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瑤一直在默不作聲打量著宋明望，那眼神似帶著勾子似。
宋明望也察覺到了，隻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忽然來了一大群人往他們麵前一杵，然後像是參觀動物一樣打量他。
“我叫周瑤。”他看著麵前女生朝他伸了伸手，臉上帶著和氣笑容，和剛才一比仿佛換了一個人，“是程妄朋友。”
唐覃立刻做出了個誇張表情。“粥粥，你怎麼不說是我朋友，隻說他。”
周瑤笑。
宋明望因為討厭她剛才那個眼神，連帶著也討厭起了她。
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對人喜惡什麼心思都不會藏。
但是他也好歹長進了點，於是看了看麵前手，然後十分勉強碰了碰她指尖，便飛快縮回。
周瑤臉色不易察覺僵了僵。
“小望望，哥對你好不好，給哥買一個漢堡。”唐覃沒有察覺到此時氣氛，毫不客氣要求道。
“不要。”宋明望搖頭。
唐覃終於沒忍住給了他一個暴栗，“能不能給我一次麵子，這麼多人在。”
“疼疼疼。”
程妄視線落在捂著腦袋直叫喚宋明望身上，微不可察扯了扯嘴角。
宋明望一抬頭剛好對上了他視線，當然也沒錯過他笑。
他當即就氣咬牙切齒，看他被打就這麼開心嗎。
周瑤看著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
她和唐覃還有程妄從初中就認識了，然後到現在都進了三中，彼此了解可以說是比任何人都多。
程妄性子冷淡，而且耐心極差，按理說像宋明望這樣人，程妄在第一天就應該把他收拾一頓了。
所以當聽見招惹了程妄後結果什麼都沒發生時，才會覺得奇怪。
“你們到底要乾什麼。”宋明望不耐咬了口吸管，不小心將奶茶灑出來些在身上，心情更糟糕了。
“都是同班同學，看見了打個招呼不行嗎？”唐覃似乎還在記仇。
他本來看見是看見他後興致來想逗逗他玩，結果沒想到他一張嘴把自己氣夠嗆。
宋明望又叼著吸管大口吸了口奶茶，眼睛朝程妄那邊瞥，嘴裡哼哼唧唧說了些什麼。
“你說什麼？”唐覃看他口齒不清，含含糊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程妄漫不經心低頭把玩著硬幣，然後抬眼往宋明望望去。
“....我媽讓我謝謝你。”宋明望飛快含糊說完，眉頭緊皺，像是這幾個字燙嘴似。
程妄知道他說是把他送回家事，臉上沒多少表情，淡淡道：“謝我還把我拉黑？“
“.......”
“給爺說！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唐覃不樂意了，恨不得直接插在他們倆人中間。
周瑤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啊....”宋明望想起那天自己喝醉後做出衝動事，一臉坦然：“忘把你放出來了。”
“.........”
星期一升旗儀式後，剛好趕上早自習下課，七班眾人勢必將“上課一條蟲，下課一條龍”貫徹到底，下課鈴一響原本還瞌睡連天學生頓時生龍活虎。
幾個男生興致勃勃在最後一排討論著“成年人話題”。
不過宋明望覺得越聽走向越有點奇怪。
羅響：“我也沒去過gay吧，裡麵是不是全是男啊？”
田猛猛：“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從小到大身邊就沒碰到過同性戀。”
唐覃摸下巴：“據我了解，好像他們圈子裡一少零多。”
田猛猛不解：“什麼是一？什麼是零？”
另一個叫馮放男生顯然很抗拒這種話題，“惡心死了，又不是沒有女了，男和男算怎麼回事。”
唐覃語重心長教導他：“這話就說不中聽了，又不礙著你對不對。”
羅響聽他這麼說起了好奇心，問：“唐覃你平時最有見識，哪天帶我們去看看唄。”
大家對唐覃印象無一不是“在家裡有錢，玩比較開”，可這點他們都誤會唐覃了。
唐覃擺手，“我身邊那些朋友，雖然有確實會養小男生，但是我可完全是直男，我從來不進那裡玩，妄哥更不可能了。”
宋明望撇撇嘴，餘光瞥著旁邊低頭玩手機不理眾人程妄，神情不以為然。
第三節課下課因為要趕在數學課之前要將錯題本收上去，於是宋明望捅了捅前麵田猛猛後背。
“萌萌，把作業遞一下。”
田猛猛忍無可忍轉過頭，警告宋明望，“不準學著他們叫我萌萌。”
也許是因為家庭變故原因，距離麥當勞會談幾個星期後，田猛猛比起之前要瘦了許多。
原本圓潤臉蛋也看得出些棱角了，隻不過還是有些娃娃臉，笑起來有淺淺酒窩，倒讓他看有些可愛。
現在因為猛猛音近，大家都開始給他取小名叫萌萌。
“為什麼？”宋明望真情實感疑惑，“他們取得挺好聽啊，比你之前好聽。”
“再好聽那也是女生才會有名字。”
“這有什麼。”宋明望不以為然。
田猛猛額角青筋浮動，想要讓宋明望感受一下，於是怒從膽邊生，朝著一旁程妄說，“妄哥，你想不想知道宋明望小名是什麼。”
宋明望瞪大眼睛，下意識就要去捂住他嘴巴。
“他以前叫啾啾，就鳥叫那個聲音。”
程妄抬頭，視線落在宋明望身上。
兩人對視：“........”
打破沉默是程妄，隻見他微微挑了挑一邊眉，反問了一句：“啾啾？”
過了有兩三秒，宋明才望捂住耳朵，一臉麻木：“.....我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