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1 / 2)

林小風心中默默盤算,三大營、五城兵馬司、禁軍、錦衣衛、東廠,還有唐勝宇的軍餉,缺額竟然高達九十餘萬兩銀子。若不算上吳三桂的部隊,至少需要準備一百五十萬銀,一部份用作獎賞,一部分購買糧草,剩下的則用來招募新兵。這數目之大,令他心頭沉甸甸的,仿佛壓著一塊巨石。

他抬眼望向窗外,夜色如墨,幾點星光稀疏地掛在天際,與這沉悶的氣氛相得益彰。他輕輕歎了口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無奈與焦慮。

“郭天陽,快去把戶部和內帑的賬冊拿來!”林小風命令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郭天陽不敢有絲毫怠慢,他身形瘦削,麵容嚴峻,此刻更是謹小慎微,親自捧著賬冊來到林小風麵前。林小風翻開賬冊,一頁頁迅速翻閱,賬冊上的數字密密麻麻,如同螞蟻一般啃噬著他的心。直到最後一頁,他怒火中燒,將賬冊狠狠摔在地上,坐在龍椅上咬牙切齒。

大明的國庫,竟然隻剩下黃金三千兩,白銀一萬兩,總共不過四萬銀子!四萬!!!京城裡三品以上官員的家產,隨便抄沒一家也不止這個數。林小風的心中仿佛被一把利刃刺穿,痛徹心扉。

他回想起天啟朝以來的種種,國庫空虛,百事荒廢。天啟帝無奈,隻能動用內帑來應急。那時,幸好有天啟帝的寵信魏忠賢,他擅長理財,總能將內帑打理得井井有條。然而,自己登基後,卻斬了魏忠賢!這真是大錯特錯!無論是魏忠賢還是東林黨,誰掌權都一樣貪。魏忠賢貪,財最終還歸皇帝;東林黨貪,錢就進了他們的私囊。

林小風又翻看了內帑的賬冊,國庫存銀四萬兩,內帑十六萬兩,總共不過二十萬銀子。這二十萬銀子,對於眼下的局勢來說,無疑是杯水車薪。因此,林小風不敢南遷,害怕途中士兵因缺餉而嘩變!他深知,一旦士兵嘩變,大明的江山將岌岌可危。

看著這些冰冷的數字,林小風的心也漸漸變冷。胸中的怒火凝聚成了一把利刃,他緊握刀柄怒道:“平時貪點財還可以容忍,現在國庫空虛,朝廷危在旦夕,竟然還敢貪!簡直是自尋死路!”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無儘的憤怒與無奈。

旁邊的郎繼武和顧朝生都低頭心虛。他們知道,林小風的怒火並不是針對賬冊,而是在警告他們兩人。這兩個人,一個是錦衣衛的指揮使,一個是東廠的提督,都是皇帝手中的刀。然而,此刻他們卻如同兩個犯錯的孩子,戰戰兢兢地站在皇帝麵前。

林小風看到他們的樣子,心裡稍微安慰了一些。他知道,錦衣衛和東廠,是他手中的兩把刀,使用之前需要先錘煉。他需要的是忠誠與勇猛的戰士,而不是貪生怕死、隻會撈取好處的蛀蟲。

話鋒一轉,林小風說:“我記得,郎指揮使的兒子後天要大婚,郭天陽,你替我準備一份賀禮。”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仿佛是在談論一件家常便飯的事情。

郎繼武愕然,國事如此繁忙,流賊即將來襲,皇帝竟然還記得他兒子的婚事。他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激地看著皇帝。

“陛下,臣不敢當!”他躬身行禮,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

“你是我的得力助手,不要推辭。”林小風微笑著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深意。他知道,這份賀禮不僅僅是一份禮物,更是一份信任與期待。

“臣謝陛下隆恩!”郎繼武跪在地上,眼眶泛紅。他深知這份賀禮的重量,也明白皇帝對他的期望。

林小風又轉向顧朝生:“顧朝生,你總領東廠,手下的太監要嚴格管束。”他的聲音再次變得嚴厲起來,仿佛是在提醒顧朝生不要忘了自己的職責。

顧朝生茫然,先磕頭後謹慎地問:“陛下,臣惶恐。”他心中七上八下,不知道皇帝為何突然提起這個話題。

“隻是惶恐嗎?程金和出自你門下,塘報說他儘節了,但我卻聽說他已經投敵!”林小風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他緊盯著顧朝生,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投敵?顧朝生聞言臉色大變。皇帝的話透露了兩件事:一是程金和投敵了;二是皇帝另有情報來源。他心中湧起一股恐懼與不安,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皇帝的質問。

