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到了仲安春,卡樂咪第一時間帶著哭腔,望著他高呼道:“仲大人救我!”仲安春猛然起身,怒喝道:“我他媽來救你啦!你給我演好戲,彆露餡!要是因為你犯蠢,害死一個兄弟,老子到船上再燒你一次!”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看向了狗尾巴草兒,狗尾巴草兒解釋道:“仲大人在告戒他,既然出身於教會,就應當忠君報教。如今他違反了教義,理應被處死。他已經沒有資格與我們為伍,更彆說是我們的人了。”這時,卡樂咪突然破口大罵:“東方狗,你們不講信譽!老子為你們賣命,卻落得如此下場!我咒你們??????”瓦爾特波爾森公爵聽到這話,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原來他急了,連罵人都開始用母語了。
此時,紅衣主教已經完成了祈禱,儀式即將開始。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借機向狗尾巴草兒和仲安春舉杯祝賀:“儀式即將開始,借著紅衣主教的祈禱,我就在此預祝二位一路順風。”
儀式即將開始,那位紅衣主教,依照新心靈會的儀式,裝模作樣地誦讀了一段經文。接著,宗教審判所的書記官高聲朗讀判決書:“異教徒格納吉澤塔,你因散布異端邪說,我們憑全能聖父、聖子、聖靈之名,以及我們的權威,判處你火刑。你是否悔過,以滌清你的罪孽?”
卡樂咪此刻心如止水,但為了配合仲安春的表演,他還是擺出一副深受冤屈的模樣。他瞪大了雙眼,就像是憤怒到極點,義正言辭地對聚集的民眾高喊:“我後悔?我後悔你怎麼會從你媽的肚子裡出來!”
“國王被放血而死!他被教會蒙蔽,那根本不是什麼邪魔作祟!”“你們這些笨蛋,殺牲口的時候都知道放血會致死,怎麼人死了就怪罪邪魔?真是一派胡言!”“你們的謊言能騙得了一時,能騙得了一世嗎?新心靈會都是一群虛偽的騙子,神皇也不過是個老糊塗。”
卡樂咪越說越激動,言辭越來越犀利,圍觀的民眾都被嚇得目瞪口呆。這真是個異端,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異端!紅衣主教和書記官的臉色都變得鐵青,紅衣主教瘋狂地揮手,命人上前製止。
卡樂咪還在大放厥詞:“你們不好奇那些每年消失的小男孩都去哪兒了嗎?”“我們都知道,但沒人敢說出來!我今天就要揭露這個秘密。”“啪!”不等侍衛靠近,紅衣主教大步走到卡樂咪跟前,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這一巴掌又重又準,卡樂咪的嘴角立刻滲出了鮮血。
卡樂咪冷冷地盯著紅衣主教,帶著一股視死如歸的勇氣說:“你們有什麼權利阻止我說話!”“或許你們宣讀判決書的時候,內心比我聽到判決書還要惶恐。”“你們究竟編造了多少謊言?我告訴你們,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地心說,我們腳下的地球是圍繞著太陽旋轉的。”“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卡樂咪的臉上。
紅衣主教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呼喚手下。雖然接連挨了兩記耳光,但卡樂咪在地牢裡憋了七天的怨氣終於得到了釋放。他大聲怒吼:“你們知道科學是什麼嗎!火可以毀滅我,但它必將照亮真理。黑暗即將被驅散,黎明即將到來,真理終將戰勝一切!”
他正慷慨陳詞之際,一名助手終於爬上刑台,手持特製的鉗子狠狠地塞進他的嘴裡,準確地夾住了他的舌頭。這名審判所的官員使勁往外拽著鉗子,卡樂咪疼得哀嚎不止,含淚連連求饒。
小國王和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已經被這場麵嚇得目瞪口呆,他們口中喃喃道:“瘋了!他徹底瘋了!這些話他怎麼敢當眾說出來。”紅衣主教氣得暴跳如雷,怒吼道:“點火!快把這個異端燒死!”
就在這時,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突然拔劍而起,瞬間劫持了毫無防備的小國王和瓦爾特波爾森公爵。他們當即大喊一聲:“動手!”
