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頭,約莫又想到了董文弑父殺兄的事情,久久沉默不語。
他要匡扶的人,路還很長。
……
“涼狗又來擾寨!兒郎們,隨我出征!”扛著馬槍,晁義的臉龐之上,滿是蕭殺的戰意。
“晁將軍,出城迎戰,須萬分小心!”兩個蜀州軍參,高高抬手,叮囑著開口。
“二位放心,我定要殺得涼狗,落荒而逃!”
如這樣的小規模侵擾,這段時間裡,不知發生了幾次。晁義隻以為,還是和以前一樣。
……
數日後。
蜀州王宮,第一批入成都述職的將軍們,都坐在了下方。
徐牧並沒有立即開口,沉默地坐在王座上,翻看著手裡的將冊名單。在冊的,除了於文柴宗這些正將,另有四十餘個裨將。而這四十餘個裨將之中,起碼有一大半,都會帶著一營人馬。
密密麻麻的名字,讓徐牧緊鎖住眉頭。
“列位,此番召列位回成都,是有大事相商——”
“主公!”
這時,孫勳從外急急跑了進來。
“前線送來的密信,聽說送信的斥候,跑死了一匹馬,連夜不停地趕回。”
“知曉了。”
猶豫了下,徐牧還是當著諸多將軍的麵,將信箋拆開。第一批回成都的將軍,最大的正將,應該是破涼將軍韓九了。
韓九是個老粗人,見著徐牧看著密信,臉龐忽然湧起一股怒火之時,焦急地開口便問,“主公,這是怎的?涼人又來犯了?”
“並不是。”徐牧顫著手,將書信迅速收了起來。
“主公,你這副模樣,老韓我很擔心。”
“韓九……若是你的話,能否守住峪關外的城寨?”
“不是有晁義在守——”
韓九停了聲音,眼色裡滿是不可思議。這一次入成都,大抵都收到了風聲,聽說蜀州十四郡裡,有一個該死的內應。
“主公,莫不是晁義?”韓九急得起身。
徐牧不答,想捧起茶盞,卻不料一個失手,茶盞“哐啷”摔碎在地。
“主公,我有一言,不知當不當講!”這時,孫勳抱拳走來。
“講。”徐牧咬牙。
“晁義此人,並非我中原族人。和平蠻營不同,平蠻營久在蜀州,性子溫順,稱為兄弟也不為過。但這些狼族人,突然就入了蜀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主公啊,狼族狼族,我等切不可引狼入室啊!”
“孫勳,你胡說什麼!”
孫勳痛泣不語,隻以為自己在苦諫,說完之後,急急退到了一邊。
在場的諸多裨將,沉默不語,並未幫著晁義爭辯。韓九嘴巴嗡動,看看孫勳,又看看徐牧,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來人,傳本王令,立即召晁義入成都,不可耽誤!另,通告峪關將軍陳忠,奔赴前線,暫領兩萬城寨之軍,抵擋涼人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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