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徐牧的政策,這段時間裡,諸多的織造商戶,以及那些從事桑蠶業的百姓,都紛紛湧向了蜀南。
原本荒蕪的蜀南,人口一下子暴漲,在二郡九個鎮的附近,一時間,越來越多的桑樹林,以及圈地的織造商府,遍地開花。
低廉到令人發指的年金,再加上一係列的桑蠶補貼,而且還不需要推田,隻要不傻,都會往蜀南拓業。
“主公的計策,應當是成功了。”王宮裡,賈周露出了笑容,“如此一來,即便司馬修要釜底抽薪,也不見得能讓蜀州傷及根本。”
徐牧點頭。
這就好比一支羽箭,你若是沒有甲胄,很容易被穿爛身子。但你若是穿了厚甲,這支羽箭的殺傷力,會大幅降低,甚至是失去效用。
當然,秉持著步步為營的性子,徐牧還是假想了一番惡果。發現最大的惡果,實際上也能控製的時候,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在州外的白鷺郡,涼州那邊,收購蜀錦的手段,還在玩得如火如荼。不過,依著司馬修的大智,估摸著要不了多久,便能警覺。
“昨日起,我多增了上百個郵師,足夠那些織造商戶,州裡州外來回傳信了。但安全為上,每一封書信,我都讓郵師拆封,看了一遍。”
這種被刨祖墳的醜事,徐牧定然不會聲張。大不了拆了之後,再用紅蠟滴上,至於什麼商戶印戳的,徐牧在開始的時候,便已經說好,隻能用官家的印戳,否則,郵師不會接信。
“蜀南有了人口與商機,要不了多久,便能百廢待興了。主公當真妙計啊。”賈周舒服地歎了一句。
“聽說,成都的老鴇都去了二三個,著手搭建清館了。開業之時,應當會有打折……”徐牧頓了頓,發現有些不對,急忙轉了話頭。
“民生之事,確是要考慮周全。文龍,隻可惜啊,涼州那邊,還是沒有送回消息。”
如果有可能,徐牧也不想乾巴巴地等著。但眼下,哪怕他派一萬人過去,都會被董文吃掉。
夜梟組那邊,為了查探出城裡的消息,冒著暴露的危險,卻一無所獲。
鯉州八俠,這名兒一聽起來,就響當當的,可惜了。
司馬修的暗計,定然是非同凡響。這狐狸,最擅長一計接著一計,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等柴宗提前去到了定州,在蜀涼大戰之時,也算有了一支牽製的大軍。這支大軍,若是使用得當,足夠做很多事情了,甚至,能一舉扭轉戰局也說不定。
心底裡,徐牧也願意相信柴宗。老嶽祖一生戎馬,靠戰功封侯,奈何嶽父實在扶不起,估摸著將心思放在其他人身上。譬如說柴宗,這位嶽祖的遺將,隱約間有著小名將之風。
“峪關外的蜀道城寨,晁義那邊,在小規模對抗之外,可以鋪設陷馬坑了。峪關陳忠,估摸著也想立功的。畢竟主公的戰略,從守成變成了進取,峪關的作用,有了些變化。”賈周認真分析。
先前的時候,竇家人坐鎮之時,會以峪關為天險,擋住外麵的千軍萬馬。這樣一來,算是有利有弊。好處是,整個蜀中九郡高枕無憂,不用擔心州外二郡,也不用擔心以後怎麼出蜀逐鹿。
而壞處也一目了然,隻能做守成之犬,再沒有仰望天下的資格。峪關外的緩衝地,以及二郡,都成了擺設一般。
先前徐牧和賈周的計劃,也曾想依靠峪關,爭取積糧鑄器的時間。但奈何天下大勢,如風雲般莫測。若是再晚個幾年,等董文吃成了大魚,這逐鹿爭霸的夢想,隻能付諸一場笑談了。
“蜀西那邊,主公打算調派誰去坐鎮?”
“樊魯。白鷺郡的水軍,竇通掌握了練兵方法,樊魯留著做副將,有些大材小用。”
蜀州的將軍不多,上官述那邊又磨磨蹭蹭,一時之間,徐牧的手底下,也沒有幾個能打的大將。
於文在暮雲州,柴宗出征,晁義要守前哨,竇通坐鎮州外二郡,也隻有樊魯了。
如馬毅韓九這種,尚在成長階段,作為坐鎮大將,為時過早。將官堂裡,倒是有幾個不錯的可造之才,奈何年歲太小。
“莫非,文龍有其他人選?”
賈周似是開玩笑一般,“主公,我舉薦小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