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史官也大為震動,他趕忙提筆,想要記錄下這一曆史時刻。他心中明白,這不僅僅是靖江王朝的榮耀時刻,更是這些水兵們歸家的開始。他的筆觸飛快地在紙上劃過,試圖將每一個細節都記錄下來。
林小風徑直走向仲安春,臉上帶著深深的敬意。這位剛毅的漢子,眼中閃爍著淚光,卻仍然保持著軍人的堅強。林小風緊緊握住他的手,說道:“仲大人,這次真是辛苦了。”
仲安春抿著嘴,虎目含淚,卻硬是沒讓淚水掉下來。他用力回握住林小風的手,說道:“林大人親自前來,仲安春感到無比榮幸。”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傳遞著彼此之間的敬意和感激。周圍的水兵們看到這一幕,無不為之動容。他們知道,這一刻,是他們期待已久的歸家時刻,也是他們心中最溫暖的時刻。
這時,狗尾巴草兒突然緊緊地盯著林小風,張了張嘴,仿佛有千言萬語湧上心頭,卻又似乎被什麼堵住,一時之間竟無法言語。他那張黝黑而粗糙的臉龐上,一雙滄桑的眼睛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像是思念,像是感慨,又像是愧疚。林小風看著他,心中也不由得湧起一股暖流。
終於,狗尾巴草兒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來:“大哥…”這簡短的兩個字,仿佛承載了太多的情感和回憶。林小風的眼眶也濕潤了,他感受到了那份深深的兄弟情誼和歲月的沉澱。
他走上前去,緊緊地擁抱了狗尾巴草兒,“草兒,你辛苦了。這些年來,大哥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現在看到你平安歸來,我真的很高興。”林小風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充滿了真摯的情感。
狗尾巴草兒在林小風的懷中顫抖著,聲音哽咽地說道:“大哥,我也很想你…”風吹日曬的孩子現在看起來比自己還老,但是,隻要能回來就好。他們在彼此的擁抱中,感受到了歲月的流轉和情感的升華。
擁抱過後,狗尾巴草兒擦了擦眼角,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問道:“大哥,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他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顫抖,顯然情緒還未完全平複。
林小風拉著他的手臂,讓他坐下,然後指了指忙碌的碼頭說道:“你看,船上的東西還沒卸呢。我們坐下來慢慢聊。”他的語氣平和而溫暖,仿佛他們之間的分彆隻是昨天的事情,而今天的重逢則是理所當然的。
他們坐在海邊的石頭上,麵對著波濤洶湧的大海,談論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林小風不時地詢問狗尾巴草兒在海上的經曆,而狗尾巴草兒也興奮地講述著他的冒險故事。
等船上的貨物都卸完了,林小風站起來拍了拍狗尾巴草兒的肩膀說道:“等這裡的事情處理完,我帶你回京城去見秋菊。”聽到“秋菊”的名字,狗尾巴草兒愣了一下,然後撓頭問道:“誰是秋菊?”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但他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林小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就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付家的小丫鬟。”
“哦…我想起來了,大哥。但是,這些年我在海上漂泊,對她已經沒有感覺了。”狗尾巴草兒有些尷尬地說道。聽到這話,林小風不禁咽了口唾沫,心中五味雜陳。他蹭著凳子遠離了狗尾巴草兒,仿佛怕被他的無情所傷。然而,他也明白,人在歲月的長河中總會改變,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
林小風感慨地歎了口氣,“好吧,大丈夫何愁沒有妻子呢?忘了就忘了吧,我們會再找一個更好的。”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化解這份尷尬,同時也想安慰狗尾巴草兒。
“不說這些了,先說正事吧。”林小風揮了揮手,將話題轉向了這次出海的任務,“你們這次有什麼收獲嗎?除了水兵兄弟們,船上還有什麼東西?”
