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那句話,一個人的貪欲或許有限,但一個民族的貪欲,才是真正的無止無境。
“都殺過去,白石神的勇士,要入中原!”
“羌人,已經敗像橫生了。”徐牧麵無表情。這一出躍馬灘的阻擊,原本是為董文準備的,對於地勢的掌控,埋伏的陷阱,他都做了很多功夫。
“於文,擲竹槍!”
隻等於文下令。各個位置的蜀州伏軍,怒吼著抓起竹槍,往躍馬灘上投擲。
比起弓弩而言,竹槍雖然力道稍弱,但若是落在淺灘上,橫七豎八的卻能更好的阻馬。
奔入躍馬灘的大幾千羌人,頓時急得聲聲大喊。原本用氈帳布填灘的優勢,一下子蕩然無存。
“盾陣掩護步弓,前進百步,射殺敵軍!”一個個蜀州裨將,不斷指揮著本隊部署。
交錯而來的弓弩箭矢,將陷在淺灘上的無數羌騎,射得紛紛墜馬。
餘當王看得臉色大驚,顫了顫身子後,開始有了撤軍的打算。這麵前的蜀人,根本像鐵軍一般,組織有序,破敵有勇。
“蜀州!破涼將軍韓九,前來馳援!”
這時,在羌人之後,一支萬餘人的大軍,開始夾攻而來。
……
“是韓九。”徐牧皺住眉頭。韓九馳援夾攻,他固然是高興的。但問題是,董文的涼人大軍,不可能不作防備,讓韓九這麼堂而皇之地殺過來。
“涼州,應該退軍了。”馬車裡,賈周沉聲開口。
“得知峪關前道的大敗,司馬修估計勸董文退軍。”
“文龍,那這些羌人。”
“不過是斷後之軍,司馬修好狠的心計。”
徐牧轉身沉默。如果董文沒退,在東方敬的連場大勝之後,他有信心,打得小哭包丟盔棄甲。
但小哭包退了。這家夥野心膨脹,又有司馬修輔佐,恐怕會成為逐鹿的勁敵。
“涼州的大勝之威,已經蕩然無存。主公莫要苦惱,你已經贏了,贏得了蜀州積糧鑄器的時間。”
“很長的時間之內,董文應當是,不敢輕易伐蜀了。”
“文龍之言,如醍醐灌頂。”
……
天色轉了黃昏,暗沉的暮色之下,廝殺聲逐漸平息。
“白石神的子、子民啊!”餘當王帶著最後的百餘騎,被合圍到了絕境。
終於能出手的司虎,見著餘當王的高頭大馬,立即歡喜無比,便趁亂用手一揪,將餘當王整個兒,拉得摔翻在地。
“餘當王。”徐牧從讓開的通道中,緩緩踏了出來。
“你當知,這一回,是誰將你當成了斷後的肉軍。”
餘當王爬起身子,氣得渾身發抖。
“派人回關外,送來萬匹良馬,你再離開蜀地,便算……你的買命錢。”
餘當王頓了頓,抬起頭臉色狂喜。
“蜀王此言當真?”
“當真。”徐牧笑了笑。他不殺餘當王,並非是婦人之仁。固然想得到良馬,但更多的是,讓餘當王回去關外,遲早要和小哭包狗咬狗。
“記住,一萬匹良馬,少了一匹,本王打斷你的腿!”
餘當王臉色肉疼,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慌不迭地磕頭。
……
“聽說,餘當部落來的時候,有足足三萬羌騎。但現在,我等收攏的羌馬,卻不到七千匹。不過,伯烈在峪關那邊,同樣也收攏了近五千匹的良馬,再加上各種器甲,還有糧草輜重,算得上收獲頗豐了。”
賈周說著說著,露出了笑容。
“如此一來,加上先前的戰馬儲備,若是餘當王再送來萬匹,我蜀州當有三萬多的戰馬。”
“馬政司那邊,請主公務必囑咐,以喂豆料為佳,到秋日,若是能再產下一批馬駒,則我蜀州,便算騎軍之州了。”
徐牧聽得歡喜。他的蜀州,似是又要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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