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2)

草兒似乎察覺到了神父的情緒變化,她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神父,既然我們已經進城了,就不要再垂頭喪氣了。這座城市還是很不錯的,比我們陽曲縣要奢侈多了。我們不妨先閒逛一下,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獨特魅力,然後再去拜見神皇也不遲啊。”

神父點了點頭,心中的陰霾似乎也被草兒的話語所驅散。於是,兩人帶領著車隊開始在城中閒逛起來。他們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感受著這座城市的獨特韻味和魅力。雖然神父仍然對之前的遭遇心存芥蒂,但在草兒的陪伴和開導下,他也逐漸放下了心中的包袱,開始以一種全新的心態去探索和感受這座神秘而美麗的城市。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狗尾巴草和神父漫步在聖城的街頭。狗尾巴草興致勃勃,雙眼放光,她像一隻好奇的貓兒,四處張望,對新奇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和渴望。每當看到新奇的東西,她總是忍不住買下來;如果大件不好帶,就記在小本子上,打算回去再買。而神父則鬱鬱寡歡地跟在她身後,他的眼神有些空洞,雖然也在四處觀看,但顯然,這個世界對他並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他們行走在石板鋪就的古老街道上,周圍的建築巍峨而典雅,帶著一種異國的風情。狗尾巴草蹦蹦跳跳,像一隻活潑的小鹿,而神父則步履沉重,仿佛肩負著千斤重擔。

半路上,狗尾巴草被一家香氣四溢的餅店吸引住了。她買了兩個香餅,自己吃了一個,然後遞了一個給神父,笑著說:“神父,來一個,吃一個。事情已經過去了,彆再耿耿於懷。不就是花點路費嗎?”

神父接過餅,卻並沒有立刻吃,他搖頭說:“不是這個問題,聖城的繁華奢侈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我走了這麼久,好像沒看到一個窮人。”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在思考著什麼。

“窮人?”狗尾巴草扯了扯嘴角問道,“你找窮人乾什麼?”她有些不解地看著神父。

神父抬起頭,眼神深邃而憂慮:“我在陽曲的時候,曾經做過城市美容師……”

“打住,什麼意思?”狗尾巴草好奇地打斷了他,臉上寫滿了疑惑。

“就是掃大街的。”神父淡淡地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他頓了一下,接著說:“我在陽曲掃了很久的大街,每天都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們。雖然陽曲看起來很富裕,但窮人也不少。他們生活在社會的底層,為了生計而奔波。可是我們在聖城走了這麼久,好像沒看到一個窮人,你覺得這正常嗎?”

狗尾巴草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有什麼好奇怪的?每個城市都有其陰暗麵,我們隻是暫時還沒看到而已。就像陽光下的陰影,總是伴隨著光明而存在。”她隨手一指前方的街道,“你要想找窮人,順著那條路一直走到儘頭就看到了。”

神父轉身看向她指的方向,那裡是一條商業街,繁華而喧囂。他疑惑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狗尾巴草淡淡地解釋道:“因為每個城市都有其規劃和布局。富人區通常集中在市中心,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和環境;而窮人則通常被邊緣化,生活在城市的角落。”她抬頭看向遠方的建築,“雖然這個城市的建築風格和商品都與我們靖江完全不同,但是我仍然能隱約感受到那些隱藏在繁華背後的陰暗。”

“更何況我從小就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對這種事情自然敏感。”狗尾巴草補充道,臉上閃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神父聽後驚愕地後退兩步,指著狗尾巴草說道:“你……你什麼時候成了底層人士了?”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狗尾巴草摸著下巴納悶地說道:“我從小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為了生存而掙紮。這樣的經曆讓我更加了解底層人民的生活和苦難。”她看著神父的眼睛,“你怎麼會覺得我是貴族呢?”

神父喃喃道:“我……我看你談吐不凡、作風大氣,一直以為你出身貴族……”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狗尾巴草笑了起來:“神父你太執著於表象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和事都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就像這聖城一樣,雖然表麵繁華奢侈,但背後也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有些人雖然出身貧寒,但是能擁有高貴的品質和遠大的誌向;而有些人雖然出身名門,但是心靈貧瘠、行為卑劣。”

神父被狗尾巴草的話深深觸動,他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你說得對,是我太片麵了。”他抬起頭看向遠方的天空,“我們繼續前行吧,去探尋這聖城背後的真相。”