隨著仲安春的詳細介紹,林小風的眼睛逐漸亮了起來。這次出海不僅成功接回了水兵兄弟們,還帶回了如此豐富的收獲!真是可喜可賀!除了已故兄弟的骨灰讓人心生感傷之外,其他的收獲都讓人感到無比的振奮。
當介紹到與費列羅國的矛盾時,仲安春麵露愧色:“說來慚愧,大人,我們與費列羅國之間發生了一些矛盾。”他詳細地敘述了在費列羅國發生的事情,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林小風聽後卻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這件事情先放一放,我們以後再談。重要的是你們平安回來了,還帶回了這麼多有價值的東西。”他的目光轉向了傳教士和工匠們,“這批人倒是很有價值,你們做得很好。”
“去拿海圖來給我看看。”林小風吩咐道,“並帶傳教士來見我。”他對這次出海的成果非常滿意,同時也對接下來的計劃充滿了期待。
“大哥,我去。”狗尾巴草兒自告奮勇地說道。他轉身就向大船跑去,沒過多久就捧著一個盒子回來了。他的動作迅速而敏捷,仿佛還是當年那個年輕的小夥子。
狗尾巴草兒將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林小風的麵前,“大哥,海圖在裡麵。”他介紹道,“還有這個傳教士,他是帶隊的人中身份最高的一個,叫傑蘇斯神父。”
林小風打開盒子取出海圖仔細查看起來。這是一份詳細的世界地圖,上麵標注了許多國家和地區以及海洋的位置。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海圖收起。
接著他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傑蘇斯神父。這位傳教士穿著神職製服,滿臉絡腮胡子很久沒有修剪過了看上去四十多歲但衣服卻很整潔。他站在那裡顯得有些拘謹但目光卻堅定而坦誠。
“你好神父。”林小風靠在椅子裡嘴角掛著慵懶的笑意對神父輕輕地擺了擺手說道,“我是林小風你可以叫我林大人。”他的語氣雖然隨意但卻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自信。
傑蘇斯神父凝視著林小風開口說道:“你好林大人我是傑蘇斯神父。”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威嚴感與林小風的氣勢不相上下,“非常感謝你們的盛情款待並允許我們來到這裡傳播主的福音。”
狗尾巴草兒在一旁解釋道:“傑蘇斯神父非常聰明隻用了半年就掌握了靖江的語言。”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神父的敬佩和讚賞同時也為有這樣一位得力的助手而感到自豪,“他在我們的隊伍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幫助我們與當地人溝通交流並傳播主的福音。”
林小風聽到這話看待神父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好奇和探究。他心中暗想:這些傳教士倒是挺有本事的,不過想要在我這裡耍花樣可沒那麼容易。於是他站起來張開雙臂介紹道:“嗯我是林小風你可以叫我林大人。今天我代表朝廷歡迎你們來到遠東第一強國、科學發源地、文明古國――靖江王朝!”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支撐著他說出這番話。
史官聽到這話非常興奮筆下如龍蛇般飛舞,他要記錄下這一重要時刻,作為靖江王朝與西方傳教士交流的見證。而林小風也深知,這次與傳教士的交流將會對靖江王朝的未來產生深遠的影響。因此他必須以最高的規格和最真誠的態度來迎接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並向他們展示靖江王朝的繁榮與強大。
然而就在林小風話音剛落的那一刻,傑蘇斯神父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悅與疑惑。他沉聲說道:“既然林大人能代表朝廷,那我想請問你,知不知道你的船隊在費列羅公然侮辱我們的教會?這些都是我們從你們的人口中親耳聽到的。而且,我們還得知,有很多靖江的船員並沒有給予我們應有的尊重,他們調侃甚至嘲笑我們的信仰!你們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在向費列羅和神皇宣戰!”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鋼鐵,鏗鏘有力,帶著憤怒與威嚴,讓整個場麵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林小風麵對這樣的指責,卻隻是聳了聳肩膀,臉上依舊掛著那招牌式的笑眯眯的表情。他溫和地回應道:“哎,對於這件事情的發生,我深感抱歉。但是,我們都是明理之人,不知道神父您想要什麼樣的補償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誠意,試圖緩和這緊張的氣氛,但同時也在試探著神父的底線。