難道皇帝另有情報組織?這個念頭在顧朝生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更加惶恐不安。他渾身一抖,伏地說:“是奴婢管教不嚴,求陛下恕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懇求。

林小風盯著顧朝生,不說話。他心中盤算著是否要更換顧朝生和郎繼武。東廠和錦衣衛是兩把利刃,使用前需要磨礪。然而一旦換人,內部必將混亂。平時還好,但現在時局緊迫,大明和他都無法承受混亂的後果。

見林小風不說話,顧朝生慌忙說:“奴婢失職,求陛下饒命。”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顯然已經嚇得不輕。

林小風微微點頭:“既然知道罪過了,早朝時我會給你贖罪的機會。”他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仿佛是在給顧朝生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謝陛下!”顧朝生感激涕零地磕頭謝恩。他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但皇帝的寬容讓他心生感激。

“你們都是我的臣子,有過則改,無則加勉。流賊將至,你們應該齊心協力助我禦敵。”林小風的聲音再次變得威嚴起來,他緊盯著三人,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臣等遵命!”郎繼武和顧朝生同時叩首,隻有公孫遇春磕頭時略顯失落。他心中明白,自己雖然忠誠不貪,但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卻遠遠不如郎繼武和顧朝生。

林小風觀察著三人的神態,心中的計策漸漸明了。苗仁建為人尚公,但行事沒有主見,總是唯東廠馬首是瞻。顧朝生能乾也敢乾,但貪財如命。公孫遇春忠誠不貪,值得信賴。既然如此,就讓郎繼武和顧朝生繼續搭檔,作為皇帝的刀槍。而公孫遇春則隱於暗處,乾些臟活累活。

“郎繼武,早朝時,我與百官的話,你要一字不漏地記下來。如有遺漏,就治你的罪!”林小風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他緊盯著郎繼武,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臣遵旨!”郎繼武取來紙筆,默默地退到一旁。他知道皇帝這是在考驗他,也是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他一定會竭儘全力,不辜負皇帝的期望。

不久,郭天陽進入偏殿,恭敬地說:“皇爺,已經將兩萬銀子交給了定西伯唐勝宇。”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顯然是為了籌集這兩萬銀子費了不少心思。

“我知道了。”林小風輕輕點頭,表示對郭天陽的認可。他知道這兩萬銀子對於眼下的局勢來說隻是杯水車薪,但這也是他目前能籌集到的全部資金了。

“左都禦史李邦華在門外候旨!”郭天陽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急促。

“讓他進來。”林小風的聲音平靜而威嚴,他知道李邦華此刻前來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是。”郭天陽應了一聲,轉身去傳話。

太監傳話後,白發蒼蒼的左都禦史李邦華步入大殿。他的臉頰乾瘦,後背微駝,在老舊朝服的映襯下,給人一種隨時可能去世的感覺。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仿佛能夠看透世間的一切。

行叩拜禮時,李邦華低頭在大殿內一番搜尋。看到郎繼武和顧朝生後,他心中暗驚:不妙。錦衣衛頭子和東廠頭子同時出現,肯定沒好事。他心中湧起一股不安與惶恐,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李邦華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說:“臣李邦華奉旨麵君。”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與不安,顯然是被眼前的情景所震懾。

林小風冷笑一聲:“李邦華,有人告你結黨營私,貪贓枉法,欺君罔上,你可知罪?”他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刺骨,緊盯著李邦華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李邦華抱拳拱手:“陛下,可有證據?”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與坦然,顯然並不懼怕皇帝的質問。

“證據?你二十九歲入仕,現任左都禦史,年薪不過百餘兩。你且告訴朕,萬兩家產從何而來?”林小風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震耳欲聾,他緊盯著李邦華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麵對皇帝的質問,李邦華並沒有驚慌失措。他坦然地說:“既然證據確鑿,就請陛下治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畏與坦然,仿佛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哦?上策何在?”林小風目光緊鎖李邦華,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仿佛在這緊急關頭,李邦華的每一句話都關乎國家的命運。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凝重。