廣場上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從卡樂咪高呼異端言論到國王、公爵被劫持這一連串的突發事件讓人措手不及。然而當第一聲動手的命令響起時埋伏的靖江水兵立刻也高呼起來這聲音瞬間傳遍了整個廣場。
隱藏在第一排的水兵立刻掀起頭巾抽出刀來衝破了刑台下的士兵防線。誰也沒有料到處理一個異端會引發這樣的變故。所以現場的布防都是按照常規進行的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尤其是國王和公爵被劫持之後士兵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另一側的觀禮台上。在這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十餘人殺了出來很快就將行刑台下的士兵和審判所官員打了個落花流水。
接著有水兵箭步衝上刑台第一時間捅死了還夾著卡樂咪舌頭的審判所官員並斬斷了綁著他的繩索。卡樂咪眼裡含著淚水忍著劇痛呼喊道:“抓住那個胖子!他是紅衣主教不能殺!”
眼見數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看向自己紅衣主教渾身一顫轉身就想逃跑。可下一秒幾把長刀同時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圍觀的群眾已經亂成一團四散奔逃。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儘管內心驚恐萬分,仍強裝鎮定地咬牙問道:“為什麼?就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水手,你們竟敢不顧兩國的外交關係?”狗尾巴草兒脅迫著他走向混亂的人群,冷漠地回答道:“他以前可能隻是一個卑微的水手,但現在他是我們靖江的百姓,也是我們的戰友。他曾經是錦衣衛,你知道錦衣衛是什麼嗎?那是我們大哥的勢力,也是我們靖江的榮耀。”“就為了這個理由,你們想與費列羅和全教會開戰嗎?”瓦爾特波爾森公爵氣憤地質問。
“這個理由足夠了。”狗尾巴草兒用尖刀抵住公爵的腰眼,帶著他翻上了已經準備好的馬匹,“你知道我們大哥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可以為了民眾與權貴為敵,我們也可以。”
部分水兵在混亂中迅速救下了卡樂咪,周圍的百姓也已經散去了大半。費列羅的大批官兵很快就會趕到廣場,但國王和公爵在他們手中,他們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的後麵是靖江的水兵們,雙方一進一退,對峙著。
為首的官兵大聲喊著話,但狗尾巴草兒毫不理會。他們來到了一條胡同前,才停了下來。仲安春不解地問道:“為什麼停下來?”狗尾巴草兒笑著說道:“我們直行到港口,他們就不能一直跟著我們了。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又驚又怒地問道:“為什麼停下來?你們想和談嗎?你們現在放了我和陛下,我可以保證不追究你們。”狗尾巴草兒用刀尖紮了他兩下,低聲說道:“打劫,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強盜!你們這群該死的強盜!大禍臨頭了還敢搶錢?”公爵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但手還是乖乖地從懷裡掏出了幾枚銀幣。
狗尾巴草兒接過銀幣收在懷中,又說道:“讓他們後退,後退二十步,我們就放你們走。”“後退!後退二十步!否則陛下就有生命危險了。”瓦爾特波爾森公爵閉上眼睛,痛苦地喊了一句。他現在除了配合,似乎彆無選擇。
小國王整個人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任人擺布。仲安春持刀在他的脖頸上假裝蹭了幾下,追擊的官兵們迫於無奈,隻好緩緩撤退了二十步。
就在這時,狗尾巴草兒大聲呼喊道:“兄弟們都出來吧!”他的話音一落,左右胡同口兩旁二十多名靖江的水兵騎著馬,擎著火把,牽著牛,從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
二十多頭牛並列在一起,將主街堵了個水泄不通。它們麵向著老外官兵們,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點火!”水軍們立刻將火把點燃,已經提前被火油浸過的牛尾。
“哞~~!!”群牛瞬間紅了眼睛,齊齊低吼一聲,朝前狂奔而去,街道頓時亂成一團。看著人仰馬翻的追兵,狗尾巴草兒使勁一撥拉,將公爵從馬上掀了下來。“仲大哥,我們走吧!”“你這小子真夠聰明的。不過這些牛夠用嗎?”“後麵還有一波呢,我們快走吧!”