看到林小風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指責而惱怒,反而以和為貴,傑蘇斯神父的神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他沉思片刻後說道:“林大人果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在船上深思熟慮過,兩個不同文明相處在一起,難免會產生一些摩擦和衝突,有些事情或許是可以原諒的。我們的神會寬恕你們的過錯,但是,我們在船上受到了不公的待遇,我希望作為補償,在靖江傳教時,林大人能給予我們一些幫助。”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期待與懇求。他繼續說道:“如果我們不能在這裡順利傳教的話,我希望林大人能派船送我們回家。”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渴望,仿佛一個迷失在異鄉的旅人,盼望著能早日回到故鄉。
然而,林小風的嘴角卻浮現出一絲不屑。他心中暗想:這裡可是靖江王朝的地盤,豈能容你們在這裡肆意妄為?但是,他並沒有將這些想法直接表露出來,而是用一種帶著戲謔的口吻回應道:“那…如果我既不允許你們傳教,又不允許你們回家呢?”
傑蘇斯神父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非常不悅地正色說道:“那麼,正義一定會審判你們的!”他的聲音如同寒冬中的北風,冰冷而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然而,林小風卻並沒有被他的氣勢所壓倒,反而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他猛地一把揪住神父的衣領,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憤怒與威脅。他冷冷地說道:“你們能聽懂我的話,怎麼還這麼不識眼色?還說什麼正義會審判我。”他的聲音如同黑夜中的雷霆,震撼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史官神情肅穆地記錄下了這靖江曆史上第一次朝廷與教會的交鋒,他的手中緊握著毛筆,筆尖上的墨汁在微微顫動,仿佛也感受到了這緊張的氣氛。
此時,陽光從雲層中透射下來,照耀在林小風和傑蘇斯神父的身上,仿佛為這場交鋒增添了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氣氛。周圍的海風輕輕吹過,帶著海水的鹹味和清新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大地的故事。
傑蘇斯神父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微的汗珠,他被林小風的氣場所震懾,內心開始感到一絲慌亂。他看著這個以官方代表身份出現,卻表現出一副流氓樣子的東方男人,心中充滿了困惑和不解。這些東方人,他們的行為方式與他所熟悉的西方世界截然不同,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他感到陌生的野性。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國家啊?!”傑蘇斯神父心中感歎道。他試圖推開林小風的手,但後者卻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讓他無法動彈。他隻得強硬地說道:“林大人,你剛才說的話,我可以將其視為向教會宣戰!”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著,試圖找回一些場麵上的主動權。
然而林小風卻隻是輕蔑地笑了笑,鬆開手,拿起手帕擦了擦手,仿佛剛才的衝突隻是他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他咧嘴笑道:“神父,你還沒看清現在的局勢嗎?”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狡黠,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陽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為他的笑容增添了一種神秘而迷人的色彩。
林小風接著說道:“我們靖江是個開明的國家,對待客人我們向來以禮相待。但是你下船後就用教會來威脅我和朝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仿佛是在陳述一個不爭的事實。說完這些話後他忽然歎了口氣,擦手用的白絹隨手扔在了地上。那白絹如同一隻白色的蝴蝶輕盈地飄落在地上靜靜地訴說著這裡的故事。
傑蘇斯神父凝視著地上那刺眼的白絹,眼角的肌肉微微抽動,那份屈辱和挫敗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白絹的存在仿佛是對他的一種無聲嘲諷,讓他這個身負重任的傳教士感到前所未有的刺痛。他在心中無聲地呐喊:“這些東方人,怎會如此無禮?難道他們嫌棄我不夠潔淨嗎?”
