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可在王宮?”
孫勳眯眼一笑,“主公不在王宮,還能去哪。”
“也好,我親自去問問。另外,還有冬袍的事情,需要籌備了,我等會離營——”
“莫要出去,你還當真了。”孫勳冷著聲音。
裨將皺住眉頭。
“今日照常操練,我蜀州王妃待生,主公可沒空搭理你。”
“可喜可賀。”
裨將抱拳笑了一聲,轉了身往回走去。走到練兵場角落,那裨將忽而垂下頭,陷入了沉思之中。
成都裡,待產的薑采薇,在李小婉的扶持下,大著肚子的兩個女子,齊齊坐在了王宮後院的石椅上。
“徐郎也真是,說去就去了。”李小婉多少有些生氣,“等著他回來,我折好枝兒,大抽一頓——”
話還沒說完,後半句的聲音已經哽咽。
“但徐郎是去打仗了啊,采薇姐姐,打仗很凶險的。”
薑采薇平靜一笑,伸出手,撫了撫李小婉的頭發,卻終歸一語不發。唯一份等候與期待,在眸子裡流轉。
肚大無法送行,那麵保佑夫君的銅鏡,已經懸在了後院的柿子樹上。在陽光的映照下,不時會折出光芒,那光芒,會替她護住夫君,驅逐一切魑魑魅魅。
王宮後院之外,小狗福開始披上了一件少年袍甲,約莫還有些不合身,看起來有些戲謔。
袍甲是他的老師送的,聽說鐵坊那邊的老爺子親自打造,卻不料,還是大了一些。
小狗福目光變得認真起來。他凝視著成都外的蕭瑟青山,緊緊握住了腰下的長劍。
少年負壯氣,奮烈自有時。
……
“陳忠拜見主公!拜見軍師!”峪關裡,陳忠高高抱拳,跪地而拜。久不回成都,他一直堅守在峪關。雖然有些離群,他心底卻明白,自家主公對他,是何等的信任,將這守門戶的重任,交給他這位降將。
“陳忠,起來吧。”徐牧笑道。對於陳忠,他心裡是放心的。換句話說,有陳忠在,峪關會安穩無比。
也因為如此,老狐狸司馬修,才會去尋奇道,要奇襲成都。
“主公,先前城寨那邊,我已經將物資,儘數調派回來了。另外,晁義將軍……或許是有冤情。我與他相熟,自知他的為人——”
“陳忠,這是苦肉計,晁義並沒有背叛。”徐牧歎了口氣。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必要瞞著陳忠。這位守關的宿將,若是心裡堵了,於戰事不利。
再者,晁義的戲份,已經演完了。
隻聽到徐牧的這一句,陳忠頓了頓,瞬間臉色歡喜。
“城寨那邊,先前是為了瞞過涼州探子的眼睛。本王此去伐涼,三日之後,你複而調遣重兵,去城寨鎮守。若……戰事不吉,便退守峪關。在蜀道上的山上,平蠻營尚在山裡埋伏,你等二軍,可聯絡抗敵。”
陳忠臉龐一怔,“主公,蜀州山巒,乃是我蜀州的天然屏障,如何會有敵軍?”
“暮雲州的安陵山脈,本王都要鑿穿了。”
在司馬修的毒計之下,不管是謀略還是布局,隱約之間,直接將蜀州的敵情應對,拉上了一個檔次。
敵弱,我則強。
敵強,我則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