靖江的船隊緩緩駛離了港口。在甲板上,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默默地看著卡樂咪鞭打著一個胖子。那個白白胖胖的屁股已經被抽得滿是血印了。雖然看起來有些凶殘,但是卡樂咪的表情中卻充滿了興奮。
“說!神皇是傻逼!”“神皇是傻逼!”紅衣主教流著淚哀嚎道。“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學是對狂熱和妄言最好的解毒劑。”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紅衣主教,仲安春說道:“好了,這個胖子沒什麼用了,就丟了他吧。在船上也是浪費糧食。”
卡樂咪遺憾地停下了動作,他當初在北廊大學記住的口號還沒有喊完呢。看著已經陷入昏迷的紅衣主教,他走上前去:“草兒哥,搭把手。”狗尾巴草兒點點頭,兩人一頭一尾,咻地一下將紅衣主教丟進了海裡。
隻見紅衣主教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臀部先入水。處理完之後,卡樂咪四處看了看,問道:“佛樂呢?”“佛樂他創業去了。”
港口處一片混亂,一群老外到處呼喊著開船,想要追擊。一個包著頭巾的身影趴在一處民宅的牆邊,看著遠去的航船,眼裡噙滿了淚水。
在北廊學府的最深處,校長府邸內,林小風正埋頭書桌前。他的筆下猶如龍蛇舞動,快速地捕捉並記錄著知識的靈光。他正全心投入地撰寫著關於細胞結構、遺傳因素,甚至是萬有引力的理論,試圖以文字捕捉自然界的奧秘。
他奮筆疾書了兩個時辰,竟然畫出了一個看似有理卻又充滿矛盾的元素周期表。元素被誤標,位置被誤填,仿佛是一個科學的小小惡作劇。由於他寫字特彆大,不一會兒,那厚厚的紙卷就被他寫得密密麻麻。
寫完後,林小風小心翼翼地捧著紙卷靠近了油燈。他看著火苗慢慢舔舐著紙卷,仿佛在焚燒他的心血。然而,就在這時,林校長猛然一揮手臂,將火苗打散。火星四濺中,火勢瞬間被撲滅,隻剩下半截紙卷在桌上冒著餘煙。
火滅之後,紙卷雖然隻剩下了一半,但封皮上“林小風格物考-初級篇”幾個大字依然清晰可見,仿佛在訴說著林小風的執著與努力。他打開殘卷,發現裡麵的內容已經模糊不清,隻剩下一些片段的文字,很多地方都被火燒得焦黑,像是曆史的痕跡,又像是知識的烙印。
看到這一幕,林校長反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仿佛看到了自己傳家之寶的延續。然而,他並不知道,這一把無意的火,卻可能讓文明的腳步倒退了數百年。
林小風將這個殘篇小心翼翼地收入抽屜中,滿懷期待地幻想著後世的學者們會如何為這個殘篇感慨萬千,遺憾終生。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敬畏與對未來的憧憬。
他站起身來,想要整理一下淩亂的桌麵。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李德賢扛著魚竿大步走了進來,皺著眉頭吸了吸鼻子,仿佛在嗅探著空氣中的異樣。
“什麼味道?你這裡是不是著火了?”李德賢疑惑地問道。
“哦,剛才不小心把草稿紙給點著了。”林小風有些尷尬地解釋道,“你怎麼又來了?你就不能換個地方釣魚嗎?你每天都來我這裡,學生們都跟著你學了。”
李德賢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你真小氣,我就釣你兩條魚,你心疼什麼?”他頓了頓,接著說道:“這是你的信,從西夏送來的。我今天早上在大理寺聽到的消息,特意來給你送一趟。”
“請坐。”林小風接過信,打開看了起來。他的眼神在信紙上快速掃過,仿佛在尋找著某種重要的信息。
五分鐘後,他拿著信,神情恍惚,仿佛被信中的內容深深震撼。李德賢見狀問道:“怎麼了?”
“塔爾達利死了。”林小風喃喃道,仿佛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李德賢接過信看了看,疑惑地問道:“他是怎麼死的?被毒玉毒死的,還是被人下毒了?”
