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門洞後,他們並肩而立,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了。隻見大片破敗的民宅和肮臟的街道映入眼簾,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惡臭和沉悶的氣息。這裡與聖城的繁華和光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傑蘇斯神父再次驚愕地說不出話來,他看著眼前破敗肮臟的景象,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悲憤和無奈。他的身後是繁華的聖城,而眼前卻是如此破敗的景象,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心痛。
狗尾巴草默默地站在那裡,深邃的目光在這片破敗的街區上遊走。雖然她已經習慣了這個世界的黑暗和腐朽,但她的心中仍然保持著一份對光明的向往和追求。她知道,無論世界如何黑暗,陽光總會照耀到每一個角落,驅散所有的陰霾和腐朽。
在這片貧民窟中,神父傑蘇斯的臉色變得蒼白而凝重。他的眼中閃爍著不忍與疑惑的光芒,似乎在質問著這個世界的公平與正義。他曾經在費列羅和其他國家傳教,見過各種各樣的貧困和苦難,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衝擊和震撼。
這片貧民窟就像是神聖領域中被遺忘的角落,它的存在讓人們不得不麵對現實的殘酷和無情,也讓人們更加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幸福和美好,同時激勵著人們去關注社會的弱勢群體,為他們提供更多的幫助和支持。
兩人繼續在這片貧民區中行走,觀察著這裡的生活和環境。他們看到了許多人們忙碌的身影,有的在搭建破舊的木板棚屋,有的在清掃街道上的垃圾和汙水。雖然生活條件艱苦,但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勤勞和希望的光芒,他們用自己的雙手努力改變著自己的生活。
在這片貧民區中,最為顯眼的是一座高聳而古老的教堂。它屹立在這裡,見證了這片土地的滄桑和變遷,也成為了人們心中的信仰和寄托,它代表著一種力量和希望,讓人們堅信,無論生活如何困苦和艱難,隻要有信仰和希望,就一定能夠走出困境,迎接美好的未來。
在熙熙攘攘、喧鬨非凡的人群中,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男子,如鶴立雞群般顯眼。他年紀約莫五十多歲,身材高大,背著手站在路邊。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靜,仿佛能洞察每一個過客的心靈深處。他的到來,仿佛給這片充斥著貧窮與落後的土地,注入了一股新鮮而充滿活力的血液。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的身上,華麗的服飾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更襯托出他的不凡氣質。他的臉龐剛毅而深邃,一雙眼睛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間一切的虛偽與真實。
這時,神父傑蘇斯快步穿過人群,走向這位引人注目的男子。他原本想要詢問這位華服男子的來意,卻沒想到對方已經先一步打量起他來。那位男子的目光上下掃過他的神父製服,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仿佛對他的身份和來意已經了然於胸。
“你是從內城來的嗎?”男子開口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與不屑。
神父傑蘇斯停下腳步,有些猶豫地點了點頭。他伸出手,想要與這位華服男子握手示好,同時自我介紹道:“我是神父傑蘇斯,請問您該如何稱呼?”
“我叫祺瑞斯。”祺瑞斯依舊背著手,臉上的戲謔之意更濃了,“神父來到這貧民窟,有何貴乾?難道是聽說這裡的神父病了,想要接替他的職位,來這裡繼續掠奪他們的信仰嗎?”
神父傑蘇斯尷尬地縮回手,解釋道:“祺瑞斯先生,您誤會了。我是從費列羅城被派遣而來的,打算在神皇二次受洗後,正式升任紅衣主教。我並非為了接替這裡神父的職位,而是想要更多地了解這片土地和這裡的人民。”
祺瑞斯轉過身,展示著自己的華貴服飾,仿佛在與這片貧民窟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反問道:“我看起來像是住在這裡的人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與嘲諷。
神父傑蘇斯越發尷尬了,但他還是鼓起勇氣,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我剛來聖城不久,看到城內繁華無比,而這裡卻環境惡劣,人民生活在困苦之中。教廷明明財力雄厚,為什麼不施舍一些幫助給這些貧民呢?”
祺瑞斯聽了這話,不禁對神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直視著神父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教會不掠奪他們的財富就已經是恩賜了,你還想讓教廷拿出真金白銀來幫助貧民?真是天真可笑。我問你,你這個紅衣主教的職位,該不會是用錢買來的吧?”
神父傑蘇斯聞言臉色驟變,他聲音微顫地反駁道:“你難道不是信徒嗎?怎麼會這樣詆毀教會?我的職位當然是教廷任命的。”
祺瑞斯重新審視了一下神父的外貌和神態,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聖城裡誰不是信徒呢?但是信仰和現實是兩回事。被教廷選中……哼,花了多少錢才買來的這個職位?”
