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子裡,儘是金銀珠寶,以及價值不菲的古玩字畫,甚至,還有一件銀質的上好袍甲。
單單靠著他們三四人,根本沒法帶走這些好東西。
有了馬,隻需要兩匹馱著走,問題迎刃而解。
不耐地戳著彎刀,莫大陷入了躊躇之中。
既然是殺榜,那些人不會放過他,鐵定要入山的,不把他交給官坊,誓不罷休。
“大當家,若不然先避開,日後再回!”
“不行,不見了怎辦?”
莫大咬著牙,幾年的刀口舔血,才得來的這番富貴,他如何舍得。
“大當家,我回了!”
這時,一個踉踉蹌蹌的老匪,匆忙跑入了岩洞。
“怎個情況!”莫大急忙起身,臉色變得急促起來。
他已經猜得出,先前分開十幾個老匪,定然是中了圈套。
“二、二爺和三姑,都被梟首了!那幫子的老兄弟,也被殺了個七八分,往、往路子前方逃了。”
“直娘賊的殺榜小兒!盧、盧!”
“大當家,我記得清,叫盧子鐘,是湯江城的。”
莫大緊緊凝住臉色,再度陷入躊躇兩難。
“大當家,若不然尋個隱秘的地方,我等先埋了財寶,那些殺榜的,定然尋不到。”
“若被人尋到,不見了怎辦!”莫大重複了一遍,聲音嘶啞得可怕。
在他麵前的五六個老匪,一時不知該如何,隻能怏怏點頭。
“莫急,我留著這些,也是想著到時候,與列位同分的。”莫大擠出笑容,吐出了一句。
岩洞裡篝火微弱,晃得幾個老匪的身影,忽長忽短。
……
重巒疊嶂的景色,徐牧帶著一行人,小心往前走,偶爾會驚起躲雨的林鳥,倉皇拍著翅膀,飛去了遠方。
山路越往前,便越發顯得罕無人煙,到了最後,連著延伸的山道,都被野蠻生長的棘草,一下子遮了去。
徐牧停下腳步,抬起了目光。
這一輪入山,他不僅要殺榜那麼簡單,日後徐家莊要在馬蹄湖立足,終歸要認真查看一番。若是藏著十個八個老狼窩的話,乾脆就斷了念想吧。
“東家,我看過了,無虎狼的痕跡。”一個身子高些的莊人走了過來。
徐牧記得,這人叫呂奉,也是先前的五個馬車夫之一,脾性有些沉默寡言,但辦事很利落。
“東家,我先前做個獵戶子,這一帶山巒,當沒有虎狼出沒。即便的有,也不在這處的山頭。”
徐牧鬆了口氣,如果是這樣,隻需要抓住莫大那幾個老匪,交到官坊那邊,便能在馬蹄湖附近,安家落戶了。
“呂奉,這一輪你怎麼看。”
呂奉頓了頓,難得又多說了幾句,“東家,那些個老匪不僅要避雨,還要避開我等,很大的可能,是窩在山洞裡。”
徐牧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呂奉的分析並沒有錯,當然,前提是這些老匪不會逃下山。
徐牧敢篤定,這幫子的老匪,盤踞在馬蹄湖幾年時間,定然收攏了不少財寶,草屋裡尋不到,定然會藏在後山上。
又無馬無騾子來馱運,除非是說,這幫老匪願意放棄財寶,或者重新埋藏。
但這等的亂世,按著老匪們的脾性,特彆是那位莫大把頭,應當是失命事小,失財事大。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