林小風揉了揉眉心,歎息道:“都有可能,我們也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也許他真的很愚蠢吧。”雖然塔爾達利的死讓他感到有些惋惜,但畢竟也是他曾經教過的學生,雖然誤入歧途了。而且,他的死法也太愚蠢了,讓人難以接受。
信的內容更是讓人瞠目結舌。信是烏日格國師親筆所寫,說塔爾達利病重,禦醫們束手無策。國師竟然擅自做主,製作了針頭和針管,將藥物直接注入血管中。結果塔爾達利當天就暴斃而亡!
這應該是曆史上第一個因為注射未知草藥而死亡的人吧。這種後世都不被認可的方法竟然被他發明並且親身嘗試真是個奇思妙想的人啊。信中還說烏日格國內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敘舊情等無意義的話語也一並寫下。林小風看完信後有些疑惑地問道:“宮中有沒有接到這個消息?”
“應該已經接到了吧。”李德賢回答道,“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隻告訴你一個人呢?”
林小風站起身來,“那我們進宮一趟把這個消息告訴陛下吧。”他說著把信折好,“把這本書也呈給陛下看看或許他會對此感興趣。”於是二人便一同前往皇宮去見靖江帝。此時靖江帝正在忙碌地處理政事,在太監通報之後才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淡淡地掃了林小風一眼,又低下頭去繼續批改奏章。兩人齊聲向靖江帝行禮問好。
“嗯。”靖江帝應了一聲說道“知道回宮看看我,還算有良心。來找我有什麼事?”林小風有些汗顏,實際上他除了上次被召入宮之外,就沒有再來過這裡。一是因為沒有正當理由,二來也是因為在家裡實在太舒服了。
“兒臣接到了烏日格的來信。”林小風將信件遞給了靖江帝,“特意呈給父皇過目。”
“既然信已經寫給你了。”靖江帝接過信件,卻沒有打開看,而是放在了桌子上,“你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事關國事。”林小風語氣平靜,“兒臣覺得不應該私自隱瞞。”
“好吧。”靖江帝點了點頭,“賜座吧。”他放下手中的筆,推開奏章,抬起頭來看著林小風,“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要跟你說。”
“父皇請講。”林小風恭敬地說道。他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靖江帝要跟他說什麼事情。當初他極力推薦王坪縣作為寬鬆商業政策的試點,現在應該已經有所成果了吧?而且他還聽說,王坪縣鄰縣紫閣縣有個新調任的官員,治理有方,政績顯著,在朝廷上下都受到了讚譽。今年的財政收入還提高了兩成多!
“今年的財政收入報告還沒有上報上來。”靖江帝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會選個吉日親自去看看,你陪我去一趟吧。”林小風聽完之後,心中更加忐忑了。自從他從王坪縣回來之後,就一直派人打探消息。據說那裡發展得還不錯,商業環境也比較寬鬆,但是具體如何,他心裡還是沒底。畢竟,傳遞消息的人是否可靠,也很難說啊!不過,紫閣縣能夠在一年內將財政收入提高兩成多,這確實是一份不俗的政績。看來,那個縣裡確實出現了能人啊!那就隻能看最後的結果,到底是如何了。
“不知道父皇打算什麼時候啟程呢?”林小風試探著問道,心中充滿了期待和緊張。他想知道自己推薦的試點是否成功,也想知道那個紫閣縣的官員,到底有何等才華,能做出如此顯著的政績。同時,他也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一絲絲的擔憂和期待。如果這次陪同靖江帝巡視的結果令人滿意,那麼他在朝廷中的地位,無疑將會更加穩固。然而,如果結果不儘如人意,那麼他也將麵臨巨大的壓力和挑戰。因此,這次巡視對他來說,既是一次機遇,也是一次挑戰。他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以應對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
李德賢目送著林小風離去,然後試探著向他父皇,也就是當今皇上問道:“父皇,老林他啥時候能回來啊?”
李德賢有些不滿地嘀咕:“我看他天天在外遊蕩,似乎沒打算回來。父皇,你該不會是在等他主動請求回來吧?”
