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去。
徐牧睡在木板床上,一時思緒萬千。腦海中,時常跳過薑采薇的單薄身影。
沉默歎了口氣,徐牧將桐油燈撚得微弱,打算休息一番。
迷迷糊糊之時。
徐牧手臂一涼,回過頭,才發現木板床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窈窕的人影。
未等開口,便被人影緊緊抱住。
“采薇?”
不對,薑采薇那害羞的性子,斷然不會如此。
推開人影,徐牧急忙撚亮了燈光,發現麵前的,居然是喜娘。
“東、東家。”喜娘臉色羞紅,連著聲音,都變得微微發顫起來。
“喜娘,你這是作甚!”
“東家!東家!我洗淨了身子,我不臟了!東家,你打、打樁兒吧!”
徐牧沉默地抬起目光,發現麵前的喜娘,不僅換上了紅兜兜,還披了件薄紗,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風情萬種。
“東家,我不喊出聲!彆人不知道!”
喜娘紅著臉,似要躺下去。
他一下子明白,喜娘這是在報恩。
左右在古人的思想裡,都有以身相許的說法。徐牧已經有了婢妻,相許是不可能了,隻能許身子。
“喜娘,你快起來。”
徐牧咽了口唾液,最終還是忍住了心裡的齷齪想法。
佳人在前,說無動於衷,那肯定是假的。
“東家,我不臟的,我洗了幾遍身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徐牧歎著氣,揉了揉額頭,才讓腦海中的清明慢慢充斥起來。
“喜娘,你不用如此。你能來幫我做活計,還帶來不少散戶,我已經很感激了。”
“東家,莫不是嫌棄。我不說的,我誰都不說,我隻想報答東家……沒有東家,孩子都餓死了。”
“你真要報答我?”
“自然是的!”喜娘臉色大喜,眼看著又要閉上眼睛躺下去。
“先起來……”徐牧深感無奈,再這麼下去,他遲早要把持不住。
“若想報答我,明日去幫我多摘些麻草,如何?”
摘麻草,便是為了做長弓之弦。
雖然這幾天都有摘,但終歸數量太少了。
“我、我聽東家的。”
喜娘也明白,麵前的這位小東家,似乎真沒有打樁兒的意思,再耗下去,估計還要惹生氣了。
“回屋休息吧,下次可彆這樣了。”徐牧苦笑道。
“聽、聽東家的。”
穿著薄紗,喜娘紅著臉剛走到門口。
突然,又是一道人影恰好走來。
徐牧臉色大驚,起身走前一看,發現居然是薑采薇這個妮子,捧著一床被褥,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
喜娘也一時怔住,不知該怎麼解釋。
“徐、徐郎,今夜有些凍了,奴家來送被褥。”薑采薇垂頭站著,捧著被褥的手,似是不安地發抖。
徐牧心裡罵了聲娘,這婚外出軌,實錘了。
“喜娘,你先回去。”
站立不安的喜娘,帶著愧疚無比的神色,慌不迭地往前跑去。
“我並沒有做什麼的。”徐牧咳了口嗓子,心想著還是要解釋一下。
“徐郎,奴家不生氣。奴家隻是逃難的婢妻,徐郎能收留,奴家已經很感激了。”薑采薇依然垂著頭,不敢抬起來。
“我真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