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車的糧食,即便用了不到一半,發酵蒸餾出的醉天仙,也有百多壇。
除開給望州城富貴酒樓的,以及河州的一些,也剩下差不多三十壇。
當然,釀酒蒸餾並不困難,困難的是,要如何把酒送過去。
老北山上,山匪曬刀,誓要搶了徐家坊,這才是最迫在眉睫的問題。
“東家,我等準備好了。”陳盛十餘個青壯走來,一臉的怒意。
擋人錢財,無異於殺人父母。
“你們先不急。”徐牧皺住眉頭,陳盛這些人要用作奇兵,不能輕易暴露。
“那怎辦?”
徐牧揉著腦袋,深思了一番。
“司虎,讓人把水裝入酒壇子裡,先出一輛馬車,記得用小馬場裡的那匹病馬。”
病馬是先前官差田鬆送的,眼看著沒幾天活頭了。
“牧哥兒這是?”
“彆問,按我說的做。”
很快,約有五十個水壇子,被搬上了馬車。
“司虎,記得慢一些駕車,如有山匪剪道,便立即下車跑回來。”
“馬和酒都不要了?”
“不要了,先回來再講。”
司虎怏怏地駕起馬車,不忘帶上樸刀,待莊門一開,便立即駛了出去。
徐牧急忙走上箭樓,發沉的目光,緊緊盯著馬車離開的方向。
果然,約不到半裡路,十幾個模樣囂張的山匪,便立即從林路兩邊跳了出來,揮舞著手裡的棍棒武器。
司虎不忘徐牧的吩咐,惱怒地罵了兩句,立即躍下馬車,往莊子跑了回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老北山上的山匪,分明是要把酒坊莊子的生意,徹底攪黃。堵了貨運,過不了多久,即便是老熟人周福,估計也不敢再下訂單了。
“牧哥兒,捶他娘的!”
跑回莊子的司虎,隻覺得憋屈無比,若非是徐牧叮囑,他早就抽出樸刀砍過去了。
“砍了一批,又有一批,沒有卵用。”
若是有足夠的銀子資源,徐牧敢打賭,老北山上的兩位大王,會拉起越來越多的人馬。
這世道,左右官兒都不會管,即便是說來剿匪,也隻是走過過場。
“采薇,莊裡還有多少糧食?”
原本將頭埋下的薑采薇,冷不丁聽到徐牧的話,急忙脆生生地開口。
“東、東家,還有五百多斤。”
薑采薇的話,一時讓徐牧越發的不喜,不僅是酒送不出去,還有他和薑采薇之間,越來越陌生的隔閡。
這兩三日,便是交貨的時間,著實不能再延誤了。
“東家,怎辦?”
“今日先不送。”
徐牧沉下聲音,“陳盛,帶著人繼續練馬。”
十餘個走來的壯漢,神態有些疑惑,又不敢不聽,急忙轉了身,往小馬場走去。
“司虎,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牧哥兒放心,早削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