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老馬場周圍,總算是圍起了木樁,這樣一來,即便是有山匪要搶莊子,也得好好考量一番。
作為上一世的裝修設計師,徐牧有的是辦法,讓整個酒坊莊子,變得更加有建築性。
“陳盛,這幾日多取些高木。”
左右,老馬場北麵有的是林木,不過要費些氣力錘樹罷了。
“東家要做啥?”
“造箭樓。”徐牧淡淡一笑。
若是平和時期,自然沒必要如此,但現在乃是亂世,不說其他的,單單北麵老山上的那幫山匪,都足以構成威脅。
有了箭樓,不僅能登高瞭望,而且以俯視姿態射弓驅敵,往往會事半功倍。
“東家,咱們這是造莊子,還是造營寨了?”陳盛狐疑道。
“自然是酒坊莊子,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那……聽東家的。”
“陳盛,我等會還要去望州城一趟,莊子裡的事情,便先交給你,記得了,若是有山匪來,便立即閉上莊門,放出糞煙。”
“東家,我曉得。”
徐牧點點頭,隻讓司虎取了一把樸刀,餘下的,都留給陳盛這些人。加上那七八個散戶,整個莊子裡,也有十幾人了,除非是大規模的山匪,否則的話,老馬場還是安全的。
“司虎,上車。”
司虎豪氣地倒提樸刀,扯了扯幾下褲帶,才咧著嘴嵌了進去。
“你特麼快點。”
司虎乾笑兩聲,才翻身上了馬車。
馬車駛離了一段距離,徐牧才轉過頭,看著莊子前,那個漸漸模糊了的瘦弱人影,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地平線上。
一路上,馬車駛得飛快,晌午時分,四十裡路一馬平川,便到了望州城門。
“牧哥兒,進城乾啥?”
“問些事情。”
說著,徐牧皺起眉頭,城門不遠,一個棍夫原本百無聊賴站著,在見著他後,便立即臉色一頓,匆匆往後跑去。
“司虎,沿著衙門的路走。”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馬拐子這幫人,估摸著都把他當成眼中釘了。
……
如徐牧所想,那名在城門盯梢的棍夫,幾乎跑斷了腿,終於喘著粗氣,跑回了老巷子。
“怎的?你真見到那牧崽子了?”馬拐子咬牙切齒,驀的從酒桌上起身。
“認了許久,真是牧哥兒。”
馬拐子獰笑著回過頭,看著酒桌上的兩人,一個是正捧著酒杯的殺婆,另一個,則是滿麵怒容的富紳。
“盧坊主剛說要拿配方,這倒巧了,牧崽子這回入了城,那便留在這裡罷。”
被稱為盧坊主的富紳,亦是憎恨至極的神色,“規兒先前就講了的,某家得了醉天仙的方子,每賣一壇,二位便得一兩銀子。”
“有人摸了不該碰的東西,便打斷手吧。”殺婆子也站起來,滿臉褶子的老臉上,露出凶戾的笑容。
“馬兒,派幾個人,捅了他的馬,隻要他今夜留在望州城,便是一個死字!”
馬拐子獰笑不止,親自點了幾個壯實的棍夫,又下了二兩銀子的彩頭。
“牧崽子,直娘賊,今日等著三刀六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