他們繼續前行在石板路上,穿梭於繁華的街道間。神父向狗尾巴草描繪著聖殿的宏偉與神聖而狗尾巴草則靜靜地聽著,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周圍的景色和人群上。她觀察著這個陌生的城市,想要更深入地了解它。

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給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他們走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有身著華麗服飾的貴族在悠閒地散步;有忙碌的商販在叫賣著自己的商品;還有衣衫襤褸的乞丐在街頭乞討……這一切都讓狗尾巴草對這個城市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終於,他們來到了聖殿山下,遠遠望去,這座座落在聖城中心的建築背靠著一座小山,金碧輝煌的建築群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仿佛訴說著某種神秘而古老的故事,給人一種莊嚴而神聖的感覺。雖然山並不高聳入雲,但是散發出的氣息卻讓人肅然起敬。

當他們抬頭望去時,狗尾巴草不禁感歎道:“真壯觀啊!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聖殿嗎?”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震撼和向往,“能夠住在這裡的人簡直可以與神比肩了!”即使她自認為見多識廣,但是眼前聖殿的華麗程度仍然讓她感到驚訝無比。大麵積的金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奢華之地。

神父此刻也感到無比震撼,他望著高聳入雲的建築群,眼花繚亂,心中充滿了敬畏和向往,“是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殿。”他喃喃自語道,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真是太美了!”

然而當他們走到聖殿山下的台階時,卻被兩名身穿亮銀鎧甲的守衛攔住了去路,這讓他們的心情稍微有些沉重。這兩名守衛看上去氣勢淩人,與城門口的士兵相比更加威嚴。

神父急忙掏出紅衣主教的委任狀展示給守衛,並拉著狗尾巴草開始熱情洋溢地自我介紹起來,“我們是來自遠方的紅衣主教和隨從。”他詳細說明了他們的來意和目的,“我們希望能夠進入聖殿拜見神皇陛下。”

然而守衛們卻隻是微笑著看著他們並不說話,這種沉默讓神父和狗尾巴草感到有些尷尬和不安。十幾秒鐘後,神父不禁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你們為什麼不說話?”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不滿和焦慮。

狗尾巴草看在眼裡,心中明白了幾分。她不動聲色地推開神父,從錢袋裡掏出兩枚銀幣,微笑著遞給了守衛,“請笑納。”她的語氣恭敬而得體。

守衛瞥了一眼銀幣,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他們迅速地收起了銀幣,態度也立刻變得熱情起來,“原來是紅衣主教大人和這位……嗯,異鄉人朋友啊!失禮失禮!”其中一名守衛笑著說道,“你們誰要通報?”

唉!狗尾巴草心中暗歎一聲,果然想要進去拜見神皇還需要加錢!她無奈地又遞了兩枚銀幣給守衛,“還請行個方便。”她客氣地說道。

守衛們滿麵笑容地接過銀幣,對狗尾巴草投來讚賞的目光。在他們看來,這個異鄉人顯然比那位受洗的紅衣主教要懂事多了。

“紅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如果你們想要麵見神皇的話,我可以幫你們去通報一聲。”其中一名守衛熱情地說道,“但是你們需要在這裡稍等片刻。”

“好的,謝謝!”神父感激地說道。他們站在台階上等待著通報的結果。然而當得知狗尾巴草是來自靖江的異鄉人後,守衛的態度再次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紅衣主教需要再次受洗才能麵見神皇,這是程序。”守衛解釋道,“但是你這個異鄉人身份卑微,神皇可能不會見你。”他看著狗尾巴草的臉色繼續說道:“你說你是來與他國進行貿易的,想要找個中間人。這樣的話,你應該去找財務官。”

守衛的話讓狗尾巴草和神父都感到有些意外,但同時也讓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狗尾巴草急忙問道:“請問財務官在哪裡可以找到?”說話間她又掏出了一枚銀幣遞給守衛以示感謝。

守衛挺直身體恢複到看守的常態後笑著說道:“他也在聖殿裡麵辦公呢!我幫你們去通報一聲吧,很快就回來。”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狗尾巴草和神父在原地焦急地等待著。他們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目睹那些貪婪的守衛離開後,狗尾巴草獨自站在原地,她的內心翻湧著不滿與憤怒。她暗罵道:“這些家夥真是腐敗到極點了!教會都已經爛成這樣了,竟然還能掌控著好幾個國家,這真是見鬼了!”她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傑蘇斯神父,隻見他神情有些恍惚,雙眼空洞,似乎被剛才那一切深深地震撼了。

