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你我互換質子?”
互換質子?這種手段,在盛世倒可以一試。但放在這場亂世裡,還是算了吧。看看公孫祖,直接就吃了兩個兒子。
“並非要馬上攻打滄州。我估摸著,滄州那邊會想辦法,先行夾攻蜀州。到時候,我徐牧恭迎陵王。”
若是左師仁出兵,無疑,是證明了願結同盟的決心。反之,蜀州隻能靠自己。左右,蜀州也是這麼過來的。
但這樣一來,蜀州積糧鑄器,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這已經算是,徐牧放低了一階姿態。
左師仁沉默想了想,點頭之後,將放在地上的半邊肉餅,忽然拿了起來,慢慢塞入嘴裡。
吃得咬牙切齒,但終歸吃了下去。
“徐老弟,再飲一杯。”
“好說了。”
江風之中,兩人心照不宣,各自拿起了酒杯,一口喝儘。
共同的利益,一場搖搖欲墜的結盟,似是要開始了。
……
隻等左師仁離開。
徐牧也沒有久留,帶著人,準備趕回蜀州。卻不料,這時候黃道充的人影,又出現在江岸旁邊。
“黃老先生,莫非還有事情?”
黃道充頓了頓,往後一招手。不多時,便有兩輛馬車,緩緩行了過來。
等馬車近了,再打開,徐牧才發現,這馬車裡,裝的都是一箱箱的銀錠子。
乍看之下,至少有十餘萬兩。
當然,對於執掌恪州的黃家來說,實則並不算多。
“黃老先生,這是何意。”
黃道充笑了笑,“我有一個族子,自小熟讀兵法,讓他入蜀州,隨蜀王做個裨將。”
這一下,徐牧算是明白了。
黃道充,當真是亂世求存的人。這更類似一種投資,換句話說,若是哪一天徐牧勢大,這個黃家族子立了戰功,很大的可能性,能保全黃家。
當然,若是戰死了,或者是個廢物,也不過是浪費十萬兩銀子罷了。當然,徐牧更願意相信,老謀深算的黃道充,敢送出來的人,不會是泛泛之輩。
就好比,雞蛋不能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徐牧估摸著,像陵王左師仁那邊,同樣會有黃家的人。
十萬兩銀子,很值了。
“另外,再送一個消息給蜀王。”
“什麼消息。”
“滄州的蘇大貴,原先是恪州人。”
“恪州人?”
“對,一個家道中落的破落戶。但不知為何,他去了滄州之後,忽然就富貴了。”
“他原先可有女兒?”
“應當是有,小時我也曾見過一麵,似是長得很醜,蒜鼻風耳。”
徐牧沉默了會,陷入沉思。
“黃老先生,讓你的族子過來吧。”
黃道充聞言,臉色變得歡喜起來,急忙又往後招手。
“黃之滸拜見蜀王。”不多時,一個年輕的儒雅小將,踏步而出,跪在了徐牧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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