李邦華沉穩回應,聲音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臣以為,陛下應當堅守京師,同時派遣太子前往南京監國。一旦京師失守,陛下當以身殉國,如此,大明至少還能保住半壁江山!”他的話語如同沉重的石塊,擲地有聲,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心頭一震。

此言一出,眾臣心中皆是一驚,紛紛暗自讚歎。他們交換著眼神,仿佛在無聲地交流著對這位左都禦史的敬佩與驚訝。大殿內的氣氛緊張而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郎繼武暗暗咽了口唾沫,心想除了他,誰敢在皇帝麵前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李邦華的嘴巴,真是又臭又硬!他瞥了一眼李邦華,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敬佩也有擔憂。

“大膽!”不等林小風開口,郭天陽已經挺身而出,指著李邦華的腦袋怒斥道,“大膽李邦華,竟敢妄議聖上,按律當斬!”他的聲音響徹大殿,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然而,李邦華卻毫無懼色,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他繼續說道:“京師是我朝的根本,不可輕易放棄。況且吳三桂正千裡迢迢趕來勤王,若陛下此時棄城而逃,大明的最後一支精銳部隊就將拱手讓人了。”

他頓了頓,又分析道:“反觀那些流賊,他們的暴政和匪兵必定不能持久。而遼東的建奴,才是大明的心腹大患。隻要京師還在,建奴就不敢長驅直入。一旦京師易手,建奴必定會以此為據點,揮師南下,大明就危險了。”

林小風聽後,眉毛一挑,對李邦華刮目相看。他的話語擲地有聲,對當前各方勢力的局勢和未來趨勢的分析清晰明了,與曆史的走向毫無二致!這位左都禦史,真是個難得的人才。林小風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仿佛在這位老臣的身上看到了大明的希望。

“那李禦史再來說說,為何流賊必定不能持久。”林小風試探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仿佛想從李邦華的口中聽到更多關於國家未來的預測。

“遵命。”李邦華見林小風不僅沒有發怒,反而十分悅納,心中稍安。他拭去額頭上的冷汗,那是一種混合著緊張與釋然的汗水。他繼續說道:“賦稅是朝廷的根本,而朝廷的賦稅來源無非是田賦、裡甲正役和雜稅。流賊宣稱免除田賦,那麼他們能征收的稅就隻有裡甲正役和雜稅了,而雜稅中,商稅占了大頭。”

“商稅的來源是商人。流賊一路上盤剝殺戮商人鄉紳,十之七八都已遭殃。沒有稅收來源的流賊,隻能靠劫掠為生。等到有一天沒有錢糧可劫了,他們就會自行潰散。”李邦華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他已經看到了流賊的未來。

林小風深表讚同,他的目光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不僅是他,曆史學家們也有同樣的看法。在那個以農業為本的封建時代,均田免糧的政策注定是不可行的。據統計,明朝七八成的稅收都來自田賦。免除這一部分稅收,無異於自掘墳墓。

林小風對李邦華的表現十分滿意,於是起身揮手示意郎繼武、顧朝生、公孫遇春等人退下。他們麵麵相覷,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擔憂,但還是默默地退出了大殿。

待他們走出殿門後,林小風走到李邦華麵前,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和信任。“李禦史果然才識過人,朕想讓你入閣為首輔,你意下如何?”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李邦華的深深賞識。

皇上想讓我做首輔?李邦華心中一驚。林小風為帝十七年,已經換過十九任首輔了。輕則免職重則斬首,這個職位雖然權力巨大,但風險也同樣高,有時候還需要替皇帝背鍋。現在的文官們已經沒有人願意爭這個燙手山芋般的首輔之位了!

然而,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迎難而上!李邦華的心中湧起一股豪情壯誌,他明白,這是一個機遇,一個能夠讓他實現心中抱負的機遇!

經過一番思考後,李邦華覺得這是一個機遇,於是急忙說道:“陛下,內閣事務繁雜,規矩眾多,曆來都是先入閣再提拔為首輔。臣直接做首輔,恐怕不合規矩啊。”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謙遜和謹慎,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對權力的渴望。

林小風淡然一笑,他的目光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朕說的話就是規矩。”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這位皇帝的眼中,一切規矩都可以由他來製定。

聽到這句話,李邦華不再猶豫,他跪地謝恩道:“臣李邦華謝陛下隆恩。”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和感激,仿佛在這位老臣的心中,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輝煌。