他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警惕和不滿,語氣也變得更為生硬:“是你們先無禮的,林大人,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然而,麵對傑蘇斯神父的指責,林小風卻隻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東方人的寬容與睿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神父,我想你也應該明白,無論是你還是你的神皇,甚至是你們所信仰的那位神,隻要來到我們靖江,就必須遵守我們的規矩。”
他頓了頓,目光直視著傑蘇斯神父的眼睛,繼續說道:“看在你初次來到靖江的份上,我這次可以不予計較。但若是再有下次,就算你的神皇親臨,我也至少會找個黑屋子讓他好好反省。”林小風的話語雖然平淡如水,但卻流露出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威嚴。
“你敢!”傑蘇斯神父大怒,臉上的慍怒如同被點燃的火焰,一瞬間染紅了他的雙頰。他狠狠地瞪視著林小風,那銳利的眼神仿佛要將他洞穿。
但林小風卻絲毫不為所動,他輕啟薄唇,打斷了神父的怒斥:“儘管你出言冒犯,但我們靖江人始終以禮儀為重。你遠道而來,懷揣著傳教的熱忱,我們自會給予應有的尊重。然而,交流必須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之上,文明溝通才是我們共同的目標。”
這番話如同春風拂麵,瞬間平息了傑蘇斯神父心頭的怒火。他臉上的慍色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喜色。他仿佛看到了在這個東方國度傳教的希望之光。
“那你的意思是…”傑蘇斯神父急切地開口詢問,他想要進一步了解這個東方國家的態度。
然而林小風卻再次打斷了他的話頭:“今天並非合適的時機,你先回去吧。我們會另外安排時間再談。”他的語氣堅定而不容置疑,仿佛是在下達一道不可抗拒的命令。
傑蘇斯神父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能無奈地點頭同意。“那何時何地能夠再與你商談此事呢?”他急切地問道,畢竟宣揚神的榮光、拯救世人,是他此行的主要任務。
林小風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關於這件事…我的身份特殊,並非人人都能隨意得見。等你們安頓下來之後,可以前往相關的衙門谘詢並按照流程進行申請。若我有空且仍在衙門中任職的話,自然會與你麵談。”他的話語仿佛是一顆定心丸,讓傑蘇斯神父稍顯急躁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你真的能協助我解決傳教的事宜嗎?此事是否需要得到皇上的首肯?我們又何時能有機會麵見靖江的皇上呢?”傑蘇斯神父追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傳教的渴望與期待。
林小風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釋道:“啊…這件事呢,確實需要得到皇上的批準。不過以你們目前的身份地位,還無法直接麵見聖上。這個念頭,你暫且放下吧。至於你的事情嘛…在我們靖江這片土地上,隻要事情尚未塵埃落定,就都存在商量的餘地。沒有什麼是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的。”
聽到這番話後,傑蘇斯神父摸著下巴露出了微笑。他終於明白了林小風的意思――隻要雙方願意坐下來好好溝通、互相尊重並遵守彼此的規矩與流程,那麼傳教之事便有望得以實現。想到這些沒有信仰的野蠻人終將被他的愛心和耐心所感化時,他心中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而此時的林小風也看著傑蘇斯神父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微笑。他轉身對身邊的仲安春說道:“仲大人呐,你看這個洋鬼子還真是有點意思呢。”仲安春也笑著回應道:“林大人英明神武、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這些洋鬼子哪裡會是您的對手呢?”兩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海風輕拂著他們的衣衫和發絲帶來了陣陣清涼與寧靜,仿佛也在為這場智慧的較量喝彩。而狗尾巴草則看著林小風手中的海圖露出了羨慕的神色:“大哥啊!有了這張詳儘的海圖我們以後就可以更加順利地探索這個廣闊無垠的世界了!”林小風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沒錯!這張海圖對我們來說確實意義非凡!等我們把船上的物資和人員都安頓好之後,就集結隊伍返回京城吧!”他的話仿佛給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與憧憬。