靖江帝哼了一聲,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兩個都一個樣,成天無所事事,沒有大誌,難成大器。”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看他在外麵過得挺滋潤的,我自己都手癢了。不過,要讓他回來,也需要一些時間。”
李德賢好奇地問道:“那什麼時候呢?現在代理錦衣衛指揮使的武勝廣,我感覺他比老林差遠了。”
“而且最近民間對錦衣衛的評價也不如老林在的時候,人數似乎也減少了。”
靖江帝敲了敲桌子,回應道:“這些我都知道,我已經有了安排,你不用操心。”
“林小風想要回來,我不能直接說。得等下麵的人心甘情願地迎他回來才行。”
“否則,如果我直接下令讓他官複原職,朝臣們會怎麼議論?做事得講究策略,不能急躁。”
李德賢更加好奇了:“那要用什麼策略呢?”
靖江帝神秘地一笑:“這你就不用知道了。你留在這兒監國,按照規章製度行事。錦衣衛的新安排,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多問。”
李德賢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聽皇上的意思,錦衣衛的新安排似乎和老林有關。
“我明白了,父皇。”
皇帝出巡可是國家大事。
如果國庫空虛,這樣的行動可能會動搖國家的根基。
但現在國家安定,國庫充盈,皇帝也想更多地了解自己的江山。
這次,靖江帝決定前往斷天府巡視,沒有和朝臣們過多商議。
因此,反對的聲音立刻四起。
大家都表示強烈反對。
作為天子,他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成千上萬人的心。
沿途需要派兵檢查,提前部署安全措施。
而且,皇帝的到來會打亂百姓原本平靜的生活。
所以,在不少人看來,這更像是一種“炫耀”。
皇帝打敗了西夏國,現在可能是想出去體驗一下萬民歡呼的感覺。
不過,靖江帝親自調整了出行的規格,讓大家都閉上了嘴。
一切從簡,但安全程序還是如常進行,官兵們先行開路。
這次隨行的隻有五百人,都是從神機營、錦衣衛和其他京營中精選出來的精兵,另外還選了幾名官員隨行。
其他人都留在京城,無需隨行。
雖然這不太符合禮製,但靖江帝似乎下定了決心,一宣布就立刻下詔執行。
百官們稍微議論了一會兒,然後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也不遠,最多十幾天就回來了,簡化一下程序也無所謂。
而且,不少人知道,王坪縣有錦衣衛駐紮。
隻要安全沒問題,其他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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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已到,皇帝出宮的那天,百官們都來送行。
林小風陪在靖江帝身邊,這次特地帶上了洪信哥作為護衛。
看著寥寥數百護衛,林小風不禁問道:“陛下,帶這麼少人夠嗎?”
雖然數百人簇擁在靖江帝周圍,看起來人很多,但是和建江那次的壯觀場麵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靖江帝瞥了他一眼:“五百人,我還覺得多了呢。”
“更何況有謝洪信這樣的勇士在這裡,有他在,我不怕遇到刺客。謝洪信,你沒事吧?”靖江帝笑著問。
謝洪信麵無表情地回答:“沒問題,有我在,不用擔心。”
靖江帝大笑:“好,太好了!我的貼身護衛都沒有你這樣的勇氣,林小風這麼膽小的人怎麼能帶出你這麼勇敢的猛士呢?”
林小風的老臉一垮:“我什麼都不怕!我隻是擔心陛下的安全,想要做到儘善儘美。”
“哼,一般的宵小之輩也配靠近我嗎?”靖江帝說著,從龍攆上微微挺起身子,一撩外袍,露出一排短銃。
林小風驚訝地張大嘴巴:“陛下,你不覺得硌得慌嗎?”
“我跟你說宵小之輩,你問我硌不硌?”靖江帝瞪眼,手上解開腰帶,直接朝林小風扔去。
“你覺得硌,就給我戴著!”
林小風接住腰帶,嘿嘿一笑。
他也掀起外袍,腰後彆了一圈短銃:“陛下,我也帶了。”
“那就給謝洪信戴上。”
謝洪信聽到這話,默不作聲地掀起大衣,兩側掛著十來支槍,左右大腿各掛著兩把:“陛下,我也帶了。”
看到三人帶了二十幾支槍,靖江帝無語地靠了回去。
這樣的火力和武力,三人帶點技巧就能打敗上百人。
聖駕繼續前行。過了一會兒,靖江帝忽然問道:“王坪縣自從放寬商業限製後,就一直有人給我上奏想要叫停。現在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對於王坪縣能否成功,你有多大的把握?”
