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去了內城,還想著建莊子的時候,試著繁衍一番。
傻子才賣。
“鎮子太遠了。”說話的武行壓著帽笠,聲音有些不耐,“我等的東家說了,現在就想買,給你十兩一匹。”
“若不賣呢。”
“不賣,我等的東家,便會生氣。”
徐牧努努嘴,這是什麼狗屁道理,還想剪道不成。
“告訴你那邊的東家,勸他早些趕去鎮子,莫要在我這裡做心思。”
“談不攏了。”
說話的武行,將壓著帽笠的手鬆脫,剛要伸去馬腹邊的懸刀,冷不丁地停頓動作,眼神驚恐地抬頭。
不知何時,七八騎帶刀的人影,冷冷地圍攏而來。但凡他敢再摸一下懸刀,都極有可能被當場斬殺。
武行咬著牙,終究是不敢,倉皇收回了手。
“且回,告訴你那位東家。同行之時,隔開半裡之路。”徐牧語氣發冷,“敢近了一寸,我殺人不眨眼。”
兩個武行沉默抱了個拳,勒繩回馬,踏起陣陣塵沙,揚長而去。
“這幫狗犢子,打算計,算計到我徐家莊頭上來了。”陳盛罵罵咧咧,並未立即回刀,按著徐牧的吩咐,帶著另外三騎,循著附近的沙路,繼續巡哨起來。
走回篝火邊上。
徐牧抬起頭,發現在場的女眷,除了薑采薇外,皆是一臉的不安之色。
尤文才和範穀汪雲,三個擠到一起,巴不得自個變成嬌氣的小姑娘,什麼都不用做。
徐牧看著就來氣,剛舉起一根柴棍,三人就驚驚乍乍地跑出去,胡亂拾著枯柴。
“徐坊主,這有些奇怪。”周福挪了幾下臃腫的身子,“正常來講,接了營生的武行,是很少與人打交道的,怕被算計。”
“我也是這麼覺得。”徐牧聲音微沉,“若是護送雇主,馬車停下之時,定會有人下車小解,舒緩身子。”
“但剛才什麼都沒有。”
“徐坊主,怎麼說?”
“還不好說,隻是覺得奇怪。”
收回話題,徐牧斜斜靠在山壁上,陷入沉思之中。
“徐郎,喝些熱水。”薑采薇小心地走來,遞上一個粗碗。
徐牧輕柔一笑,突然有些慶幸,當初沒有腦子一熱,把薑采薇給趕走了。
“去了內城,我便去官坊申請,替你把籍貫和戶本,遷入我徐家門楣。”
大紀律法,女者嫁夫,便是夫家的人,連著籍貫和戶本,也得一起遷入夫家。
先前在望州,活得太難,徐牧並沒有過多考慮這些事情。
但好歹薑采薇這麼一個好姑娘,生生死死的,都跟著你一起闖過來了。
“徐郎,若,若你以後娶了正妻,奴家也一定識禮知禮,不會惹徐郎生氣。”
徐牧聽著愕然,他何曾有過這種心思。
沒等開口解釋,離著不遠的李小婉,即便穿著好看的襦裙,也忍不住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千刀萬剮登徒子。”
“小心些,已經看了二輪。”
李小婉怔了怔,氣得拿起一根樹枝,朝著沙地狠狠地打去,一邊打一邊嘟嚷什麼。
不多時,徐牧還沒被咒得噎死,反而是她自己,被塵煙熏成了大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