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伍重新啟程,返回白鷺郡的方向。那位送過來的黃之滸,徐牧沒有半絲猶豫,丟在了接應的樊魯那裡,先做個小校尉。
如這樣的人用著,他終歸是不太放心。回成都,暫時是沒必要了。
“樊魯,一路過來可有事情?”
“主公,並沒有。頂多是有難民餓昏頭了,分了些糧食。”
徐牧點頭。
這一次,和左師仁的會談,並不算太成功。兩家也不算真正的結盟,但好在沒有談崩,還是有希望的。
“回蜀!”
“回蜀!主公有令,我等立即回蜀!”
合兵一處,一萬多的人馬,開始急行軍,往白鷺郡的方向而去。
……
“主公,那徐布衣,剛才的態度,也傲了些。他似乎是忘了,他是來求救的。”同樣返程的陵州大軍,一個隨軍的謀士,忍不住開了口。
“你不懂。”左師仁掀起馬車的珠簾,看向車窗外的物景。
“他這般作派,才像一個想要結盟的人。若是他唯唯諾諾地答應了,才值得懷疑。”
“至於什麼求救,沒道理的。我講過了,滄州就像一座山,我缺一個敢搬山的人。他既然敢搬,那與我便是一路人。”
“看事情,要往最終的利益來看。”
“既是一路人,合作是無妨的。名聲這東西,我一早就明白了。若非如此,山越的那群人,便不會跟著我打江山了。”
“有人說我沽名釣譽。真的假的,又有何妨,隻要有人信,那它就是成功的。”
隨軍的謀士,聽得頻頻點頭。
“回楚州,等小布衣的通告。”
……
約莫五六日的時間,徐牧才帶著三千護衛,趕回了成都。
才剛停馬,迎麵而來的,便是哭哭啼啼的李大碗,緊接著是薑采薇,以及推著木輪車的東方敬。
“主公,老師已經等在王宮裡了。”
徐牧點頭,這一次結盟的事宜,他確實要和兩個軍師,好好商議一番。
“果然如此。”王宮裡,賈周坐在椅子上,一時間憂心忡忡。
“老師,這陵州王會不會是假盟?”
“那倒不會。”賈周搖頭,“襄江南岸,隻有蜀州願意與他合作了。除非說,他敢帶兵北上。但我尋思著,他現在的手底下,大多都是水師,沒有理由犯蠢。”
賈周的話,徐牧很認同。
還是那句話,走到這一步的,都不會是傻子。一個兩個,都跟人精似的,等著機會,然後席卷天下三十州。
“主公離開的這幾日,柴宗在前線回報,涼州派出來的騎哨,已經越來越多。”
無非是探聽蜀州虛實。
畢竟如今的情況,蜀州被圍困住了,乍看之下,如老狗臥棺,早死晚死罷了。
“我估計,連涼狐也沒有想到,主公敢去見左師仁,行聯盟之舉。”
左師仁的陵州,和蜀州隔著老遠,屬於八竿子打不著的那種。卻偏偏是共同利益,有了談話會盟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