林小風想了想,回答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從陽曲縣派了不少商人去王坪縣經商,應該會有一些成效。”
“至於整體情況到底如何,這個問題比較複雜,可能還要看趙中展自己的本事。”
“我跟趙中展也講了一些經驗,陽曲縣就是最好的例子。隻要對自己的理念有充分的把握!”
靖江帝搖頭道:“說實話,我不太看好。有人在奏疏中提到過,說那裡的民風日下,非常混亂。”
“豈有此理?”林小風心驚膽戰,他的情報中可沒有這一條。
“我治理陽曲縣的時候,縣裡出了不少有德之人,這一定是有人汙蔑!這是謊言,絕對是謊言!”
“嗯,說實話,提到民風敗壞的問題,提陽曲縣的最多。”靖江帝冷不丁地說道,“不過我也能理解。你們無非就是演一些低俗的戲,出一些低俗的書,經常搞一些低俗的活動。畢竟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百姓的生計沒問題了,我也覺得這些低俗事就不算什麼事了。”
!
林小風心中一陣慌亂。
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我嗎?是知道我在家裡又找了幾個媳婦嗎?
很可能!
想到這裡,林小風趕緊轉移話題,說道:“不知道陛下是準備先去王坪縣還是紫閣縣呢?”
“當然是紫閣縣了。一來比較順路,二來有不少人極力向我推薦紫閣縣的縣令武勝廣。這個人年紀不過三十五歲,但是才華橫溢。哪怕是在學士之中都有著很好的名聲。”
“他的政績,我已經不是一次聽到讚譽了。這個人是個人才,相信再給他幾年時間,紫閣縣就能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皇帝出遊啦,那場麵,嗨,可不是一般的大。因為帶著一大家子人和東西,所以走得慢悠悠的,磨蹭了兩天才走到紫閣縣的地盤。紫閣縣的官員們早就得到了風聲,一直派人盯著皇帝走到哪兒了。縣令武勝廣領著一幫縣裡的官員,都在縣城外候著,準備迎接皇帝的大駕。
說起這武勝廣啊,可是個身材魁梧、一臉正氣的漢子。大家都在那兒緊張得手心出汗,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有個官員心裡不踏實,就問他:“武縣令,皇帝就快到了,你咋還這麼淡定呢?要不要再回城裡準備準備?”武勝廣一擺手說:“不用了,我治理的縣,皇帝看了肯定滿意。就是時間太短了,再給我一年,我能讓紫閣縣更上一層樓。”
武勝廣自從上任以來啊,可是下了大力氣改革政治、整頓社會風氣。學士院都看好他,覺得他跟其他地方的寬鬆政策就是不一樣。他也沒讓大家失望,你聽聽,隔壁的王坪縣商業繁榮得一塌糊塗,但也亂得不行;而紫閣縣這邊呢,百姓安居樂業,社會秩序井然。這都得益於他聯合了地方上有頭有臉的人物,畢竟紫閣縣的商業大都是他們在管嘛。
武勝廣這人腦子活,不是那種死板的人。他以前也學過彆人的經驗,但沒全搬,還挫了挫那些有錢人的銳氣。他經常派人去檢查他們的生意,價格一漲就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他的手下要是敢撈油水或者偷懶,他也會毫不留情。所以啊,他才能治理得這麼好。再加上他是從京城調過來的官,背景硬、資源豐富,地方上的人都不敢惹他。
皇帝巡查完兩個縣之後啊,武勝廣說不定還能升官回京城呢,那種寬鬆的商業政策啊也就沒人敢提了。武勝廣這麼一想啊心裡就美滋滋的。旁邊的人又提醒他:“武縣令啊咱們要不要在城外搞個隆重的歡迎儀式啊?咱們衙門就這麼幾個人會不會顯得太寒酸了?”武勝廣琢磨了一會兒搖頭說:“不用了皇帝提倡節儉這次出行也很低調咱們這樣就行了要是搞得太花裡胡哨的反而會讓皇帝不高興隻要城裡乾乾淨淨、治安沒問題皇帝也就是隨便逛逛最多待兩天就走了大家彆緊張。”
“咱們這次治理得這麼好在全國都是頂尖的。”武勝廣笑著問,“你們說是不是啊?”“是啊是啊都是武縣令您治理得好皇帝看了肯定會提拔您。”大家都誇他“這跟王坪縣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彆!”城外一片歡聲笑語。
