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寧武,哪怕真知道了我出城的消息,也隻會以為,是西蜀的誘殺之計,不會貿然出軍。”
徐牧轉了身,冷靜地看著於文。
“文則,明年開春,虞城這裡,很可能要成一軍,強攻新月關。”
於文並無懼意,“主公放心,我虞城上下,早已經嚴陣以待,隻等主公下令,便出軍征伐。”
“甚好。這樣吧,伯烈腿腳不便,便留在虞城。於文,你隨我出城一趟。放心,寧武不敢動,很可能會傳信給滄州,請妖後定奪,但一來一去都需兩三日,那會我已經回城了。”
大將有沉穩之氣,固然是極好的性子。守護城隘的時候,是最讓人放心的。但不管如何,性子過於沉穩,總會缺少一種進取攻伐之心。
像西蜀的陳忠,當初跟隨竇家人,不過是守成之將。但現在,徐牧已經在慢慢培養了,教他進取,有朝一日,能踏平雪山與草原。
“主公,不管發生什麼,當日便回。”東方敬猶豫著,知道徐牧的性子,終歸沒有相勸。
有的時候,如探查地利這種事情,需要定策者親身前往。
“山風凶烈,我可不想凍死在山裡,自然要早去早回。”徐牧笑道。
……
暮雲州南麵的山脈,和蜀州並不相連。但並不像蜀州一樣,沼澤瘴氣並不算多,隻不過山勢險峻,最吊卵的采藥人,都不敢隨便攀登。
“主公的意思,是藏一支大軍在山裡?”隨行的於文,臉色驀然驚喜。
“寧武性子沉穩,不出奇兵,很難取勝。另外,明年的戰事,新月關肯定是死守為主,到時候,你需要按著我的法子,試著將寧武誘出城來。”
“主公,他這種鼠輩,如何會出城。先前的時候,小軍師用了不少妙計,都騙不了他。”
“那不一樣,明年戰事一起,我自有辦法誆他。”
到時候戰事一起,這整個江南的局勢,會變得混亂務必。而徐牧,也不可能留在虞城,而是帶著水師,坐鎮在襄江之上。虞城這邊,隻能交給於文,所以任何一處取勝的機會,他都不想放過。還是那句話,圍攻之下,隻要滄州破了一個口子,那麼這仗就好打了。
即便現在入了冬,徐牧也相信,這天下間,雙方等待會戰的人,都不會閒著,調兵遣將,征募兵卒,招攏民夫,打造輜重……甚至是說,還有暗中的各種策反。
誰贏,誰才有機會仰望天下。
……
滄州皇宮之外,披著描鳳金裘的蘇妖後,和往常一樣,站在玉階之上,仰著頭,看向皇宮外的江山。
並沒有懼意,相反,在她的臉龐上,居然帶著絲絲的期待之色。布局到了現在,這中原的三十州,該真正的易主了。
“執棋人,請入盤。”
“執棋人,並不是渝州王,也不是左師仁,而是那位,開始有了成帝之相的徐布衣。”
“阿七,我準備好了。”
啞奴阿七抱著劍,立在寒風之中,除了偶爾的點頭,其餘的時間裡,似是成了一座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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