神父傑蘇斯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緊握著拳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和想要離開的衝動:“祺瑞斯先生,請您放尊重些。我是被教廷選中的,這一點無可置疑。”
祺瑞斯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被教廷選中?這種鬼話也隻能騙騙那些愚昧的信徒罷了。我還沒聽說過教會中高層有被真正選中的呢。不過你看起來倒也不像是假的……你在費列羅有靠山嗎?”
神父傑蘇斯緊鎖眉頭,試圖保持冷靜和理智:“既然祺瑞斯先生這麼看不起教會,那你還信什麼教?趁早退出不就好了?而且,你說這些話,難道就不怕我傳出去嗎?”
祺瑞斯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在外麵不信教怎麼行?不信教哪裡來的利益?你這個問題真是愚蠢至極。看來你真的是一無所知啊……我以為你來貧民窟是找樂子的呢。”
“再說了,”祺瑞斯繼續說道,臉上依舊掛著不屑的笑容,“你以為你說出去的話會有人信嗎?我們這些私下裡說的話,聖城裡認識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們隻會相信我說的話。”
神父傑蘇斯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著,顯然在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平靜:“聽你這麼說來,祺瑞斯先生在聖城中還挺有名的。那麼,你來這個貧民窟,又是為了什麼事呢?”
祺瑞斯從容地笑了笑,仿佛早已料到了神父會有此一問:“我?在聖城中,至少有兩成的家具都是我供應的。至於我來這裡……哼,你以為我是來施舍這些小恩小惠、幫助他們改善生活的嗎?彆傻了。”
神父傑蘇斯環顧四周,看著那些忙碌的身影和破舊的房屋。他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不禁開始思考祺瑞斯到底有何目的。而這時,祺瑞斯瞥見了神父身後的一個奇特身影――那是一個瘦弱的男子,被稱為“狗尾巴草”。
“你這個奴隸看起來挺結實的,相貌也與眾不同。”祺瑞斯頗感興趣地問道,“在哪裡買的?”
神父傑蘇斯和狗尾巴草同時愕然。奴隸?他們在說誰?
神父一時語塞,不知所措地看著狗尾巴草。而狗尾巴草也感到困惑地看著祺瑞斯,自我指正道:“你是在說我嗎?”
“對!就是你在哪裡買的?”祺瑞斯肯定地點頭問道。
狗尾巴草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之前還有人說他長得像貴族,現在這個怪誕的家夥又說他像奴隸。他緩緩地問道:“我看起來像奴隸嗎?”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祺瑞斯卻笑了起來,他的目光在狗尾巴草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閱人無數。你的氣質,和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但是你一開口,就不像奴隸了,反而帶著一種……怎麼說呢,貴族的口吻。”說完,他又補充道,“如果我猜錯了,那真是失禮了。”
狗尾巴草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他意識到這個人的眼光非常毒辣。自己最近和瓦爾特波爾森公爵待在一起,久而久之,不免受到了他的影響。隻說了一句話,就被這個人聽出了細微的差彆。或許,可以向他打探一些消息。
於是,狗尾巴草提議道:“祺瑞斯先生,我和神父也是剛來聖城不久,對這裡還不太了解。能夠相遇也算是有緣,不如我請你喝一杯,大家交個朋友也挺好的。”他希望能夠借此機會拉近與祺瑞斯的關係,以便打探更多的消息。
祺瑞斯卻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城裡想請我喝酒的人多著呢,並不是人人都可以隨便浪費我的時間。”他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著不遠處的一座教堂說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那座教堂矗立在貧民窟的一角,雖然破舊,但卻散發著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氣息。祺瑞斯開始講述關於教堂的事情:“這個貧民窟裡原本隻有一個神父,他是個善良的人,從內城來這裡,也是想要幫助這些貧民。但是,他卻在十幾天後自稱生病,回家休養了。哼,生病?我看他其實是受不了這裡的艱苦,自己找個借口逃跑了。現在教堂裡沒有人主持,神父你不如暫時接替他的位置。這樣的話,我就陪你喝一杯,如何?”
神父傑蘇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好!我答應你!”他的目光堅定而有力地看著祺瑞斯,“教堂裡不能沒有神職人員主持。而且,我本來就打算留在這裡,多觀察一下這裡的情況。說實話,看到貧民窟的景象後,我心裡總覺得難受。一想到將要回到繁華的地方生活,我就覺得彆扭。”
祺瑞斯有些意外地看著他,神情中帶著幾分讚賞:“神父,你真的要來嗎?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他沒想到神父會如此爽快地答應,這讓他對神父不禁高看了一眼,“看來你確實和常人不同,有魄力!”
