兵們緊隨其後,大部隊則在城外安營紮寨。
一行人進城後,便見林小風三人騎馬飛馳而來。看到靖江帝,林小風先是露出笑容,迅速下馬說道:“臣見過陛下,祝賀陛下大捷。”靖江帝上下打量他一番後冷哼道:“果然長胖了!”林小風一臉困惑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塔爾達利見兩人都不說話,顯得有些緊張,於是主動行禮打招呼。
靖江帝開口說道:“塔爾達利,我記得你。使團已經告訴我你的事情了,感謝你在城裡保護我們靖江的使團。”“多謝陛下誇獎,兩國交戰並非我所願,我儘量減小了兩國的損失,陛下過譽了。”
“你知道巴特爾已經陣亡了嗎?”靖江帝問道。塔爾達利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知道了。”“想必父皇已經去世了,所以我和國師擬定了投降書,簡化了程序,今天獻給陛下您,希望兩國能夠重修舊好。”說完之後塔爾達利就給烏日格使了個眼色,烏日格走上前去遞交了投降書。靖江帝接過投降書之後並沒有看,而是讓侍從收了起來說道:“辛苦了。”
“我現在想和林愛卿單獨談談,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塔爾達利看了眼林小風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那請陛下入宮再聊吧。”林小風帶著靖江帝來到一個空曠的大殿裡。這裡既沒有龍椅也沒有比這裡更合適的地方了,現在已經習慣了把巴特爾的皇宮當成大本營。
當靖江帝走進來之後,他瞥了一眼那把龍椅,“說吧。”林小風有些尷尬地指了指龍椅,“陛下您辛苦了,請坐吧。”“你的位置,我坐合適嗎?”“哎呀!陛下您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從來沒坐過這個位置。”林小風有些心虛地說道。但靖江帝並未多言,徑直走上台階,大刀金馬地坐在了龍椅上麵。穿著鎧甲的他頓時顯得氣勢磅礴,仿佛這把椅子就是他的王座。然而此刻的林小風卻忽然感到有些悲哀,他自覺自己並不是當皇帝的料。就連老嶽父坐在上麵,都顯得有些拘束。他自己坐在上麵時,感覺腰都要塌了,隻想找個地方靠一靠。
當他看到靖江帝正在看著自己時,立刻整理儀容說道:“陛下您應該已經聽說了我的事情了吧?這其實都是個誤會!塔爾達利收複薩爾朗城後發現城裡有很多叛逆分子,所以他才想出這個辦法來利用我刺激他們一下。”“你娶了兩個老婆又是什麼意思呢?”“那是塔爾達利硬塞給我的,他想要表達孝心而已。”“砰!”靖江帝猛地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憤怒地說道:“我擔心你的事情急得上火,你卻在這裡胡鬨!你到底在城裡做了什麼?”“我把女兒嫁給你,你一出京都就樂不思蜀了嗎?”林小風被嚇得不敢說話。看到他這副慫樣,靖江帝竟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於是又重新坐了下來。
“行了!彆在我麵前裝模作樣了。這些小事兒在我眼裡都不算什麼!現在巴特爾已經死了,我一旦離開,西夏就會陷入混亂,草原也會重新分裂,這對我們靖江可不利。為了維持局麵穩定,你覺得塔爾達利這個人選如何?”“很好啊!現在也隻有他最合適了,隻有他才能短期內維持住局麵,不讓西夏陷入內亂。”“而且他在西夏已經根深蒂固,我們也不需要過多插手管理。我們直接回京城吧,他應該能夠處理好這些事情。現在西夏的國力已經不複存在了,隻要領導者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笨蛋,就不會再有叛逆之心。”
林小風實話實說地告訴靖江帝,無論自己和塔爾達利之間有什麼矛盾,現在也隻有他最適合統領大局。雖然他的能力隻能夠短期內維持住局麵,但這也給官場重組提供了足夠的時間。更何況還有烏日格在背後支持著他,相信以烏日格的能力和號召力,一定能夠平定這場動亂。這樣一來,西夏民間就不會陷入戰亂,而我們靖江國和西夏重新開通貿易,也會大大減少時間成本。這對於兩國百姓來說,都是一件好事。靖江帝敲了敲龍椅的扶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這次出來太久了,我不想再多待,你們都跟我一起早點回京城吧。”
“哎,靖江帝,您怎麼這麼快就到了?這一路的馬車顛簸,您不需要稍作休息嗎?”林小風一臉的詫異。
靖江帝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怎麼不先問問我,這皇位坐得是否疲倦,是否有想家的衝動?”他的話語裡似乎藏著深意。
林小風微微皺眉,回應道:“我對那皇位可沒什麼興趣。外麵的世界雖然五彩斑斕,但家的溫暖是無法替代的。我猜,烏日格國師和塔爾達利可能有一大堆事情想和您商量。”
靖江帝輕輕搖頭說:“商議的事不必急於一時。我已經厭倦了四處遊覽,這次離家太久了,朝中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我處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他突然話鋒一轉,好奇地問:“聽說你新娶了兩個女子,帶來讓我瞧瞧?我很想看看,什麼樣的女子能比得上我家的公主。”
林小風額頭上冒出了細微的汗珠,有些尷尬地說:“那隻是個誤會,父皇你彆聽風就是雨。沒有這回事。”看到靖江帝那銳利的目光,他隻得妥協:“請父皇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沒過多久,林小風便帶著付綾致和付佳藝兩姐妹走進了大殿。兩姐妹看到高高在上的靖江帝,一時有些手足無措。林小風急忙提醒她們行禮。
靖江帝神態淡然,向她們詢問:“你們嫁給林小風,是他強迫你們的嗎?”付佳藝趕緊搖頭否認,付綾致也緊跟著回答:“沒有的事。”
“那就是兩情相悅了?”靖江帝的語氣帶著幾分調侃。付綾致緊張得啞口無言。
林小風見狀,急忙為她們解圍:“陛下,這事與她們無關,都是我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吧。”
靖江帝麵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他揮了揮手,讓付綾致姐妹先行退下。接著轉向林小風問:“你的眼光確實不錯。這兩個女子既然是我國子民,為何會前往西夏國呢?”