離紫閣縣還有十裡路呢林小風騎著馬一邊走一邊想:這次嶽父出巡可是個儘孝的好機會啊!等過了紫閣縣到王坪縣的時候他們肯定會搞個盛大的歡迎儀式等著咱們呢――五十台紙花禮炮、紅毯迎接、公益項目剪彩還有晚上的煙花表演呢!這些都已經提前通知給趙中展了哈哈。雖然我嶽父他老人家喜歡節儉但是這些場麵上的東西他肯定也喜歡看呢!就是嘴上不說而已。前段時間我給他老人家整了點兒樂子他嘴角都上揚了呢!要不是他身份特殊我高低得帶他出去玩玩兒。
大軍終於抵達了紫閣縣城外武勝廣帶著一群官員就跪下來磕頭說:“臣等恭迎陛下光臨!”靖江帝就抬手笑著說:“哎呀彆客氣啦快起來吧!”然後大家就都站起來了。靖江帝環顧四周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武勝廣身上說:“你就是武勝廣吧?果然是個年輕有為的人才啊!”武勝廣心裡那個美啊嘴上還得謙虛著說:“哎呀臣可不敢當啊陛下您一路辛苦了臣已經給您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請您進城歇息吧!”那些陪著皇帝來的大臣們心裡都樂開了花。
但是靖江帝卻擺擺手說:“哎呀不用了!”“我不想打擾百姓們咱們都換上便裝跟我一起去微服私訪吧。”王景文聽了有點兒錯愕:“陛下那護衛們怎麼辦呢?”“護衛們就駐紮在外麵吧紫閣縣還能有什麼問題呢?不用多慮了。”林小風就輕輕地推了一下謝洪信說:“精神點兒!”謝洪信就挺胸抬頭顯得特彆壯碩有力的樣子。武勝廣也說:“大家放心吧城裡的安全就交給我了!”
於是呢大家都換上了便裝進城去了。一進城靖江帝和那些隨行官員們都驚呆了!彆的不說單看這環境衛生就做得特彆好!沿途經過的那些縣都比不上紫閣縣這麼整潔!武勝廣就暗自觀察大家的反應然後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林小風治理有方特彆注重衛生方麵而靖江帝又特彆欣賞他那麼對於林小風的優點他自然要大力學習。雖然這個人在學士中名聲不太好但是隻要是優點他就願意采納!“這城裡百姓怎麼這麼少啊?”靖江帝疑惑地問了一句。武勝廣就回答說:“陛下您快來了我就派人通知全城百姓了他們怕驚擾到您所以就不敢隨便出門了。”“不是你禁止他們出門的吧?”“陛下您在詔書裡已經明確禁止限製百姓活動了臣可不敢亂來。您再往裡走走應該就能看到更多百姓了。”靖江帝聽了滿意地點點頭。
“好吧好吧,那你先給我講講,你是怎麼把這個縣治理得這麼好的吧!”靖江帝好奇地問道。武勝廣微微一笑,開始詳細地為皇帝解說他上任以來的種種改革與措施??????
武勝廣口才好,條理清晰地向大家分享他的縣長經驗,從工作的點點滴滴到整個縣的發展大計,他都聊得頭頭是道,真是讓人愛聽。他們一夥兒人走在縣城最繁華的大道上,街道兩邊店鋪密密麻麻,小販的吆喝聲、買賣雙方的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真是熱鬨非凡。書文旭可是個懂行的,他時不時就告訴靖江帝,這兒的物價多實惠。靖江帝聽了直點頭,後麵的大臣們也都跟著樂嗬嗬的。
蔡鷹揚看在眼裡,心裡頭對武勝廣是越來越滿意,覺得這人不但會說,而且會做,斯斯文文的還不慌不忙,比起那個林小風,可是強多了。他時不時地拿眼神挑釁林小風。林小風雖然有點無語,但聽了武勝廣說的那些,也不得不服他確實挺能說的,做事也挑不出啥毛病。
靖江帝一開始聽武勝廣的介紹,聽得興致勃勃。但是,當他們深入紫閣縣城的腹地,看到那些老百姓,靖江帝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些老百姓看著都沒啥精神,可武勝廣還在那兒滔滔不絕。靖江帝終於忍不住了,直接打斷了他,指著那些沒精打采的老百姓問:“這些人怎麼都蔫了吧唧的?”武勝廣一愣,順著靖江帝指的方向一看,有點手足無措地說:“老百姓不都這樣嗎?我剛來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說完,他有點慌,趕緊表示自己會更加努力的。
靖江帝示意他彆緊張,但心裡的疑惑卻越來越重。林小風也感覺到了問題,他仔細打量那些老百姓,他們看著都像好久沒吃飽飯了。按理說,在武勝廣的管理下,縣城裡秩序井然,而且最近糧食大豐收,還種了好多地瓜、土豆這些高產作物,再加上附近的斷天府,這些老百姓怎麼會這樣呢?