消息如同和煦的春風,輕輕地拂過宮廷的每一個角落,那令人振奮的氣息讓宮廷的每一磚每一瓦都仿佛煥發出了新的生機。林小風,這位引領眾人踏入莊嚴皇宮的先驅者,他的身影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雖然常規的朝會時間已過,但大臣們的心卻依舊熱切。他們守候在大殿之內,臉上洋溢著難得的喜悅,因為他們知道,這次朝廷不惜巨資,探索西域曆時三載的船隊,即將帶來前所未有的驚喜。這次的船隊規模之大,可謂是靖江曆史上的一次重大壯舉,它將打開一扇全新的窗戶,讓人們窺見那未知的世界。
大臣們在心中暗自揣測,這次船隊會帶回怎樣的珍奇異獸、奇珍異寶。林小風所描繪的古代西方世界,色彩斑斕,文明璀璨,無不讓他們心馳神往。他們期待著能夠一睹那真實的光景,感受那異國的風情。
靖江帝,這位英明的君主,也體貼入微地為大臣們考慮。他已命人為大臣們備下了精美的茶點,那嫋嫋的茶香,伴隨著人們的期待,在大殿中彌漫開來。
眾人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林小風的歸來,等待著那未知世界的揭秘。大臣們一邊細品著茶香,一邊熱烈地討論著那未知的世界。人們的心中,總是對未知充滿了好奇與向往,那是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
就在眾人熱議之際,林小風興衝衝地衝進了大殿。他的身後,跟著一個滿頭大汗的小太監,小太監似乎想要阻止他,卻已經來不及了。林小風的到來,瞬間點燃了大殿內的氣氛,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身上。那一刻,仿佛是等待已久的盛宴終於拉開了序幕。
林小風看向靖江帝,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陛下,仲安春已經在殿外等候了!”靖江帝聞言大喜,他的神采飛揚,命令道:“快宣仲安春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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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林小風抵達港口的那天,仲安春就得到了提前回京、準備覲見的準許。他對於這次回京絲毫不敢怠慢,接到命令後便立刻啟程。在海外漂泊了三年多,他對京都的街景已經感到些許陌生,百姓的衣著風格、街談巷議的話題都發生了變化,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裡翻開了新的一頁。
此刻,站在皇城之內,那巍峨壯觀的建築、金碧輝煌的宮殿,都讓仲安春感到一種久違的親切。然而,三年的海外見識讓他覺得,皇宮雖然依舊巍峨壯觀,但在他的眼裡,似乎比記憶中要小了一些,仿佛他的視野和心胸已經變得更加開闊。
在皇宮的深處,仲安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動和期待。他身邊的狗尾巴草兒顯得十分緊張,扯著他的袖子問道:“仲兄,一會兒見陛下,我該怎麼說話呢?”仲安春看著他緊張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他安慰狗尾巴草兒說:“你既然是水師的一員,就自稱卑職吧。進去之後跟著我行禮就行了,彆的不用多說。陛下問你什麼,你如實回答就好。”
狗尾巴草兒咽了口唾沫,點了點頭,緊張地跟隨在仲安春的身後。他們兩個人正在等候的時候,王景文從殿內小跑著出來了。他看到仲安春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欽佩的光芒。
“仲將軍,你辛苦了!”王景文由衷地說道,“陛下請你進殿??????你身邊的這位是?”他看了一眼狗尾巴草兒,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的副手,狗尾巴草兒。”仲安春介紹道,“他這次也隨船隊出海,經曆了不少風浪。”
“哦?那可真是位勇士啊!”王景文讚歎道。
隨後,他們三個人便一起進入了大殿。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跪在靖江帝的麵前,行過了大禮。靖江帝看著他們,眼中閃爍著期待和讚許的光芒。他讓他們平身,然後詳細地詢問了這次航行的經過和收獲。
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詳細地彙報了他們的所見所聞,那些新奇的事物、異域的風情,都讓大殿內的人們聽得如癡如醉。他們的講述,仿佛為人們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讓人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驚喜。
當仲安春那堅毅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大殿的入口,整個喧鬨的大殿霎時間陷入了沉寂。他宛如一座山峰,穩重而沉靜,隻有他的腳步聲,在金磚地麵上回蕩,像是時間的節拍器,掌控著在場所有人的心跳。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步伐移動,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就連靖江帝也不禁微微傾身,目光灼灼地注視著他,直到仲安春走到正位上停下,深深地行禮,聲音洪亮地說道:“臣仲安春覲見陛下,吾皇萬歲!”