狗尾巴草並未察覺,自從她掏出銀幣的那一刻起,傑蘇斯神父的內心便已經曆了一場翻江倒海的風暴。一種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湧來,幾乎讓他窒息。他沉重地看著聖殿山下那些守衛因貪婪而扭曲的麵孔,心中被失望和憤怒填滿。這些人的心靈,已然被金錢的腐蝕所侵襲,他們失去了信仰的純潔,淪為貪婪的俘虜,與汙濁同流合汙。

狗尾巴草見神父陷入深深的沉思,她輕輕地推了推他,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

傑蘇斯神父緩緩地蹲下身子,將頭埋在雙膝之間,他的肩膀開始微微顫抖,哽咽的聲音從喉嚨深處溢出:“怎麼會這樣……”他的聲音顫抖而無力,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悲痛,像是在自問,又像是在責問這個殘酷的世界。

狗尾巴草看著神父失聲痛哭的樣子,她的內心如同被打翻的調料瓶,五味雜陳。她知道,這位虔誠的教徒此刻一定感到非常痛苦和失望,但她也深刻地理解,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非黑即白的。人,不能總是那麼天真,但像這位神父這樣,經曆過無數苦難卻仍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的人,也確實難能可貴。

過了漫長的幾分鐘,傑蘇斯神父緩緩地站起來,他擦去眼角的淚水,目光逐漸變得堅定:“我沒事!”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要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神皇!他們這些人,已經被腐化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和決心,仿佛已經做好了與一切邪惡抗爭到底的準備。

狗尾巴草看著他,心中卻不禁暗歎:真是沒救了……有時候,自我洗腦也是一種能力,她無奈地對傑蘇斯神父的天真和執著感到無力,但也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堅守的信仰和追求,這便是人生的多樣性和複雜性吧。

夕陽的餘暉灑滿了這座古老而神聖的城市,金色的光芒將每一座建築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然而,這溫暖的光芒卻無法穿透聖城背後深藏的黑暗。狗尾巴草和傑蘇斯神父並肩走在石板路上,他們的腳步略顯沉重,因為他們都清楚,這座城市已經不再是他們心中的那個聖潔之地。

沒過多久,他們再次遇到了先前的守衛。守衛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們:“你們倆短時間內恐怕見不到神皇了。他正在接待一位貴客,至少要十天後才有空。這期間他一律不見客,就算是財政官也不例外。你們下次再來吧。”

狗尾巴草不滿地皺起了眉頭,疑惑地問道:“什麼叫‘至少要十天’?難道這期間就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嗎?”她對這個回答感到不解,甚至有些惱火。

守衛不耐煩地解釋道:“你們運氣好,我剛好大法官那裡得到了消息。大法官親口說的,既然神皇不見那就肯定不見。你們那點小事兒,等十天半個月也沒關係。”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和不屑,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

狗尾巴草還想據理力爭,卻被傑蘇斯神父輕輕拉住了:“算了算了,等十天就等十天吧。反正我們也不急於一時。”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和妥協,似乎也在勸說自己接受這個現實。

狗尾巴草看著神父那無奈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她低頭想了想,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就在這城裡多待幾天,正好可以搜集一些信息。”她抬頭看向神父,“你說呢?”

“嗯,這樣也好。”傑蘇斯神父點了點頭,“我們可以趁機多了解一些情況。”

兩人商議之後,便決定在城中尋找住處安頓下來。他們沿著原路返回,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街道兩旁的商鋪開始亮起了燈火,點點光芒在夜色中閃爍,如同繁星灑落人間。燈光的映照下,傑蘇斯神父心事重重的臉龐顯得更加滄桑和沉重。

他們穿行於錯綜複雜的街巷之中,走過了一片片繁華的商業區和安靜的住宅區。夜色漸濃,街道上的人群也逐漸稀少起來。最後,他們來到了城市的邊緣地帶。

一堵長長的城牆橫亙在他們的麵前,仿佛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將聖城與外界隔絕開來。城牆高聳而堅固,透露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傑蘇斯神父摸著冰冷的牆壁,疑惑地看著狗尾巴草,“我們來這裡做什麼?”他忍不住問道。

狗尾巴草則稍微思索了一下後篤定地說道:“沿著這堵牆走,牆後麵一定有人居住。”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自信和堅定,仿佛已經洞察了一切。

他們沿著城牆根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個供人進出的門洞,那裡就是城牆的入口。門洞雖然不大,但足以容納一人通過,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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