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都不懂,功名霸業沒有那麼簡單的。如果說……終究有另一頭狼,我寧願那頭狼,是你。”
“明白麼。”
徐牧起身,對著常四郎,一個認真長揖。
“卵生的玩意,這步步為營的性子,這輩子是真沒法子改了。”常四郎忽然笑罵,起了身,摟著徐牧的身子,便是兩記老拳。
徐牧憋足了力氣,也抬了手,二指捅入常四郎的兩個鼻孔。
“鬆手!”
“鬆你大爺!”
“老子用功夫了?”
“衛豐,提刀剁了這王八狗犢子!”
禦道上的禦林軍裨將,眼瞅著兩個大王在打渾架,驚得急忙帶著部屬,往另一處匆忙走去。
衛豐摳了摳眼睛,索性從兜裡掏了把花生,走到旁邊剝著吃起來。
不知多久。
常四郎才笑著鬆手,繼而坐下,招呼著被老拳揍腫臉的徐牧,一起同坐。
“回蜀之後,無事的話,便不要內城了。並非是不想見你,要不了多久,我便要去河北打仗了。”
徐牧聽明白了常四郎的意思,到時候常四郎不在內城,唯恐那些世家門閥,會先斬後奏。
“見過公孫祖了?”常四郎又問。
“見過了。”
“他的兩個好大兒呢?”
“也見了。”
常四郎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
“你不曉得,這老家夥有多聰明。我說讓他來內城一趟,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送來了兩個質子。”
徐牧怔了怔,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常四郎。
“你的意思是說,公孫祖的兩個兒,是來內城做質子的?”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常四郎臉色平靜,“莫看他家窮人醜,這家夥聰明得很,我終歸是不放心的。有兩個公孫家的質子捏在手裡,他不敢有絲毫想法。”
“河北還剩下三州之地,加起來的兵力,尚有十五萬左右,特彆是鄴州的精銳‘銀戟衛’,不過八千人,卻都是百戰老卒,能在遭遇戰之時,擋我三萬渝州軍。”
“全身銀甲銀戟?”
常四郎臉色嫌棄,“鍍色而已,約莫是添些殺伐之氣。”
“常少爺的兵力……”
常四郎笑了聲,並不打算隱瞞,“除開河州那邊的兵力不能動,我手底下,還有十四萬人。你也知曉,我是個賣米商,這年頭,有糧食便會有軍隊,無非是要花費練兵的時間。”
“不過,若是公孫祖能從北麵往下夾攻,這仗,還是很容易打的。我已經有了打算,也效仿銀戟衛,挑選百戰老兵,組建一支精銳軍。連著名兒我都想好了,便叫送米軍。”
徐牧臉色無語。
“你好歹是個登殿的狀元郎,就不能取個好聽些的名兒?”
“你不懂,有一日那些百姓,聽說送米軍過來了,自然要夾道歡迎的。畢竟,送米軍是真的送米,要賺名聲的。”
“另外。”常四郎轉頭,看著徐牧嬉笑一聲,“連著你那邊,若是也組建精銳,我也想好了名兒。”
“便叫賣酒軍。”
“賣你八舅姥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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