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護城河要乾了。”徐牧低下頭,麵色更加凝重。
剛好轉的廉永怔了怔,走到女牆往下一看,也深深吸了一口氣。
邊關並不算缺水。剛好在河州附近的位置,便有一條河子。雖然不算大河,但好歹是養育了河州一帶的百姓,以及城外的片片林木。
“狄人應當是截了河道。”徐牧揉著額頭。冷兵器時代的廝殺,能做到統兵大將的,都不會是傻子。
截了河道,意味著通水的護城河便要乾涸。攻城之時,連浮橋都不用搭了。
對於守城而言,更加不利。
“小東家,若不然我去搶河道。”
“暫時不用。”
河道在城外,兵力弱勢之下,出城去廝殺這一波,反而中了北狄人的詭計。
左右河州城裡的老井,都是地水,問題不會太大。
“將軍,徐將軍!”
於文踏著焦急的步履,一下子走上城頭。
“昨夜有人在城裡的十三口井水裡,都投了毒粉。喝下去的百姓,死了七八人。”
徐牧怔了怔,忍不住要罵娘。
“幸好徐將軍增加了人手巡夜,靠近北城門的地方,尚有兩口井水能飲。”
“投毒的人呢?”
“都是些豢養的死士,抓了三個,舌下藏著毒自儘了。我猜著,這些人都是趙青雲留下的暗子。”
一環接一環,計計連環。
“徐將軍放心,北城門不遠,尚有井水可飲。”怕徐牧擔心,於文又急忙重複了一遍。
“本將知曉。”
沉下心頭,不知為什麼,徐牧嗅到了一股陰險的味道。
……
離著河州城不遠,三座營寨拱衛的北狄營地,正北方向最大的一個氈帳。
一個麵色冷峻的青年,頭戴鑲著寶石的銀色圓盔,身穿一襲描著金線的銀鎧。此時,正一隻手托著下巴,有些好笑地看向麵前的人影。
“左汗王威武!”趙青雲換上狄人的獸皮甲,一見麵,便屈膝跪下。
“不僅河道被截,我另外派出了暗子,整個河州城,除了北城門附近,餘下的井水都投了毒!”
拓跋照難得抬起了眼皮,細看了趙青雲兩眼。隨後,他平起一隻手,不多時,便有一頭巨大的蒼鷹,落在他的手背上。
“趙青雲,你能開得了河州城門,這一次,我便算你大功。”
趙青雲臉龐狂喜,跪地的姿勢又端正了幾分。
撚了兩枚眼珠,拓跋照冷冷喂到鷹嘴裡。
“我的安達呼延車,死在了長陽。你的意思,便是那位小東家下的手?”
當初呼延車作為使臣,被徐牧帶人掀了橋,抓到之後殺了。
“確是。這件事情,我查得很清楚。”
並無證據,但這些東西,有個矛頭指著就行了。
拓跋照冷冷露出笑容,“那小東家的眼珠子,大不大,圓不圓?”
“左汗王放心,足夠用來喂鷹了。”
趙青雲跪在地上,又是伏身一拜。垂下的麵龐,露出絲絲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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