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
石林之前,一撥撥的飛矢,不斷從天空拋落,夾雜著胡人的滔天恨意。但慶幸的是,石林極易遮掩,幾撥飛矢過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殺傷。
反而是陸休下令,借著石林之處防守,射得頭陣的胡人,不斷墜馬。
“大王,這些定州狗,入了石林!”
蓋公冷著臉,一直看著前方戰事。半晌,才恨恨地吐出一句。
“下馬,換成步卒攻進去。定州之虎,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是仗著石林死守。”
“大王,若不然,等到我方步卒趕來。”
“沒時間了。我巴不得立即殺死陸休,大軍攻陷定北關,我一刻也等不得!”
命令之下,衝到最前的胡人,紛紛下馬而戰。
石林裡,石堆和巨岩密布,向來是很難跑馬。在棄馬步戰之後,果然,越來越多的士卒,便攻到了石林附近。
僅第一回合的交鋒,便有幾十個定北軍,被射死在了當場。
狂喜的胡人,發瘋了一般,仗著人多勢眾,眼看著就要衝到最前。
陸休身先士卒,一刀往前,劈飛一個胡人小酋長的腦袋。
“列位袍澤,聽我軍令,往石林深處,且戰且退!”
佯射二三撥的飛矢,軍令之下,隻剩的千多人,迅速往石林深處撤退。
“追,追進去!”數個胡人酋長,此時動怒無比。
“這定州之虎,不過是浪得虛名!逃出了石林,沒有了掩護,我看他怎麼死!”
……
“以石林為守,然後又往石林外退?”剛剛趕到的太叔望,聽著這個消息,隻覺得哪裡不對。
“石林多長?”
“約有五六裡長。”
“胡人軍衝殺之時,可曾見了定北軍的馬匹?”
“似是未見。”
“不好。”太叔望皺住眉頭,“陸休用了詐計。他定然將馬匹先送到了石林後麵。如此一來,退出石林之時,便能騎馬遁走。而石林外的胡人軍,先前為了剿殺陸休,定然已經棄馬步戰。”
“如軍師所料……”
太叔望冷著臉,“圍勢剛剛形成,沒有了胡人騎營的牽製,這二三千的定北騎,會很棘手。不愧定州之虎,能想出這般的詐計。”
“速速去通告,讓胡人重新上馬,往石林後方騎馬迂回!”
如太叔望所料,在退出了石林之後,陸休沒有絲毫停頓,迅速帶著人,重新上了戰馬。而衝入石林追剿的胡人,見著這副模樣,一時間有些發懵。
“快,回去取馬!”
“去通報大王,便說我等中計了!”
野狼穀,沙風呼嘯。到了現在,已經是將黃昏的時分。
“列位袍澤,舉起騎槍,隨我衝鋒!”
袍甲沾血,陸休騎馬奔行,黃昏斜陽之下,隻餘兩千多人的定州軍,一個個的臉龐上,沒有絲毫怯意。
“圍勢初成,我等尚有機會!入夜之色,可作為掩護。”
“隻需三日,三日時間!我等便能逆天轉勢!”
“定北軍,長槍所指!”
“殺!”
迎著一撥圍過來的步卒,陸休一馬當先,二三次戳槍之下,將十餘個衝來的敵軍,戳死一人,餘下者驚得往後散退。
“平槍,鑿穿!”
一撥衝殺,至少有百餘的敵軍步卒,倒在了血泊中。
“陸將軍,敵軍圍剿的缺口,重新填上來了!”
“莫理,隨我調轉方向。”