在他身後的狗尾巴草兒也緊跟著躬身行禮,他偷偷地環顧四周,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緊張。但在這肅靜的時刻,並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個小小副手的存在,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仲安春的身上,他就像一顆璀璨的星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靖江帝抬手,聲音沉穩:“平身吧,賜座!”隨著這聲命令,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在指定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靖江帝沉吟片刻,深情地說道:“鄭卿啊,這三年,你辛苦了。”話語中充滿了對這位忠誠臣子的關懷與肯定。
大臣們也紛紛點頭,對仲安春的辛勞表示由衷的敬意。三年的海上生活,已經在仲安春的臉上刻下了滄桑的痕跡,但他的眼神依舊堅定而深邃,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故事。然而,麵對皇帝的關切和大臣們的讚許,仲安春卻謙遜地說道:“區區三年算不了什麼,邊關的將士們長年累月守衛國土,他們的辛苦更勝於我。我所做的,隻是儘了一個臣子的本分。托陛下的洪福,我們的船隊才能順利歸航。”
靖江帝搖頭感歎:“三年啊,人生能有幾個三年?你在汪洋之上,麵對風雨變幻,這份勇氣和決心,豈是守邊將士所能比擬的?”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仲安春的敬佩和讚賞。而仲安春眼中隱含著淚光,但聲音依舊平靜而堅定:“這是我的本分,能為陛下儘忠,為國家儘力,我死而無憾。”
靖江帝微笑著點頭:“你真是一個難得的忠臣。你身邊這位是?”他的目光轉向了狗尾巴草兒,帶著幾分好奇和打量。仲安春連忙介紹道:“他是我的出海副手,名叫狗尾巴草兒。這次航行,他屢次立下奇功,不僅精通西域的語言,還幫我解決了很多棘手的問題。”說著,他看向了狗尾巴草兒,眼中閃爍著讚賞的光芒。
靖江帝聽後,對狗尾巴草兒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哦?看來他也是我們國家的棟梁之才啊!既然如此,就讓他一同參與接下來的解說吧。”這份前所未有的信任,讓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兒都備受鼓舞。
隨後,仲安春從隨身攜帶的長盒子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份精心繪製的海圖。那是一幅詳細而精確的地圖,上麵標注著航線、海域、島嶼等豐富的信息。當這幅海圖展現在眾人麵前時,大殿內響起了一片驚歎聲。
王景文想要下去接過海圖,但靖江帝卻揮了揮手:“你們兩個親自上來說給我聽吧。”於是,仲安春拉著狗尾巴草兒走到了禦案前,展開了那幅令人震撼的海圖。那是一幅新繪製的加急地圖,在原來的羊皮紙地圖基礎上按比例放大重繪,並增添了許多新的信息和細節。
卷軸緩緩展開,覆蓋了整個禦案,上麵密密麻麻地記載著西洋各國的信息。從靖江的海岸線開始,向西延伸,由熟悉到陌生,每一個國家、每一片海域都清晰可見。靖江帝指著海岸線劃過了一些未知的國家的名字,最後停在了費列羅這個地方,然後是大片未知的領域。他好奇地問道:“三年的時間,看你們繪製的海岸線,似乎並不需要三年之久,為何耗時如此之長?”