林小風解釋道:“我們是在歌峰灣相識的,後來她們在京都安了家。聽說她們有意前往西夏國經商,我便讓她們隨使團一同前往。沒想到兩國交戰,使得她們被困在了那裡。”
靖江帝眉頭緊鎖,沉聲問道:“所以你一到西夏國,穩定局勢後就開始放縱自己,不顧家中的妻兒,是嗎?”
林小風有些緊張地回答:“我承認我做得不對,我願意承擔責任。”
靖江帝沉默地看著他,過了許久才開口:“你這次對外提供密報,對內保護使團,確實功勞不小。但這是國事。現在我們來談談家事。你身為駙馬,本不應入朝為官。但我覺得你是個人才,且我們是一家人,所以一直庇護你。可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對得起涵淼嗎?對得起我嗎?這事要是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我的臉往哪放?”
林小風心生一計,打起了感情牌:“爹,我真的知道錯了。”
靖江帝被他這話氣得笑了起來:“彆叫我爹,你可是當過皇帝的人,我可擔當不起。”
林小風厚著臉皮回應:“你當然擔當得起,你可是西夏國皇帝的爹。”
靖江帝被他這話噎了一下,竟無言以對。他深吸了一口氣,詢問道:“除了這兩個女子,還有其他人嗎?”
林小風一咬牙,坦白道:“還有三個,但涵淼是知道的。”
靖江帝捂住心口,有些絕望地說:“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把女兒嫁給你這個負心漢!”
林小風在心裡嘀咕:你後宮那麼多妃子,還好意思說我?
靖江帝突然冷冷地說:“我真想把你給閹了。”
林小風嚇得渾身一顫,趕緊求饒:“您要怎麼懲罰我都行,隻求給我留個全屍。”
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地問道:“那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林小風悄悄地後退了兩步,一臉正色地說:“我自知罪孽深重,請求辭去錦衣衛指揮使和太傅的職務,並希望朝廷永遠不再錄用我。”
靖江帝震驚不已。他原本隻是想讓林小風把那些女人都趕走,然後息事寧人。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主動提出辭官,還永不敘用!
他憤怒地質問:“你難道還想把駙馬的身份也辭了不成?”
“我和涵淼的感情依舊如初,我絕不會有這種想法!”林小風趕緊表明心跡。
“好,我相信你!”靖江帝深吸了一口氣,“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回去把那些女人的關係都處理乾淨,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次大勝的功勞還是你的,該升官就升官,如何?”
“我請求辭官,用這些功勞來抵消我的過錯!”林小風的語氣十分堅定。
“就為了幾個女人,你連現在的地位都不要了?”靖江帝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不要了!”林小風的回答毫不猶豫。
靖江帝被林小風的決絕態度給愣住了。他瞪大眼睛,帶著幾分不解質問:“你這樣做,難道隻是為了幾個女人?”
