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紮下。
徐牧親自帶著人,去附近轉了二三圈。發現沒有異常的時候,才重新走回。
“主公,有人來了。”
剛回營地,留守的馬毅便走近開口。
徐牧抬起頭,發現前方恪州的官路上,已經停了一輛精致的馬車。馬車四周,約莫有二三百的護衛。
“徐蜀王!”車簾未晃,一個穿著華袍的老者,走了下來。剛站穩,便急急抱拳走近,衝著徐牧施禮。
徐牧回禮。
“鄙人黃道充,得知蜀王到了恪州,喜不自禁呐,便立即趕來了。”
黃道充,恪州三郡的掌權者,是個聰明人,並沒有稱王。但凡這種八麵玲瓏的人物,都不會是什麼泛泛之輩。
“蜀王,何苦在境外紮營,快快隨我入城,恪州裡,我已經備好了接風宴席,上好的廂房。”
徐牧笑了笑,“無需,多謝黃老先生。”
離著蜀州,已經很遠了。即便在後有樊魯接應的一萬大軍。但不管如何,還是萬事小心。
聽著徐牧的話,黃道充歎了口氣。
“我知蜀王在想什麼。若非是這場亂世,我當與蜀王同飲三百杯。去年蜀王拒北狄,每每想起,總覺得無比豪氣。天底下,若多幾個像蜀王這樣的人,又何愁亂世不消。”
“黃老先生,客氣了。”
徐牧沒有聽信,一個八麵玲瓏的人,拍一把彩虹屁,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來人,把酒肉都取來,我要獻與蜀王小兄弟。”黃道充回了頭,語氣堆著焦急。
徐牧平靜而立,心底無悲無喜。
“蜀王,你我共飲幾杯,如何?”
“好說了。”
有恪州的護衛,在江邊鋪下了席子。並沒有多久,隻等酒肉上全,黃道充做了“請”字手勢。
徐牧回禮,學著古人的模樣,扶著袍角,席地而坐。
“先敬蜀王一杯,長路迢迢,便算接風酒。”
怕徐牧以為下毒,黃道充捧著酒盞,先飲為儘。
徐牧頓了頓,也跟著仰頭,一飲而儘。
“早聽說蜀王的事情,豪氣乾雲,且心懷天下。我也當知,袁侯爺為何會選你。”
“當初無軍無將,徐蜀王尚且敢借兵北上,堵住了三十萬北狄大軍的入關。不管怎樣,就這一件事情,我黃道充是佩服的。”
“運氣使然,我差些回不來了。”徐牧淡笑。
黃道充笑得更歡,“你瞧著滿天下的外州王,定邊將,有誰去了?隻有你,以及渝州王。”
“我黃道充,已經過了半百之歲,看得透很多事情。袁侯爺清君側,死去的那一天。我不瞞你,我躲在恪州的一座郡守府裡,閉著門,哭了二日。”
徐牧平靜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