仲安春看了一眼狗尾巴草兒,狗尾巴草兒立刻小聲解釋道:“陛下,我們從靖江的泗水港出發,一路向西。沿途所經過的國家都會稍作停留,與他們建立外交關係。由於我們的船隻技術先進,所到之處往往備受矚目。當地人會大擺排場歡迎我們,而我們也會借此機會進行補給和貿易。”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繼續說道:“這個國家名叫加南,礦產豐富且商業發達。然而他們從未見過我們靖江的物產,當我們展示絲綢、瓷器等物品時,他們都爭相搶購。甚至出現了同等重量的絲綢能夠換取同等重量的金子的奇觀。”
“哦?”靖江帝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我們大靖的絲綢向來被外國人羨慕,但沒想到西域人竟然對它如此狂熱。”官員們也紛紛議論起來,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尤其是戶部尚書文旭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此刻笑得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哈哈這次我們是真的賺大了!”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源源不斷的黃金和絲綢湧入大靖的國庫。
林小風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流露出深深的自信和從容。他輕啟雙唇,聲音平穩而有力:“皇上,東西越少越值錢。在絲綢稀缺的他們那邊,每一匹都是搶手貨。隻要是珍品,無論放在哪裡,都會有人識貨,都會有人追捧。”
狗尾巴草也急切地想要表達自己的看法,他忍不住插話道:“沒錯,加南的貴族們對絲綢的熱愛超乎想象,他們不僅不覺得價格高昂,反而覺得自己撿到了無價之寶。就連我們的瓷器,在加南的宮廷裡也受到了熱烈的追捧。那些海外的國家,都對我們靖江的工藝讚不絕口,對我們的文化底蘊表示由衷的敬佩。”說到這,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自豪的笑容,仿佛看到了那些外國人驚歎的表情。
他接著指向一張繪製精美的地圖,聲音中充滿了激動:“我們在沿海探尋的過程中,發現了不少港口,其中一些還是未經開發的天然良港。我們的船隊一一進行了詳細的探尋和記錄。仲大人在買賣金銀的同時,還以獨到的眼光買下了這些港口的使用權。這意味著,未來我們的水師可以在這些港口安心休憩,無需再擔心風雨的侵襲。”
皇帝聽著這番彙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他轉頭看向仲安春,心中滿是嘉許。這件事辦得真是太出色了,不僅開拓了新的貿易領域,還為國家的海上力量提供了堅實的保障。這就像是在未知的海洋上開拓了新的領土一樣,讓人心生無限的向往。
皇帝的好奇心被徹底點燃,他指著地圖上的一個紅色小刀符號問道:“這地圖上的紅色標記是什麼意思?”
狗尾巴草趕忙回答道:“皇上,這些地方的人民風俗獨特,性格彪悍。我們的船隊在與他們交流的過程中,雖然嘗試以友好的方式進行溝通,但也發生過一些小摩擦。”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性格剛烈,有時並不講道理,甚至還試圖搶奪我們的財物。但是,我們的水師將士們展現出了英勇無畏的精神,最終讓他們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並成功地與他們達成了和平共處的協議。”
說到這,狗尾巴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雖然這次航行曆經千辛萬苦,耗時漫長,但我們的腳步遍布所到之處,都留下了靖江人民的友誼。大家都對我們的國家讚不絕口,對我們的文化和產品充滿了興趣。”
皇帝聽得心花怒放,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繼續說。”
“我們的船隊最後停泊在了遙遠的費列羅。雖然我們本還想去更遠的地方探險,但船員們都思鄉心切,歸心似箭。於是,我們就在費列羅稍作休整,補充了必要的物資,之後便啟程返回了我們深愛的靖江。”狗尾巴草娓娓道來,臉上滿是回憶和感慨。仿佛那段漫長的航行曆程又浮現在了眼前。
然而,狗尾巴草突然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看林小風,臉上露出了一絲為難的神色。顯然,他們在費列羅的遭遇並非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