林小風毫不猶豫地回答,“就是為了她們。如果是涵淼遭遇困境,我也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靖江帝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些,他哼了一聲,冷笑道:“你還真是個情深義重的人啊。”
“對我來說,家人比權力和金錢都重要。”林小風坦然地回應。
靖江帝不屑地撇撇嘴,“彆拿高尚來掩飾你貪戀美色的本質。”
林小風心中一沉,完了,我的計劃要落空了。他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神色變得凝重。他選擇了沉默。
靖江帝歎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算了,你有誌氣。”
“既然你這麼想辭官,那我就成全你。念在你過去的功勞上,那幾個女子就留給你吧。但是,封賞就沒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不過我先說好,以後後悔了彆來找我哭。”
“我決不會後悔!”林小風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其實,他早就想辭官回宮了。現在解決了女眷的問題,他的計策也算是成功了。
做官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
無論是在繁華的京都還是寧靜的陽曲,他都有信心闖出一片天。
他組建的錦衣衛已經完備,規章製度也都已經製定好了。雖然東宮的名頭聽起來好聽,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實權,舍棄了也無所謂。
唯一讓他難以割舍的是北廊大學和研究院。
雖然重新做官對他來說並不難,但現在既然已經辭官了,似乎也沒必要再自尋煩惱。
“我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沒有出息的男人。”靖江帝嘲諷道,“大丈夫應該胸懷天下,而不是被女人所牽絆。”
“我並不這麼認為。”林小風反駁道,“每一樣東西都有其存在的價值。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在江湖之中,我都可以為您、為靖江貢獻自己的力量。”
這番話讓靖江帝深深地看了林小風一眼。
這個年輕人,有才華、有能力,也有功勳。隻可惜,他的格局似乎有些小,缺乏遠大的誌向。
想到這裡,靖江帝眯起了眼睛。哼,還說自己無官一身輕,這真是個無恥之徒!
他眼中閃過一絲嫌棄,對林小風說:“行了,先跟我去見烏日格吧。”
烏日格和塔爾達利已經在宮中等待了。
看到靖江帝到來,烏日格立刻迎上前去,“陛下,我看到我們西夏的軍民都被綁在城外,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
“等我離開後,你們可以把他們放了。”靖江帝說道,“我明天就回京城,你們不用擔心。關於戰敗的事宜,你們可以派使團到京城來商議。”說完他看向塔爾達利。
塔爾達利臉上露出了喜悅之色,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他沒想到靖江帝會這麼快離開薩爾朗,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因為在這裡,他總是感到束手束腳,低人一等。
“陛下請放心,等國內安定後,我們一定會派使團去靖江。”塔爾達利鄭重地說道。
這時烏日格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我有一個小小的疑惑,不知道您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說吧。”靖江帝示意他說下去。
“靖江軍使用的兵器威力巨大,前所未有。我們戰敗了,我能不能看一下那些兵器?”烏日格試探地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林小風就立刻跳出來反對:“那些兵器太先進了,不能隨便展示給彆人看!”開玩笑,這種東西怎麼能輕易展示給外人看呢?林小風心裡暗自嘀咕。
他環顧四周,隻見皇宮內金碧輝煌,氣勢恢宏。宮牆上雕刻著龍鳳圖案,栩栩如生。遠處的宮殿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壯麗。
林小風收回目光,繼續說道:“除非彆人的技術比我們領先好幾代,我們才可以考慮展示或者出售。現在我們之所以能夠穩穩壓製草原各國,靠的就是我們強大的武力。如果讓烏日格這個聰明人看到了我們的兵器,萬一他複製出來怎麼辦?尤其是炸藥和大炮這種並不複雜的東西。”
林小風頓了頓,接著說:“如果西夏得到了能夠反製我們的熱兵器,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草原各國不再團結,反而分裂成各個小國家,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雖然逆向研發出炸藥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是看到過漢江王這樣的強者之後,我可不敢小看這個時代的人才。說不定他們努力一下,就能成為後世的博士呢!所以這個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林愛卿說得對啊!這可是我們靖江的機密,不能輕易展示給外人看啊!”靖江帝雖然沒有林小風想得那麼深遠,但他也覺得好東西應該藏起來才對。他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彆再問了。”
雖然答案已經預料到了,但是烏日格還是顯得非常失望。他勉強笑了笑說道:“是我唐突了陛下。”然後他又轉向林小風問道:“林大人,我能不能和你單獨談談?城裡的事情大多都是你親自調配的,我有很多疑問想向你請教一下。”
“你們自己談吧。”靖江帝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林小風看著烏日格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兄弟,我們西夏將要派遣使團前往靖江,恐怕會花費不少錢財啊!你能不能根據以往的經驗,給我一些指點呢?”烏日格有些糾結地問道。
林小風皺著眉頭說道:“國師啊,不是我不想幫你,但是這個事情真的很難辦啊!無非就是割地賠款加上出征的軍費,我真的很難幫到你什麼啊!而且我覺得這些錢拿著都燙手,我可不敢要。”
烏日格暗中搓了搓手指,示意道:“林兄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要你幫我出錢。我隻是希望你能在暗中幫我活動一下關係,看看能不能減少一些賠款。”
“哎呀,國師啊,你這個忙我真的幫不上啊!”林小風沉著臉說道,“我沒錢的話,那就隻能賠地、牲口和人了。或者你們可以分期還款,還有邊鎮的稅收優惠等等。再說了,我也沒有辦法啊!”
“好吧好吧,既然林兄弟都這麼說了,那我們就隻能這麼辦了。”烏日格苦笑著說道。
塔爾達利看起來有些不甘心。畢竟這個爛攤子最後還得他來收拾。賠錢是免不了的了,但是能少賠一點是一點啊!更何況他手上還握著林小風的把柄呢!
“老師,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我們師徒一場,你不會見死不救吧?”塔爾達利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