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還奇怪,這狗夫的弓騎,怎的如此擅射。看來,小東家沒有說錯,這不僅是某個州地的爭奪戰,更有可能,是有人在暗中布了大局。這戰火,像吃了媚藥的清館花娘,整個都燒燙了。”
老謀士有些無語,終究沒有糾正。自家主公的脾氣,一時半會的,已經不好改了。
“小東家那邊,仲德有什麼打算。”
“派一大將,領兩萬人馬即可。”
“不若湊個吉利些的數字——”
“主公,我渝州黑甲軍,近一年都在苦戰,已經戰損許多。哪怕要重新征募,也多是新卒,打不得打仗。”
“嘿嘿,我就喜歡看仲德生氣的模樣,我逗你玩……你瞧著你,一緊張,山羊胡子都翹起來了。”
老謀士鼓著臉。
“那就這樣。我打算……就讓常威去吧。”
正在後麵吃烤肉的常威,猛的打了一個嗝,古怪地抬起頭,看著自家少爺。
劉季也陷入沉思,並沒有附聲,也沒有反對。
“先前就想讓常威去河州,但這小王八蛋,性子不夠沉穩。這一輪去了江南,跟著小東家,再學些本事。便像那一次拒北狄,學好了本事,回來再幫著打仗。”
“我想陪著少爺。”常威激動地開口。
“彆狗曰的裝了。”常四郎轉頭瞪了兩眼,隨即罵罵咧咧,“去了江南,打不出黑甲軍的威風,等日後回來,老子把你吊起來抽。”
“學好小東家的本事,回來再說給本少爺聽。另外,去江南的時候,送個幾千車的糧草吧,權當是你的修學之資了。”
說完,常四郎又忽然不爽。
“我還聽說了,比我糧草還多的那個狗東西,好像要投到妖後那邊。”
在旁的老謀士,自然明白,常四郎嘴裡說的是誰。這天下間,比常家糧倉還多的人,隻有一個,那便是糧王。
“當初的朝堂奸相,約莫也是這家夥幫襯的。這狗東西藏的好深,有一日我逮了他,直接剁了喂狗。”
“無疆之王,或許……隻是他自個散出來的傳聞。這般的有權有勢,說不得,他還是哪位定邊將外州王。”劉季莫名地吐出一句。
“誰知。反正我想到他,就覺得很不爽。特彆是知道他幫妖後……跟公孫祖那個狗夫,都是驢草出來的。”
“主公……”
“知了知了,不罵了。”常四郎癱在椅子上,語氣一下子又變得有些複雜。
“這天下啊,哪怕到了現在,都還看不清。我打個河北磨磨蹭蹭,反倒是小東家那邊,已經一統西蜀,要開始展翅了。”
“不一樣。主公打下了河北四州,再加上燕州養馬,這霸業之勢,基本已經成了。”
“而且還有一點。”劉季臉色認真,“小東家不借助天下世家,隻靠著百姓,他這條路,是不敢走太快的。我覺得,這霸業之勢,依然是主公的機會最大。”
“當然,主公莫要忘了,先前和我說的話。若有一日,內城和西蜀爭霸,便無需留情,各憑本事。”
“記得。”常四郎昂著頭,再無半分猶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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