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需要登記錄冊,便徹底算作徐牧的私人財產。當然,大紀朝崩了另算。
“一式兩份,小東家取一,還請拿穩。”胖官頭露出笑容。
“拿穩了。”徐牧也露出笑容,讓對麵的胖官頭一度錯愕,仿佛自個才是怨種。
地契公證在手,徐牧總算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即便老吏回來,也是莫得辦法。
“對了,先前剿匪之時,拾回了不少武器袍甲,另有十二名受困女子,等會一並送來。”
徐牧往後推了推,還在目瞪口呆的司虎,撓了兩把頭發,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很快,那些武行便行了馬車,幫忙把一大摞的武器袍甲,儘皆扔在了官坊裡。
十餘個嗚嗚啜泣的苦命女子,衝著徐牧磕頭之後,也匆匆走入官坊。
“我聽說,上繳武器的話,另算獎賞。”
胖官頭早已經懶得聽徐牧在說什麼,這一輪,官坊的收獲更是可喜,即便隻是這些女子,都算作一番不小的功績。
“五把武器的公證,一同給他作罷。”
小吏頓了頓,急忙奮筆疾書,再取了一份公證,遞到徐牧手裡。
徐牧很滿意,五把武器的公證,算是額外的收獲了,到時候隻需要持著公證,去鐵坊裡購置或者重新打造,都沒有任何問題。
“那便告辭。”
“小東家,好說了。”現在的胖官頭,哪裡還顧得上徐牧。
走出官坊門外,徐牧和久等在外的田鬆,交換了一番眼色,兩人不約而同的,在雨中笑了起來。
……
一炷香後,老吏才提著褲子,委頓不堪地走入官坊。天知道今日是怎麼回事,肚子一直翻江倒海。
將小吏趕走,老吏才剛坐下,翻開麵前新紀錄的卷宗,整個人一下子臉色發白。
“怎、怎的,那叫徐牧的小東家,回來交榜了?”
“交了的,三個老匪瓢把頭的腦袋,都無問題。還送了不少老匪的武器回來,另有十二個被擄掠的女子。”
“所以,你們就給了地契公證,還有五把武器公證?哎呀,懂、懂個屁,爾等懂個屁!”
老吏喋喋不休,“氣、氣煞我也!”
“隻交了武器袍甲?真殺了那麼多的老匪,為何沒有贓銀!”
在旁的胖官頭,才想起這一茬。事先那位小東家要殺榜,可沒有人會覺著能成功。
一時之間,哪裡想得到這麼多的事情。
“魏吏,真有贓銀?”
“你問我,我問誰去!這定然要查的!”老吏又怒罵了兩聲,卻發現肚子又是一陣發疼,莫名的腥臭氣蔓延起來,嚇得老吏匆忙踢了椅子,抱著屁股又往茅房跑。
……
“我放了瀉藥,二頭牛的劑量。”渭城之外,田鬆淡笑著開口,“那魏吏,比不得陳老頭,我有些生氣。”
徐牧突然很不舍。
剛才給了二百兩,田鬆依舊不受,隻取了五兩。
“徐坊主,我還似個臟了的人嗎?”
“已經很乾淨了。”
田鬆站在雨中,歡喜地笑了起來。
司虎開始動作,新買的老馬車,終歸有些用不慣,兩個車軲轆在泥濘的道路上,碾出深深淺淺的印子。
“小東家,我時常會想,那一時留在了望州,跟著陳老頭殉國赴死,又何嘗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
“望州戲園子說書的,那句矯情的話兒,寧做太平一隻犬,不做亂世行路人。”
“活得苦哇!”
馬車上,徐牧沉默閉上了眼睛。這一輪的人間行,偏偏是越想清清白白的,便會活得越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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