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陽裡的傻皇帝,還以為去議和的狗官,應當快到了河州。”
實則剛過老關沒多久,便被他派人追著殺了,屍體都埋了三層土。
“那主子為何,當初讓長陽的狗官過了老關。”
“以後攻打長陽,總該留個名頭。”
常四郎皺了皺鼻子,緩步走出驛館。
站在月色下想了想,他突然就翻身上馬,單騎往清泉城奔去。僅三四個時辰,他便奔到了清泉城裡。
徐牧尚在酣睡,聽到常大爺入城的消息,急忙起了身子。
常四郎滿臉不悅地推開屋門,直直坐在椅子上。
“怎的?”
“求援老卒入內城,可見望州那邊要撐不住了。”頓了頓,常四郎補上一句,“另外,朝堂派出去的議和使者,我追著殺了。”
不僅是大紀朝堂派出去的,連著北狄派過來的,這兩邊的使臣,都被常四郎殺得一個不剩。
“小東家,我有無做錯?”
“沒有,換成侯爺一樣會殺。”
“那就是了,你便入邊關吧。至於趙青雲那邊,你想什麼法子過河州,我相信你。”
“趙青雲有多少人?”
“兩萬輕騎,兩萬步弓。我有些懷疑,他已經投敵了——”常四郎聲音頓了頓,表情突然變得欲言又止。
徐牧在旁,也看得滿臉古怪。
“如果望州失陷,河州趙青雲投敵,那麼北狄人的大軍,便會攻到老關之下。”
“老關,是北狄人入主中原,最後的一道壁壘。”
“事情很嚴重,我不是在危言聳聽。當然,我也希望是想多了。”
“我準備一下,立即去邊關。”徐牧皺住眉頭,心底一聲歎息,這一路過去,也幾乎要大半月的時間。
實際上,他的動作已經很快了。出長陽,入清泉城,等著糧草動員,順帶著操練新軍後,便立即奔赴邊關。
“後頭的事情,若事有不吉,你來個信,我也帶軍過去。真讓狄狗入了中原,吊著卵的都彆活了,直接割了臉麵跳江吧。”
這個道理,實則很容易明白,奈何總有些傻子,要顧前顧後。
“那位老卒呢?”
“尚在昏睡,剛到老關之前,便倒頭昏了過去,那匹騎著的馬,跑得蹄子都直不起來了。”
……
未到清晨。
那位老卒便醒了過來,避過巡邏的人之後,偷了一匹老馬,單騎跑入長陽。
“邊關軍情如火!三道紅翎加急!”皇宮之外,他用儘了生平的力氣,開口呼喊。
沒人理他,連遞軍報的太監,都不敢走出皇宮,似是得了什麼命令一般。
最終,是兩個救國營的裨將忍不住,想把他扶入皇宮。
“陛下諭旨,兵部有令,立即抬出皇宮!”
兩個裨將紅著眼睛,又不敢抗命,隻能小心地將老卒,複而抬到皇宮之外。
路過的書生放肆大笑,途經的百姓搖頭歎息。
“望州老卒營陳大二,求援內城。”
他從馬腹下的褡褳裡,取出了一卷老舊的麻繩。
他是個武官,不懂文人的死諫。但終歸是聽過的,英雄不畏死,河山不可碎。
“請陛下救援邊關,大紀四百年江山,豈容賊子玷汙!”
“驅逐狄狗!”
一具屍體,吊在了皇宮外的街路上。
滿街的風都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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