“先彆急著謝恩,朕的話還沒說完。”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神秘和威嚴,“李邦華,你怕死嗎?”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李邦華,仿佛想從這位老臣的眼中看出他的真實想法。

李邦華愣了一下,然後堅定地回答道:“如果陛下命令臣去死,那麼臣就不怕死。”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和忠誠。

“為什麼?”林小風追問道,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好奇和讚賞。

“臣這一生所圖並不多,要麼位極人臣,要麼腰纏萬貫,要麼史書留名。現在陛下讓臣做首輔,位極人臣的願望已經實現了;能讓陛下殺的人,肯定會史書留名。臣不在乎是好名還是惡名,隻有庸碌之人才會被曆史遺忘。”李邦華的話語中帶著一種深深的決絕和豪情壯誌。

李邦華的話深深觸動了林小風的心。他站在原地,靜靜地觀察著這個年近古稀的老臣。此時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李邦華就是我要找的人!

然而,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確認。林小風轉過身來,聲色肅穆地說道:“朕需要一個權臣,一個能夠鎮壓朝堂的權臣。朕將給予他滔天的權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臣、宦官、勳貴、宗親,他想殺就殺,朕不問。隻需要他弄來銀子,貪得不過分,朕也不問。朕活一日,就可保他一日的榮華富貴。”

“但是!”林小風話鋒一轉,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種深深的威嚴和決絕,“朕若死了,他的下場可能比嚴嵩還要慘!他可能會青史留名,也可能會遺臭萬年,或者毀譽參半。你能承受這些嗎?”

郭天陽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小風,覺得眼前的皇帝變得十分陌生。難道皇爺要放權嗎?自從他登基以來,就一直厭惡權臣。而且現在正值內憂外患之際,此時放權豈不是在加劇大明朝的風險?

李邦華抬起頭,蒼老的臉頰上布滿了皺紋,但雙眼卻炯炯有神。他認認真真地站起身,然後再次跪地磕頭道:“請陛下放心,臣不想成為嚴嵩,隻想成為張江陵。”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深深的堅定和忠誠。

“好!李禦史,你先退下去吧,朕要開始朝會了。”林小風的話語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遵旨!”李邦華退出了偏殿,他的背影顯得有些孤獨,但卻又充滿了力量。

待李邦華走出大殿後,林小風收回了期待的目光。他之所以這麼做,有兩個原因。首先,自從林小風登基以來,殺人過多,二品以上的官員就有十八人被殺,二品以下的更是多達百餘人。內閣更是不用說了,他執政十七年間換過十九任首輔。這些人中有權臣奸賊,也有國家棟梁;有貪腐之輩,也有克己奉公之人。往往是新首輔還沒穩固根基,就被換掉了,導致政令出不了京城,國家越來越混亂。運氣好的被免職,運氣差的被處死。這有道理嗎?沒道理!所以官場上人人自危。到了林小風執政的後期,東林黨已經沒有實權了,朝堂上的黨爭也進入了平穩階段。矛盾去哪裡了?它們不會消失,隻會轉移。一部分轉移到了州府,另一部分則變成了君臣之間的矛盾。林小風想做什麼,他們就反對什麼。隻有這樣,他們才能體現自己的價值。

重用李邦華的目的,就是為了重啟朝堂上的黨爭,把君臣之間的矛盾轉移成黨派之間的矛盾。他想借李邦華之手來搞錢、殺人!錢從哪裡來?短期內靠抄家,長期則靠稅收。那殺誰呢?內鬥的文臣、貪腐的朝臣、富可敵國的勳貴、投敵叛國的商人!

林小風理清思緒後,吩咐道:“郭天陽,召集百官到朝堂議政。”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這位皇帝的眼中,一切都已經有了定數。

鐺鐺鐺!一陣急促的鐘聲猛然響起,震破了清晨的寧靜。郭天陽,這位力大無窮的壯士,正奮力敲擊著景陽大鐘。那鐘聲清脆悅耳,卻又震耳欲聾,遠遠地傳播開去,十餘裡外的人們都能聽到,整個京城都被這鐘聲所喚醒。陽光初破雲層,灑在郭天陽堅毅的麵龐上,映出他額上細密的汗珠,每一滴都似乎在訴說著他內心的堅定與不屈。

在皇城的深處,女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鐘聲嚇得心驚膽戰,她們紛紛猜測是不是流賊即將來襲,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歎息道:“難道是天殺的流賊要來了嗎?”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助,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即將到來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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