“我從不說謊。”神父傑蘇斯目光堅定地說道,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挑戰。
祺瑞斯不禁為他鼓了兩下掌,臉上露出欣賞的笑容:“好樣的!看來你確實和常人不一樣。這樣的話,這個貧民窟裡也有酒吧,我們去那裡喝一杯吧!”他的提議得到了神父和狗尾巴草的響應,三人一同向著酒吧走去。
夜色深沉,如同一幅濃墨重彩的畫卷,將聖城緊緊包裹。陸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三人結伴而行,他們的腳步輕盈卻堅定,仿佛帶著某種使命感,踏入了貧民窟深處那家充滿滄桑感的酒吧。
酒吧的燈光柔和卻帶著幾分幽暗,為這片被社會遺忘的角落增添了些許難得的溫暖。這種獨特的氛圍,讓人仿佛能夠暫時忘卻外界的喧囂與紛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在這裡,陸玄心、祺瑞斯和狗尾巴草似乎找到了心靈的共鳴,感受到了彼此之間的默契與理解。
看著祺瑞斯和狗尾巴草,神父傑蘇斯的內心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他們的眼神堅定而溫暖,仿佛能夠洞察他內心深處的迷茫與困惑。這一晚,注定會成為他此生難以忘懷的回憶,一段珍貴的經曆將永遠鐫刻在他的心間。
酒吧的內部環境顯得有些破舊,卻不失溫馨與舒適。三四盞搖搖欲墜的燈泡發出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為這片幽暗的空間提供了一絲難得的光亮。桌上的酒水雖然色澤黯淡、氣味濃烈,但足以滿足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們對於美好生活的渴望與向往。
祺瑞斯,這個看似平凡卻深藏不露的男子,此刻正悠閒地坐在桌旁。他一手搭在木質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打著節奏,眼中閃爍著敏銳而深邃的光芒,仿佛能夠洞悉世間萬物的奧秘,“你們有什麼疑惑,儘管問吧。”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與威嚴,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敬畏之情。
傑蘇斯神父和狗尾巴草相視一眼,他們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神父的眼中閃爍著慈祥與關愛,而狗尾巴草的眼中則充滿了好奇與期待。他們都被祺瑞斯的氣場所吸引,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與眾不同的力量與智慧。
最終,傑蘇斯神父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卻充滿了真誠與渴望,“我想知道貧民窟的真實情況,為什麼聖城會聚集這麼多貧民?他們究竟靠什麼生活?”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希望通過祺瑞斯的解答能夠找到答案。
祺瑞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苦澀與無奈,仿佛對這個問題早有準備,“聖城貧民多,這並不奇怪。這片貧民區主要是聖城建城初期,那些前來參與建設的工匠們的後代聚居地。由於曆史原因和社會變遷,他們逐漸淪為了社會底層人群。白天,他們在貧民窟中過著簡單而艱苦的生活;而到了晚上,他們則會進入內城從事一些低薪工作,如清掃街道、修繕破舊的房屋等。這就是他們世代相傳的生活方式與命運。”
“但是……”傑蘇斯神父眉頭緊鎖,臉上露出了不解與困惑,“教會擁有如此多的財富與資源,難道就沒有想過幫助這些貧民改善生活嗎?而且據我所知,貧民窟中有些人確實很有品格和才華,他們的生活不應該如此困苦與艱辛。”
祺瑞斯聞言,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改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教會可全靠這些貧民才能生存與發展。你以為那些金碧輝煌的教堂和神聖不可侵犯的教義是怎麼來的?還不都是靠這些貧民的信仰與奉獻!如果他們生活富裕了、覺醒了自我意識,教會還依靠什麼來維係其權威與地位呢?”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諷刺,仿佛對這個現實社會有著深刻的洞察與理解。
此時,狗尾巴草插話道:“我這次來,其實是因為聽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兩個月前,聖城貧民窟中突然成立了一個神秘組織,名叫‘互助會’。他們一直在貧民窟中幫助貧民建造木板房、清理滿街的垃圾和汙水,而且不求任何回報與認可。我聽到這個消息後感到非常好奇,所以就特意過來看看。”
祺瑞斯點頭,表示對這個組織也有所耳聞,“沒錯,我也聽說過這個互助會的事情。據說他們的成員都是一些有誌之士,自願加入並致力於改善貧民窟的生活環境。他們不僅幫助貧民修建房屋、清理垃圾,還提供了各種教育培訓和就業機會。這些舉措確實讓貧民窟的環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也贏得了貧民們的尊敬與信任。”
“後來,我親眼看到他們在貧民窟中忙碌的身影,以及那些被幫助者臉上露出的感激與笑容。我深受感動,並決定捐一些錢給他們作為支持。同時,我也會不時地去視察他們的工作情況,給予一些指導和建議。”狗尾巴草的臉上露出了欽佩和欣慰的神色,“保持這裡的衛生,應該不簡單吧?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祺瑞斯似乎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你問到重點了!其實,互助會的人確實很有創意和方法。最初,貧民窟的居民們沒有什麼規矩可言,經常在街巷中隨地大小便,導致整個貧民窟臭氣熏天、環境惡劣。雖然修建了一些公共廁所,但是沒有人願意去使用和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