武勝廣講完之後,靖江帝誇他管理得不錯,縣城裡秩序挺好。然後他提出想去農田看看,了解一下老百姓的收成情況。武勝廣趕緊讓人備車,雖然大臣們都有點累了,但誰也不敢多說什麼。他們一行人來到城外的農田,風吹著麥田,看著就讓人舒服。
但就在這時,林小風發現田邊有個農夫獨自坐著,他就走過去問了問情況。那農夫手裡拿著個夾著肉的饅頭,卻答非所問。林小風開始懷疑,這紫閣縣的情況怕是不簡單。他回到靖江帝身邊,小聲地彙報了自己的發現。靖江帝聽後臉色一沉,但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
武勝廣開始心裡發慌,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靖江帝讓其他人都退下,隻留下林小風他們陪著繼續走。武勝廣和其他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咋回事。
靖江帝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們無需擔憂,我明白你們的付出,都退下歇息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稍後帶你們返回城中。”
“陛下,可此處乃是荒涼之地。”有人憂心地提醒。
“無妨,僅是漫步而已,何以如此驚慌?你們怎都如此膽小如鼠?”靖江帝的語氣透露出一絲不悅。
言罷,他獨自前行。
林小風等人急忙追隨其後。
原地的官員們麵麵相覷,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高官們麵色凝重,仿佛山雨欲來。
陛下此等反應,顯然是動了怒。莫非那農夫是個騙子,紫閣縣設下了圈套?
一想到這,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武勝廣。蔡鷹揚忍不住質問:“那個送食物的農夫,可是你安排的?”
武勝廣一臉茫然:“絕非如此!我怎會做出此等拙劣之事?”
“陛下進城時,若想作假,城中豈非更易?且陛下欲觀農田乃是臨時起意,我哪有時間作此安排?我也不敢有此念頭!”
“蔡大人,你以為陛下此行何意?”有人問蔡鷹揚。
蔡鷹揚無言以對。
他沉思片刻,覺得武勝廣言之有理,且此次事件確實倉促。
他環視同僚,眾人紛紛點頭。
蔡鷹揚心中稍安,道:“隻要你行事光明磊落,便無需懼怕。陛下或許真的隻是想走走。”
“隻要你行得正,坐得端,以你如今的功績,陛下怎會怪罪?”
“即便有誤會,我與同僚們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武勝廣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快回吧,多派人手,附近巡邏,確保陛下安全。”
靖江帝一行在田野漫步,漸行漸遠。
“小風,你所說的問題,究竟是何問題?”靖江帝詢問。
林小風回答:“陛下,那農夫突現田邊,且飯菜豐盛,豈不奇怪?”
“確實有些蹊蹺,但如今百姓生活富足,田間用餐也無可厚非。我想,若我為農夫,也願坐田間地頭,邊賞美景邊用餐。”
“但那人見我們華服卻無絲毫緊張,這本就不尋常。”
靖江帝低頭打量自身衣衫。
雖是常服,卻為上等好料,顯然非普通人能穿。
“你說得對,但我看武勝廣坦誠相待,應不會冒險行事。無證據,他不會如此愚蠢吧?”
林小風糾結道:“我也這麼想,但要了解民間真相,還得親自查看。若有假,我猜他們還會安排更多人來演戲。”
“你確定?”
“我有八成把握。陛下,您看!”林小風指著迎麵走來的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